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皇帝自然可以讓東廠監視,禁止任何人多嘴,久而久之,也就無人敢說了。
徐昊唏噓不已,看魏武王停住腳步,往後宮方向去,一時納悶:“王爺走哪兒?”
裴桓說:“進宮見皇後。”
徐昊啞然。
“改日再聚,都督大人,在下失陪了。”裴桓拱手行禮,轉身離開。徐昊望著如今風光無限的魏武王,及其兄裴楊,威風八麵錦衣衛正使,首輔見了都要敬畏三分。
再想想自家弟弟,也是陪著陛下戎馬半生,自幼在陛下身邊長大。雖現今封了侯爵,可一個戌邊,一個留守燕京。天痕究竟是哪一步走錯了?
裴桓拿著腰牌入後宮時,林金潼在乾清宮抱娃娃,黃念帶著和李煦的兒子入宮了,林金潼一手擼貓,一手抱娃,寢殿裡還有隻鸚鵡在飛來飛去。
如無意外,按照李勍的意思,這小孩就是未來的儲君了,要過繼到李勍膝下。
如今儲君是個牙牙學語的粉糯團子,被林金潼好奇地戳來戳去。
突然一下就不知怎麼被他戳哭了,哇哇大叫起來。
裴桓家裡也有一個,在門外便聽得頭疼。
“黃姑娘,宴兒怎麼哭了?”林金潼不知所措,黃念忙出聲道:“宴兒是餓了,您無需惶恐,宴兒隻是要喝奶,我
馬上讓奶娘進來。”
林金潼趴在床上問:“我不能喂麼?宴兒很喜歡我,抱著我的手指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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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念臉色大紅,都不知道怎麼跟少年解釋:“這……您不能的,男女不同,奶水隻有婦人家才有。”
“是麼,那四哥乾嘛要吸我的。”他低聲嘀咕,黃念聽見了,尷尬得不知如何自處。
奶娘趕緊抱過李宴,坐在屏風背後喂奶。太監進來稟報,說魏武王來了。
林金潼稍顯一愣。
黃念扭頭道:“那是裴桓吧。”
林金潼當即起身:“裴大哥!!”
他與裴桓許久不見,當麵一見,裴桓依舊高大威武,麵冷如玉,林金潼正要抱他,就讓他不著痕跡地避開:“您是皇後,卑職是臣子,尊卑有彆。”
林金潼不由分說,還是抱了一下:“你躲什麼?我沒接那什麼寶印寶冊,也不想做皇後。你還是像以前那般喚我吧,我聽不習慣。”
裴桓渾身僵硬,後背傳來一股陰冷感,心道勢必是讓太監看見了,回頭就打小報告給陛下,當真是失策。
“……林公子。”裴桓避開一定距離,林金潼朝他笑得十分燦爛,笑眼彎彎:“裴大哥,好久不見。”
裴桓頷首:“好久不見,公子長高了。令師兄黃秋煬在我府上,”裴桓開門見山,“林公子要見他,便要宣召。”
“我師兄來了?!”林金潼急了,“那還等什麼!我現在就去!”
林金潼記得,自己從金陵離開時,讓丁梓亭去衡陽鹿鳴觀找黃道長,為丁遠山治病。
現在師兄黃道長人在燕京,那外公丁遠山如何了?
平心而論,林金潼對這個絲毫沒有相處過,反而加害自己,也加害元琅、元昭一家的外公,沒有多少感情。
但內心深處被血緣羈絆,免不了要關心。
因為著急,他顧不得黃念和李宴,扭頭說了聲:“我出宮一趟。”
一手抓起裴桓:“走,帶路!”
裴桓:“公子……你慢些,這是皇宮。”
林金潼:“我慢不了,我知道你家在哪,我師兄在你家是吧?”
裴桓甫一點頭,便看見林金潼沒規矩地兩腳飛上宮牆,一腳點地上了保和殿的屋簷。三兩下引起一大片的錦衣衛。
裴桓立刻道:“彆出手!”
錦衣衛的小年輕看著林金潼飛簷走壁,認出來了,嘴角一抽:“這小子把皇宮當自己家了?”
副使瞥屬下一眼:“嚴謹一點,皇宮就是人家的家。”
“我草這輕功。”
“好牛逼的身法。”
林金潼跑得很快,在一群身高腿長蜂腰的年輕錦衣衛眼皮底下,飛簷走壁正大光明離開了皇宮。
裴桓一手撫額,心想陛下以後免不了要頭疼了,一麵腳底生風追了上去:“公子,我搬家了,你走錯了!”
過會兒,傳來林金潼的回聲:“沒走錯,我去買芝麻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