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7)(1 / 2)

本站 0zw,最快更新快穿之聊你妹的齋最新章節!

“小骨是那種為了彆人可以成全一切的人,而我們是那種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可以不顧一切的人。小骨是得不到就成全,而我們是得不到就毀滅,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兩年前,你不就是這樣乾的嗎?你為了回到蕭家,為了得到所謂的金錢權勢,為了得到小骨,不就是這樣乾的嗎?你難道都忘了?”

葉安然的話深深地刺激了蕭恒傑,他幾乎想要將她掐死,這個女人真的很可怕,當初就不應該相信她的話。如今他已身處地獄,再也回不到人間了。他生命中一直向往的陽光,也離他而去了,他該怎麼辦?蕭恒傑再次閉上了眼睛,不願多說一句話。車裡的空氣令人窒息,他將窗口打開一條縫,貪婪地吮吸著車外的空氣,他怕自己會窒息而死。

葉安然說的是對的,小骨之所以不愛他,隻是因為他的靈魂太肮臟了吧?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忍直視,更何況是像小太陽一樣的小骨!得不到救贖的靈魂,沾染了太多鮮血與罪惡的靈魂,他將永遠待在地獄之中了吧?再也掙紮不出。

幾天之後,淩小骨照常去上班,總不能因為一次逃婚,就徹底地做縮頭烏龜啊,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她剛剛走出門,就看到一人已站在車前,似乎正在等她。

淩小骨歡快地跑過去,挽住那人的手臂,撒著嬌,“杜伯伯,今天是你要送我去上班嗎?你不用去送爸爸嗎?其實我可以開車去的。”

杜建偉笑得一臉褶子,愛憐地摸著她的頭,“老爺擔心你出什麼事,就讓我送你過去。”

淩小骨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杜伯伯,你彆聽我爸的,我哪有那麼脆弱。不過就是逃了個婚,我們都是成年人了,理應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不過,杜伯伯,對不起,我一直想跟你說來著,但是沒臉見你。”

杜建偉聞言,輕歎一聲,拍了拍她的背,“不要這樣說,小姐,我也算是看著你從小長大的,你就像是我的親生女兒一樣,你既然選擇逃婚,肯定是有什麼苦衷。雖然恒傑可能會難受一陣子,但也隻能說他和你沒緣分,我又怎麼會責怪你。”

淩小骨眼中含淚,在他衣袖上蹭了蹭,“謝謝你的理解杜伯伯,之前我真的很怕麵對你,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

杜建偉拉開車門,將她推了進去,又繞過去,在司機位上坐下,一邊開車,一邊繼續說道:“小姐,我對淩家隻有感激,又怎麼會有抱怨呢?你從小就懂事,不管你做什麼事,都是有你的道理的,杜伯伯相信你。當初我和恒傑無處可去的時候,是老爺接納了我們,也算是給了我們一個家,後來又資助恒傑上學,我真是感激不儘。就算恒傑回到了親生父親的身邊,我也不會離開的,我打算這一輩子都為淩家當牛做馬,來回報你們的恩情。”

淩小骨感激地看著他,吸了吸鼻子,軟軟說道:“就算恒傑哥過來搶你,我也不會讓他得逞的,杜伯伯是我們家的,嘿嘿。我以後還要孝順杜伯伯呢,杜伯伯不是說我是女兒麼?千萬不要丟下我,我一定會時刻黏著你的。”

杜建偉笑得見牙不見眼,笑著回道:“好,那我們一言為定,雖然這次沒看成,但我還是希望能看到小姐出嫁,看你穿上婚紗嫁給喜歡的人,那我也就放心了。”

淩小骨笑得像隻狐狸,眯著眼睛說道:“杜伯伯,你等著吧,很快的,等我遇到了那個喜歡的人,馬上就結婚,讓你看看我穿婚紗,美美的樣子。”

杜建偉欣慰的笑了,將她送到公司後,才開車返回淩家。

最近幾日,淩小骨的工作重新走上正軌,她心裡就開始一直惦記著要請上官燕綏吃飯的事,原本說好了要請客,她不能言而無信啊。想著等周末吧,周末回公寓打掃一下衛生,順便去買菜。

隻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還沒請上官燕綏吃飯呢,兩人就先遇見了,隻是這次相見卻是在停屍房。

那天她下班後,一直沒有等到杜建偉,還以為他被她爸臨時叫去了,就在心急火燎的時候,淩風來了,一臉的驚慌失措。淩小骨見他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咯噔一下,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

淩風下車後,直接將她推進車裡,風馳電掣地就開走了。

淩小骨見他神情慌張且帶著一絲悲傷,膽戰心驚地問道:“哥哥,你沒事吧?為什麼是你來接我?杜伯伯呢?難道被爸爸調過去了?怎麼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爸爸真是的。”也許是心裡慌張,她多說了很多話,忐忑地看著淩風,等著他的答案。

淩風臉色凝重,眼睛看向前方,似乎不忍看她,聲音略帶哽咽,“小骨,你聽我說,你一定不要太難受。”

淩小骨一聽這話,整顆心瞬間掉到了冰窟窿裡,莫名的寒涼驀地竄上她的脊柱,她死死地咬住嘴唇,點了點頭。

淩風看了她一眼,目光深沉難辨,轉過頭看著前方路況,緩緩說道:“小骨,杜伯伯死了。”

杜伯伯死了?杜伯伯死了!這怎麼可能,他前幾天還說要看著我出嫁,看著穿上美美的婚紗呢!她的身體瑟瑟發抖,一呼一吸間,五臟六腑都凍得瑟縮起來,眼淚順著臉頰就滾了下來,像雨珠一般。她搖著頭,嘴唇微微顫抖著,“不,我不相信,哥哥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

淩風滿含悲戚地轉頭看她一眼,心中有酸澀蔓延開來,不緊不慢地開口,聲音卻格外堅定,“小骨,你不要這樣,杜伯伯死了。今天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據說是服了過多的安眠藥,警察已經斷定是自殺。”

淩小骨的身體一抽一抽地隱隱作痛,她死死地咬住唇,腦袋仍在不停地搖著,眼淚順著她擺動的幅度,不時落在空氣中,又緩緩落下,像是雨後花瓣上滾落的水珠,透明的,帶著微光。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隻一個勁地重複著,“不會的,不會的,杜伯伯怎麼可能自殺!前幾天他還是說要永遠留在淩家,還說要陪著我,看著我嫁出去,看著我穿上婚紗。哥哥,你知道的吧?杜伯伯從來不會說謊的,他既然答應了我,又怎麼可能突然自殺呢?不會的!我不相信!”

淩風本就心懷疑惑,此時聽她一說,漆黑的眸中閃過暗光,目光晦澀難明,難道杜伯伯真的是被害死的?誰會去害他呢?他一向老實,跟人無冤無仇的,殺人動機到底是什麼呢?他心中閃過數個念頭,但如今警察都已經定案,蕭恒傑也在判案書上簽字了!他見淩小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中又是一陣悲痛。

杜伯伯自從來到他們家,也許是感念收留之恩,對所有人都很好,尤其是對他們兄妹倆,也是當作親生兒女對待。上學的時候開家長會,爸爸媽媽沒時間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杜伯伯去,還總是笑著哄他們倆開心。如今說沒就沒了,心裡怎能不傷心難過!

他也不想相信,但如今卻無能為力,他伸出一隻手,摸了摸淩小骨的頭,“小骨,你不要這樣,一會兒見到杜伯伯了,他見到你哭紅的眼睛會傷心的,你難道不想美美的見他最後一麵嗎?我們現在就去見杜伯伯,爸爸媽媽已經過去了。”

淩小骨一個人哭的傷心,喉嚨好似被堵住一般,難受得要命,連喘息都變得艱難起來,她隻是一個人喃喃自語,不斷重複著:“杜伯伯不會死的,我還沒有出嫁呢,他還沒有看到我穿上婚紗呢,他不能這樣言而無信的。”

淩小骨恍惚記起,從她記事起,杜伯伯就已經在他們家了,一直是爸爸的司機。小的時候總喜歡把她放在肩上,背著她跑,背著她玩。因為爸爸媽媽比較忙的緣故,她的童年時代,記憶最多的,反而是和杜伯伯在一起的時光。冬天的時候,給她堆雪人,夏天的時候,給她摘櫻桃。等到上了小學,爸爸媽媽沒空去開家長會,也是他過去,她的那些空白時光,似乎都被他彌補了。

初中的時候,她比較叛逆,那次差點發生車禍之後,也是杜伯伯把她背回家的。那個男人救了她之後,就把她放在路邊了,也許是因為看到了緊隨而來的杜伯伯。對於她來說,幾乎那些重要的時刻,都有杜伯伯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