微皺的眉頭，暴露了江澄語氣下的擔憂，哪怕是墨辭愈發變差的臉色，都沒能阻止江澄繼續說下去的話。
“我要是被扔進亂葬崗的話，我還能活著坐在這？”
緩緩移開目光，魏嬰走到軟榻上坐好，將隨便和長笛放在案桌上，朝墨辭招了招手，待阿辭走近，將她拉著坐在自己身邊。
“那倒是，被扔進去的人，就沒有活著出來的。”
似乎被魏嬰的問題問到，江澄想想也對，但對於魏嬰的去向，還是很疑惑。
“那他們把你抓去哪兒了？夷陵還是不夜天城？還有，阿辭又是怎麼和你遇上的？你又是怎麼出來的，怎麼……怎麼變成這樣了？”
最後的問題，江澄或許怕觸碰到什麼不好的地方，顯得有些遲疑。
不過，魏嬰原本把玩笛子的動作驟停，墨辭的臉色也愈發不好。
“是嗎？我變了嗎？也，也沒有吧？”
魏嬰仿佛刻意躲避的語氣，儘管聽著沒什麼問題，可墨辭還是捕捉到，藍湛眼中浮現的深意與打量。
“魏嬰。”
隨著魏嬰與江澄的談話，墨辭可以看到，藍湛的神色多了幾分凝重，凝重之下，是隱隱的擔心。
“藍二公子，啊，不對，應該是含光君。”
原本親昵的稱呼，忽然被反應過來，魏嬰拱手，算是道歉，卻是第一次喚出這般陌生的稱呼。
“沿路追殺溫氏門生的人，是不是你？”
雖然語氣深處藏著關懷，可到底語氣聽著，愈像質問。
“是又如何？”
唇角帶笑，魏嬰並不否認自己做的事情，隻是相對的，卻換來江澄的疑問，帶著震驚看了過來。
“那夷陵的毒，也是你下的？”
目光帶笑的掃過江澄二人，魏嬰但笑不語，仿佛是默認一般，並沒有解釋，不過墨辭卻不會畏懼站出來解釋。
“那都是我做的。”
哪怕是哥哥的至交好友，墨辭也不願意他們質問魏嬰。
因為魏嬰，是她僅剩，唯一的親人了。
“你是用什麼方法殺了他們？”
對於突然站出來的墨辭，藍湛不曾理會，目光始終看著魏嬰，仿佛在等待他的回答，可是，墨辭並不會讓他這般質疑魏嬰。
“我說，都是我做的！”
站到魏嬰麵前，隔開了魏嬰與藍湛，墨辭按下魏嬰的手，示意他不要開口，便轉身看著藍湛了。
“你是如何能夠修煉的？”
麵對攔在魏嬰麵前的墨辭，藍湛麵色更加凝重，甚至墨辭可以察覺到，藍湛心中那一絲怒氣。
原來，藍二公子也會生氣嗎？
“回答！”
江澄的阻攔無效，藍湛再次的質問，隻換來魏嬰的沉默，墨辭的輕笑。
“藍二公子，世間修煉之法，何其之多，姑蘇藍氏不能學到的東西，並不代表其他地方學不到。”
哪怕是被麵具遮擋了麵容，可那一黑一紫的異瞳，已經足夠讓人知道她的變化了，尤其是，那紫色的瞳孔，仿佛燃燒的火焰。
“修習邪道終歸會付出代價，古往今來，無一例外！”
藍湛恨不得馬上那這兩兄妹綁回姑蘇藍氏，可他前進一步，便被墨辭用羌蕪戳在心口，隔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