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陸羈那一瞬間像被刀鋒抵……(1 / 2)

路人屬性大爆發! 蛋白 10589 字 3個月前

再和薑木碰麵的時候,樂隊表演已經結束了。

段辭方才打鼓的時候過於興奮,用力太大,齜牙咧嘴地活動著麻痹的手臂。

薑木捂著耳朵邊走邊抱怨:“剛才的演出好奇怪,鼓手是不是業餘的,有幾下明顯的失誤,賊難聽。”

段辭:“……”

林硯轉頭看向段辭,他距離段辭最近,遭受到的耳膜衝擊也最大,段辭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每一下都特彆用力,特彆吵,搞得他最後幾個音節都彈錯了。

段辭心虛地咳嗽了一聲:“你們乾啥去了,想好明天去哪兒了麼?”

話題被他順利轉移,薑木舉著手機:“剛才我就在想,我跟幾個妹妹聊了聊,她們是當地人,都說附近有一座叫‘溪山’的山,據說風景不錯,而且不是熱門景點,人少。”

“我們不去潛水活動了?”趙揚博說,“方明正會不會有意見?”

薑木:“每天都潛水也很無聊啊,沒事的。”

“那就去那兒吧,”段辭成功轉移了話題,鬆了一口氣道,“今天有點累,早點休息。”

*

年輕大學生總是充滿活力,想到哪兒就去哪兒,其餘幾人對此沒有意見,便這麼定下了,薑木給方明正發了個消息,五人組脫離了隊伍。

隔日,他們便坐上了去溪山的車。

溪山不算高,但樹很多,山高陡峭,蒼翠峭拔,遠方的丘陵連綿起伏,爬起來很險,這座山沒什麼名氣,遊客也不多,薑木和趙揚博興致勃勃地都在最前麵,林硯、段辭等三人相對落在後麵,林硯走在最後一個。

今天是個陰天,天氣預報多雲,陽光並不強烈,行走在山間,在某些被樹梢遮住視野的時候,甚至覺得有點黑。

薑木指著前方台階上的一座亭子:“都爬了一小時了,在那邊歇一會吧。”

“按照這進度,天黑前我們能爬到山頂麼?”趙揚博從背包裡抽出一瓶礦泉水喝了起來。

“應該可以吧?我們到半山腰了。”

薑木一屁股坐在涼亭上,喘粗氣。

涼亭的亭簷四個角各雕了一座石獅子,石獅子口中含球,極目遠望。

遠方有索道橫跨山巒,邊沿懸崖陡峭,雲霧繚繞,附近的鬆樹高大挺拔,鬆枝與卷須相連,沒入泥土中。

薑木情不自禁吟詩一首:“橫看成峰側成嶺,遠近高低各不同。”

“我要死了,你乾嘛突然念詩?”趙揚博一口水噴出來。

薑木:“你這種績點倒數的,不懂我們優等生的世界。”

趙揚博冷哼一聲。

段辭站在涼亭外,遠遠地窺見外麵的天色,擔憂地說:“我怎麼感覺好像要下雨?”

“我從昨天就這麼覺得,”林硯說,“不過一直沒下。”

他這一出聲,薑木的注意力瞬間被他吸引,不過他的重點並不是林硯的話,而是落在了他的體力上。

“小學弟,體力可以啊,沒掉隊。”

青年看起來單薄瘦弱,薑木本來已經做好了和小學弟一起休息的準備,但沒想到人家看起來比他還輕鬆。

段辭提出自己的意見:“要不我們下山?這裡如果下暴雨,會很麻煩。”

“下雨躲一躲不就好了?好不容易爬上來的,”薑木反對,“夏季的雨來的快,走的也快。”

趙揚博猶豫道:“要不還是算了,找個好天氣再來。”

薑木滿臉沉痛:“兄弟,半途而廢還不如不上來。”

“……”

他們討論的工夫,天邊的烏雲厚重起來,整個天際仿佛在一瞬間沉進地表,天邊響起了沉重的轟鳴聲。

“轟隆隆——”

下雨了。

這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雷暴雨。

薑木需要大聲說話,才能蓋過雷聲:“還好沒出去,這亭子還能頂一頂。”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雨越下越大,非但沒有停歇的跡象,反而越發密集,震耳欲聾,林硯甚至能夠看到亭外的泥土被雨水衝刷得越來越薄,那顆鬆樹的根像整個被雨水刨出來似的,亭簷邊上的積水形成了一道雨幕。

手機跳出一條信息,是臨時發布的暴雨預警信號,還在不斷地升級。

尋常暴雨不會超過一刻鐘,他們已經在這兒坐了快一個小時,雨越來越大,那顆高聳的鬆樹越發地搖搖欲墜,就跟要整個掉下去似的。

信號也越來越差,薑木試圖發一條微信出去,已經發了五分鐘,斷斷續續,就是發不出去。

忽地,伴隨著一聲巨響,亭外的半塊斜坡整個滑落了下去,那顆鬆樹像是某種預兆,重重地隨著泥土落進山崖。

薑木:“我靠!”

“這他.媽是塌方了嗎?!我們什麼狗屎運,這是真實發生的事?”

一直興致不高的陸羈忽地說:“準備好,我們下山。”

“現在?可是雨還在下。”薑木指了指外麵。

陸羈:“你想留下?”

既然斜坡上的鬆樹已經塌方,這座涼亭顯然也岌岌可危。

他一發話,薑木也不跳了,默默地翻出背包裡裝著的雨具。

林硯穿著雨披,將帽子拉了上去,一行人衝進了雨水中。

雨很大,天由於烏雲的存在又很黑,林硯隻能勉強看清腳下的山路,在這種情況下趕路是一種很危險的事,但是他們彆無選擇,因為還沒跑出幾米外,身後就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

薑木:“艸,不會是亭子塌了吧?!”

他的話被淹沒在雨聲中。

整個山路都泥濘無比,再加上身後從各種方位不斷地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眾人下山跑的很匆忙。

但也許是暴雨引發了山洪或者是泥石流,碎小的石塊間歇性地從山下滾下來,險些砸中薑木,林硯伸手把他拽開:“小心。”

周遭的水聲越來越大,上山的台階已經被泥土淹沒,薑木一個踩空,整個人都滑了下去,趙揚博想伸手抓他,結果一起往下滾。

林硯失了重心,隻能避開前路,他看不清前方,隻得拽住旁邊的大樹,從這條山路上翻身跳開,避開從山上滾下來的泥漿。

雨很大,像冰雹一樣砸在身上,林硯被絆倒,整個人幾乎摔到了泥濘裡,匆忙之下隻得先找到一個固定的地方,他死死抱住麵前這根結實的大樹,樹蔭遮蔽了些許雨水,令他有喘息的機會。

不知過了多久,雨水打在身上,冷的林硯幾乎有點麻木,雨勢漸小。

但他已經分不清方向,好在背包還在。

他鬆開那根如定海神針一般的大樹,喘了口氣,從身後的防水背包裡取出手機,沒有信號。

遠方的烏雲散了,但天卻依舊是陰沉沉的,馬上入夜,現在往下走太危險,林硯必須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勉強照亮了眼前這一片狼藉,找了個相對泥濘不多的地方,往前走去。

還沒走幾步,林硯不知踩中了什麼東西,腳下一滑,整個人猛地往前摔倒,那副寬大的灰框眼鏡直接掉落進腳下的泥水裡,不知所蹤。

眼看著青年即將跌入泥水中,有一隻手從一旁用力拽住了他的手腕,穩住了他的身體。

*

林硯驚魂未定地睜開眼睛,麵前男人穿著雨披,整個人都被雨水淋濕,雨水順著他的下巴滴落下來,神色平靜,並不慌張,在這種時候格外地給人安全感。

陸羈鬆開他的手:“彆亂走。”

林硯被他拉到了另一塊安全的地方,兩個人往另一處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