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1 / 2)

“段辭淘汰。”

林硯已經同江舟涼一起來到了出口的通道,在等最後的結果。

他們兩人來的時候,徐堯和桑寧已經在那兒等著了,他們已經換下了貼身的迷彩服和頭盔,徐堯見著林硯,還沒來得及跟他打聲招呼,就聽到頭頂的廣播音。

江舟涼道:“看來贏到最後的人是陸羈或者謝無宴。”

他說完這句話,停頓了片刻,轉頭朝林硯問道:“你希望贏的人是誰?”

林硯眨了眨眼睛,他沒有立即回答,按照他平時的畫風,他會說“都行”,但第一時間跳到他腦海裡的畫麵是那天夜裡,謝無宴對他說話的眼神。

明明平日裡對彆人那麼冷淡,但那時候卻截然相反。

就好像真的很怕林硯會怕他。

江舟涼觀察著他的神色,在林硯開口之前,他又對一旁的徐堯和桑寧補充:“你們呢?”

“反正都不是我。”徐堯小聲說。

桑寧沉吟片刻,回答了這個問題:“陸羈。”

就在這時候,廣播音再次響起:“陸羈淘汰。”

桑寧:“……”

徐堯:“……”

桑寧難得噎了一下。

當陸羈再出現的時候,男人臉色稱不上很好,袖口朝上挽起,肩膀後側有一道鮮明的紅色印記,是被彩彈槍命中的痕跡。

謝無宴遠遠地走在最後,他神色與往常無異,一隻手垂在身邊,隻有那雙從來都是黑沉沉的眼眸變得柔和了不少,顯然心情不錯。

等他靠近了些,林硯才看到他垂著的那隻手紗布上朝外滲著血色,明顯是因為方才的比賽崩裂了還未愈合的傷口。

林硯走到他麵前,蹙眉看著滲血的紗布:“你的手……”

“不礙事。”謝無宴沒讓他說完,男人眼也不眨,他專注地看著麵前的青年,語氣輕鬆地說,“我贏了。”

林硯抬頭看他,發現男人額角溢著汗珠,垂在身側的手臂也微微顫抖著,顯然贏得這場比賽也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簡單。

他“嗯”了一聲。

謝無宴又想說什麼,但江舟涼卻一側身同樣走到了他麵前,指著他的手,狀似無意地打斷了他:“傷口裂開了,可能要重新縫合,儘快去醫院看看吧。”

他這麼一說,張聞等人也圍了過來,工作人員深怕大少爺出了什麼事會被追責,陪同謝無宴一起去醫院再做檢查。

回去的路上,車上反常地都很沉默。

就連一向會跟林硯找話題聊天的徐堯都提不起勁兒了,一想到明天林硯又要和謝無宴出去約會,他們還不能去做破壞,因為得經營咖啡店,他就像被泡進了檸檬汁裡似的,酸的能醃出味了。

直到等謝無宴回來,徐堯才試著私底下和張聞打探:“他和你們說明天準備做什麼了麼?”

其實說了。

但張聞顧左右而言他:“沒有,我們很民主的。”

徐堯才不信,不然他們怎麼安攝像頭?

可節目組不肯透露??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也隻得跑回二樓,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明天的到來。

謝無宴走進屋子裡,手上的紗布已經重新換過,他剛做完明天約會的安排回來,林硯已經洗過澡換上了睡衣,在跟段辭他們聊天。

謝無宴從他背後走過,在經過林硯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淡淡說:“明天可以晚點起來。”

這句話讓段辭徹底睡不著了。

睡不著的也不止他一個。

陸羈側躺著,無聲地描繪著青年熟睡的側臉,已經是淩晨二點,卻怎麼也沒有睡意。

他今天輸給了謝無宴,就差那麼一點,被對方抓住了機會。

這種比賽勝負很常見,陸羈也習以為常,但麵臨愛情的時候,人總會胡思亂想,哪怕是陸羈也不能免俗。

他在想,這會不會代表他和林硯也隻差那麼一點?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紛紛揚揚地覆蓋了大地。

*

第二日。

等眾人吃完早飯後,節目組就帶著其餘人去了咖啡館。

這時候還早,咖啡館始終沒有迎來任何一個客人。

徐堯坐在靠門邊的椅子上:“不知道他們在乾什麼。”

“雪這麼大,也去不了很遠的地方,可能就在附近的室內。”江舟涼推測。

“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徐堯說著想登錄電腦查一下,到時候找個借口過去“偶遇”,誰也阻止不了他。

在轉播間裡,張聞聽到了這句話,如果他可以回答的話,他會告訴他們——他們剛剛出發,而且路程很遠,光來回就要二四個小時。

這意味兩人真正約會的時間被進一步縮短,但謝無宴執意要這樣安排。

謝無宴自己開的車,林硯坐在副駕駛上,他也不開導航,就這麼沿著路一直往前開。

路邊的積雪越堆越高,就跟要壓塌屋頂似的,林硯一眼望去,天地間一片白茫茫,原本路上五顏六色的裝飾都蒙上了一層白紗。

他脫了羽絨服,隻穿了一件毛衣,係著黑色的安全帶,手肘搭在車窗邊上,露出的半截手腕修長白皙,像玉雕般漂亮。

林硯側過頭,問謝無宴:“我們去哪裡?”

謝無宴報出了一個陌生的地點。

林硯抓住了盲點:“海灣?”

謝無宴說:“對,還有一個多小時,你可以在車上睡一會。”

林硯搖搖頭,他抬手點開了車裡的音響,悠揚的音樂聲回蕩在車子裡。

這是一首陌生的歌曲,在排行榜排名前列,林硯聽了一會兒,覺得也就一般,換了另一首。

謝無宴:“怎麼不聽你自己寫的?”

林硯有點漫不經心地說:“了解一下流行趨勢比較重要。”

謝無宴笑了一下。

黑色的跑車像一閃電,順著公路一路前進。

當跑車再次停下的時候,

前方是一片海灣,在入灣口停著一艘私人遊艇。

林硯笑著說:“我們要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