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陸羈那一瞬間像被刀鋒抵……(2 / 2)

路人屬性大爆發! 蛋白 10589 字 6個月前

“你見到其他人了麼?”林硯問。

“沒有,那時候太亂了,我剛剛聽到聲音才發現你。”

陸羈說,他舉著手電筒照了一下附近,四周一片狼藉,泥土和樹葉雨水混在一起,很難分辨哪些地方是安全的。

男人試探了一下周圍,最終在一個靠近巨樹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石堆:“我們在這兒等著,會有救援隊上來的。”

林硯應了一聲。

陸羈的背包已經遺失了,兩人隻剩下一個背包的物資,林硯翻了下,裡麵還剩下幾個麵包,一包餅乾,都浸泡在泥水裡,還有一個已經被泡發的充電寶。

青年坐在石堆附近,雨披的帽子垂在身後,垂著眼睫坐在那兒,長長的睫毛顫動著,臉上沒什麼表情。

雖然他的眼鏡遺落在了方才的泥水中,但林硯那頭原本蓬鬆而柔軟的短發被雨淋了個濕透,從額前垂落,半遮著眼睛,仍舊看不清正臉。

陸羈看了他一會兒,在觸及青年那過長的濕發時皺了皺眉,忽地問:“冷不冷?”

衣服都是濕的,儘管最外層的雨披隔絕了部分雨水,但暴雨太大,仍然浸透了雨披,裡麵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再加上夜晚的降溫,哪怕是夏天,也的確是會冷。

不過現在沒有取暖的條件。

林硯很輕地點頭。

陸羈動手脫下身上的雨披,掛在一旁的石堆上:“脫下來會好一點。”

林硯起身也跟著脫下雨衣,他穿在裡麵的是一件短袖,還是濕的,被雨水一泡看起來跟半透明似的。

陸羈在那邊撿了幾根相較之下稍微乾一點的樹枝,將它們湊到一起,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打火機,他試著點了幾下,起初壓根點不起來,幾次都是啞炮,但接連打了幾下,終於有一撮小火苗冒了出來。

他半蹲下來,試圖點燃麵前的樹枝。

試了幾次都沒成功,這些樹枝都淋過雨,很難點著。

林硯坐在那邊拆了一包餅乾,雖然外包裝還在,但不知哪兒漏了個洞,餅乾和麵包都被泥水泡的一塌糊塗,根本不能吃。

他扯過雨披,把外包裝和些許含油量高的碎屑挑出來,用雨披內側擦乾。

“沒吃的了。”

林硯說,他將那些相對易燃的物品堆在樹枝之上,看著陸羈用手擋著風,再一次試著生火。

終於,餅乾包裝的一角燃燒起來,整個小柴火堆形成了微弱的火焰。

“忍一忍,出去請你吃飯。”

陸羈也跟著他坐了下來。

林硯:“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都行。”陸羈應道。

他們圍繞著小火堆坐了一會兒,一陣凜冽的晚風吹過,徑直就將那本就渺小的小火堆熄滅了去。

“也不知道段學長他們怎麼樣了。”

望著熄滅的小火堆,林硯感覺著額前遮眼的頭發在滴水,他沒去動那頭發,隻抬手擦去臉上的水珠,小聲說。

“不會有事的。”陸羈站起身,往前方走去,他低下頭,好像在觀察什麼東西,林硯看不清晰,隻聽到男人清晰的聲音,“我看到他們往另一個方向跑了,沒被卷進去。”

林硯放下心來。

陸羈在那邊翻找了一會兒,再走回來的時候手裡提了一串小紅果,這果子小小圓圓,看起來像是山上野果。

陸羈摘了一個果子遞給林硯:“野莓果,可以吃的,墊墊肚子。”

林硯接了過來,他咬了一口,入口起初極澀,但很快,新鮮的汁液從果子裡透了出來,十分甘甜。

陸羈見林硯吃了下去,也摘了一個剛要入口,忽地手腕就被對方抬手握住了。

林硯側著頭,好像在忍耐什麼,用另一隻手捂住臉,看不清表情。

陸羈:“怎麼了?”

青年琥珀色的眼睛朝他看來,方才的姿勢讓他額前淋濕的頭發被撥弄到了一邊,但林硯已經無暇去管。

儘管雨水讓青年看起來疲憊而脆弱,但他的眼神卻格外的鋒利,像一柄開了刃的刀鋒,有一種驚人的美。

陸羈那一瞬間像被刀鋒抵在了咽喉。

那樣漂亮的,震撼人心的美流落在這樣的落難背景裡,顯得更為突出。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對方完全的正臉,他幾乎立刻明白了為什麼紅毛混混會露出那樣的神色——

青年身處的場景稱得上一片狼藉,殘破的枯樹,淩亂的雨夜,他的臉頰上甚至還沾著泥點,可這完全無損他抬起頭時刹那間的驚豔。

林硯:“彆吃。”

他的聲音很奇怪,像壓抑著什麼,很快他又鬆開了握住陸羈的手。

陸羈啞著嗓子問:“為什麼?”

林硯蹙起眉頭。

這要怎麼告訴他——這野莓果是野果不假,但卻是花卉市場出產的野莓果,換句話說,這野莓果,它的效用跟下藥一樣!

艸,搞不好山洪也是花家改編後的手筆。

林硯吃下去之後,整個人極快地起了反應,就跟被下了藥似的,血液沸騰起來,他可算是體驗了一把當時徐堯的感受。

最糟糕的是,林硯正和自己做著鬥爭,可陸羈在短暫地怔忪後,卻好像著急了起來,他半蹲在青年麵前,側著頭放低了聲音問他:“你不舒服?”

陸羈的聲音本就低沉,隻是平時都很少說話,這會兒刻意放低了聲音,更是充滿磁性,他見林硯捂著臉不說話,伸手想去掰他的手,末了還沒碰到,他的手又立即停在了半空中,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隔了一會兒,陸羈才問:“是莓果吃的?哪裡不舒服?”

林硯把臉更深地埋進了手掌裡:“彆碰我。”

他看起來很反常。

陸羈更擔心了,他不易察覺地深吸了一口,難得耐心地安撫對方,用一種他爸看了會瞠目結舌的語氣說:“好,我不碰你,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林硯沒辦法說出口——此時此刻,他隻有一個想法,幸好第一個吃下這果子的不是陸羈。

不然他們可能會打起來。

起點攻人設很會打架,僅有晉江攻能夠與之一戰,也不知道他打不打得過對方。

……想試試。

林硯躍躍欲試。

如果打過了起點攻,那他就是路人攻。

青年合上眼睛,他感覺自己現在很亢奮,很想找一種冰涼的東西發.泄一下,就像血管裡有一隻誤入其中,正橫衝直撞尋找出路的飛鳥。

這他.媽的是興奮劑吧?

青年的睫毛顫動的厲害,像一隻受了傷的蝴蝶羽翼正在垂死掙紮,他整個人都褪去了那股平日裡裝出來的沉然乖順,撥開了那層與這個世界割裂的薄膜,看起來格外的鮮活而銳利,漂亮的讓人屏息。

“林硯?”

林硯不說話,陸羈湊的更近了,就跟生怕一個莓果給他吃中毒了似的。

四周很暗,隻有隱約的光線,男人本就輪廓分明的臉顯得極有魅力,像從頂級電影屏幕裡走出來一樣。

林硯受不了地睜開了眼睛,他伸出手按住麵前男人的肩膀,用了死力,按住陸羈的手指白淨修長,指關節帶著微妙的紅,有一種莫名的情.色意味。

陸羈隻覺得肩膀處生疼,但他無暇顧及這種疼痛,隻怔怔地看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

青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以一種壓迫式的眼神和語氣說:“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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