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暘耳朵瞬間燒紅，但對上手機屏幕裡顧泊川那雙含情的眸子，還是屈服了：“好。”
顧先生想看他，他自然也是想看顧先生的。
這次出差的時間確實有些長了，加上最近風雪太大，夏暘一個人待在家裡，思念比往常更加濃烈。
輕手輕腳地，夏暘抱著睡衣去了浴室，開始給浴缸裡放水。
浴室有一個方便泡澡的時候追劇的小架子，夏暘很少用到，畢竟顧先生在家的時候他們會一起泡澡，並不需要那些劇來打發時間。
沒想到這會兒竟派上了用場。
還挺方便。
夏暘紅著耳朵將手機放上去，調整好角度才開始換衣服。
換好衣服，夏暘伸手試了試水溫。
水溫剛剛
好，想也知道泡進去會多舒服。
可夏暘卻有些小遲疑。
手機前置攝像頭對準的便是浴缸，下水的話便會直接入鏡。
夏暘遲疑的空檔偷偷瞅了一眼手機屏幕那頭的顧泊川，發現他已經動作利索地換完衣服、打開了花灑。
水順著他的頭發朝下落去，經過線條硬朗的臉頰，沿著結實漂亮的肌肉重新彙集。
夏暘毫不掩飾地多看了幾眼，這才鼓起勇氣將大半身體沉入熱水中。
很舒服。
下雪的冬天就該泡個熱水澡。
無奈顧泊川是在外地出差，不方便泡澡，衝個澡草草了事就挺好。
見屏幕終於再次出現熟悉的身影，顧泊川彎下眼睛，笑著開口：“好想你。”
夏暘臉頰也泛起了與耳朵類似的緋紅，不知是被熱水泡的還是因為什麼，輕輕嗯了一聲，“我也想你。”
這幾個字今晚視頻通話之後便從兩人口中被提起了無數次。
但提起再多次都不會覺得膩。
就是很想。
很想很想。
“可以碰碰你嗎？”顧泊川又道。
“啊？”夏暘腦袋微歪，有些不太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他們相隔這麼遠，隻能通過手機“見麵”，能做的事情實在有限。
這些天沒見麵，他也很想念顧先生，想念他的懷抱，想念他的觸碰，想念和他做一些情侶之間做的事情。
但屏幕就那麼一方狹小的空間，觸碰上去冷冰冰的，隻因為裡麵人的存在才讓畫麵變得熱烈鮮活了一些罷了。
顧泊川突然朝鏡頭湊近了些，那雙眼睛仿佛有蠱惑人的力量似的，啟唇：“我說，你做。”
夏暘眨眨眼睛，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他的想法，心跳得愈來愈快，腦子也暈乎乎的。
“可以嗎？”顧泊川離遠了些屏幕，笑得人畜無害。
夏暘攪了攪熱水，不自在地撇開視線，輕咬著下唇，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對上屏幕那頭一直等待著的那雙眸子，小如蚊蚋般嗯了一聲。
是答應了。
顧泊川也隻是突發奇想罷了，得到應允之後沉思了片刻才慢吞吞開口。
“想親親你……”顧泊川頓了頓，“能張開嘴，像以前那樣用手指碰碰舌頭嗎？”
夏暘眨眨眼睛。
顧泊川確實很喜歡親他，有的時候很溫柔，僅僅隻是輕輕碰一下他的唇，像是羽毛的輕蹭，有的時候卻吻得濃烈，牙齒和舌頭也不放過，還有的時候有的時候不方便接吻，他便會用手指代替唇，與他接吻。
親吻確實是表達喜愛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一種方式。
空曠的房間裡就隻有手機那頭男人好聽的聲音，勾得夏暘整個人都沉浸了進去，隻能笨拙地照做。
顧泊川眼底也是難掩情動，繳械般道：“完了，更想親你了…好想直接飛回去。”
唇紅，齒白，手指骨節纖細漂亮，他嘗
過，知道味道多棒。
夏暘聽罷放下手，瞪他一眼，眼底泛著些薄霧水氣，聲音帶上了幾分不容拒絕：“下雪，不安全，不許回來。”
下周二就晴了，顧先生也早就訂好了那天返程的航班。
下周一還要在那邊忙工作，現在回來周一又要趕回去，不安全不說，還很累，太折騰了。
他是很想念顧先生，恨不得他現在就從手機那頭傳送過來，可也沒那麼不分場合無理取鬨。
顧泊川連連點頭，不想見他生氣，趕忙哄道：“我就隨口說說，都聽你的，下周二準時回來。”
夏暘輕哼一聲，咬了咬唇，極小聲地嘀咕道：“你想看什麼滿足你就是了。”顧先生太懂怎麼“拿捏”他了。
顧泊川彎下眼睛：“好。”
小男朋友還是很寵他的。
他的恃寵而驕也是必然的。
……
“那裡也要照顧到。”
“對，顏色一樣才好看。”
“湊近些。”
“這樣不行…要先這樣，再這樣…嗯，對。”
……
夏暘感覺自己像是在上什麼課。
老師教得認真，他也聽得認真，隻是操作起來難免手生。
終於，夏暘垂下眸，“水好像有些涼了。”
顧泊川頓了頓，怕他著涼又病了，雖然依舊心底癢癢的，但還是及時結束，讓他趕緊換上乾淨衣服，彆凍著了。
如果夏暘真的病了，他真保不準自己會不會偷偷提前買票飛回去。
但其實彆墅裡暖氣很旺，雖然水有些涼了，但也不至於凍著的程度，再不濟添些熱水就是了。
夏暘有些累了，便就著水涼換上睡衣，動作乾淨利落地鑽回了被窩裡麵，隻露出個毛茸茸的腦袋，繼續與顧泊川視頻。
原本他還打算晚上學習一會兒的，鑽進被窩之後直接宣告了學習計劃泡湯。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在“學習”了這麼久之後還要繼續學習。
他需要休息。
顧泊川正在吹頭發，吹風機的聲音有些吵，但夏暘並不介意，微彎著眼睛看著他，隨口問道：“這次準備給我帶什麼禮物回來？”
顧先生每次出差回來都會給他帶一樣禮物。
有的價格昂貴，有的價格便宜，卻都很用心，每次都讓他格外驚喜。
顧泊川減小吹風機的風次，回答道：“到時候就知道了。”
興許是方才消耗了不少體力，夏暘沒忍住打了個哈欠，“要過年了，到時候帶你見見我那兩個朋友，他們過年之前會回國。”
“好。”
吹完頭發，兩人又聊了會兒，夏暘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可能是真的消耗了太多體力，也可能是泡完熱水澡之後好睡覺。
顧泊川捧著手機看了好久他的睡顏才熄燈——雖然隻有小半邊，夏暘睡著之後手機歪了，沒辦法。
…
…
周二。
大雪過後少見的大晴天。
隻是下雪不冷化雪冷，相比較前幾天溫度不升反降。
夏暘將自己裹成了一個小粽子，坐在院子裡一邊堆小雪兔，一邊等顧泊川。
在堆完第十二隻小雪兔的時候，院子外頭終於響起了車子的聲音。
保鏢將車開進車庫，顧泊川則踏著雪大步朝他走了過來。
夏暘立刻起身，撲進了他的懷裡，又指了指地上那十二隻小雪兔委委屈屈道：“等了你好久。”
十二隻小雪兔被排成一排，呆呆的，可愛得不行。
顧泊川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嗯，慢慢罰我。”
旋即他又將手裡提著的袋子展示到夏暘麵前，道：“先看看禮物？外麵冷，進去拆。”
夏暘的注意力全都落了上去，乖乖被顧泊川牽進屋內，迫不及待地拆了開來。
是一個落著雪花的雪景書立。
伸手從前麵掠過的時候感應燈會亮起，氛圍感更強了。
明明是下雪天，雪花簌簌落著，底下卻開滿了向日葵。
在一起之後夏暘便將自己的所有書籍都搬了過來，顧泊川特地給他收拾了一個書房出來，書立正巧可以放進去，肯定很漂亮。
顧泊川解釋道：“我自己忙裡偷閒的時候拚的。”
正巧前段時間夏暘在做一個有關於“雪花”的設計課題，顧泊川黏在一旁全程看著，從搜集資料、尋找靈感到記錄和動手，他都認真看著。
所有人在自己擅長的領域都會閃閃發光，夏暘也是。
他很喜歡看夏暘工作。
關於雪花，幾乎所有人都曾聽說過——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一樣的雪花。
正如同夏暘對於他，是獨一無二的。
所以他想送夏暘一個與“雪花”有關的禮物。
為了不落俗，他便在底下特地加了許多向日葵。
這是獨屬於他們的浪漫。
即使身處寒冬，愛意依舊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