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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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璆鳴聽她如此說,才放下心來,又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才下了床。

白小玉也跟著下了床,又細聲細氣地說道:“吃過早飯再走吧,這個點估計李媽都備好早飯了。”

祁璆鳴正站在浴室刮胡子,聞言停了停,才回了一句,“也好。”

就這般,兩人結婚以後,第一次坐在一起用了早飯。李媽站在旁邊看了,心裡止不住的高興,總感覺少帥和太太的關係變好了,這樣看著才像夫妻嘛。

這次長談之後,白小玉和祁璆鳴才像是新婚夫妻一樣,過起了甜蜜的日子。祁璆鳴照樣是忙得腳不沾地,卻堅持早上陪她用飯,即使再晚,也會回到彆院摟著她入睡。有時候回的實在是晚,不忍心打擾她,也會輕輕地在她額頭上吻一下,才轉身去側臥睡,不過是稍稍躺了一會兒,又踏著黎明的星光離開。

白小玉將他的一切看在眼裡,有時候實在是心疼,便讓他不要來回跑了,太晚的話就直接留在帥府,可他卻不同意,好似小孩子般任性。她拿他沒辦法,隻能聽之任之,卻囑咐了李媽,不管多晚多早,都要把飯備著,不能讓他餓到了。

才見桂花滿園飄香,轉眼已到冬天,彆院裡的幾株梅花開得卻好。

因為天氣變冷了,白小玉除了去學堂教書,就是待在彆院裡,有時候祁大小姐或是祁二小姐辦宴會,她都懶得去,實在是怕冷的厲害。有一次祁璆鳴還笑話她,說她就是小動物,還冬起眠來了。對此,她真是無法反駁,自從小時候那次落水之後,她就特彆怕冷,每年最難熬的就是冬天,幾乎是掰著指頭過日子。

這一天,白小玉走出學堂的時候,天空飄著雪花,地上已經積了些雪,薄薄的一層。起初還隻是小小的雪花,如柳絮一般輕飄漫舞,車子開到一半路程的時候,雪就大了起來,紛紛落落砸在車窗上。就在車子快行到彆院的時候,她看到有個穿紅色夾襖的女人正在門口徘徊!

雪花像鵝毛一般紛紛揚揚,撏綿扯絮,亂舞梨花,天地間白蒙蒙一片。而彆院門口的女人卻好似沒有感受到一般,也沒有撐傘,就那樣站在大雪裡,還有些鬼鬼祟祟地往彆院裡探頭探腦。

桂叔也看到了女人的身影,沉聲說了兩句,“太太,你彆在意,也不知哪裡來的瘋婆子,之前就見她來彆院門口轉悠過兩次,最近兩個月倒是很少見了,怎麼今天下著大雪又跑出來哩?我想定是精神不太正常,下著雪也不知道撐傘,真的傻子哩。”

白小玉聽他如此說,心下疑惑,不禁問道:“桂叔,你剛剛說那女人之前就來過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從來不知。”

桂叔並未放在心上,隻匆忙回道:“太太,少帥說不過是個瘋婆子,不用驚到你,每次見了,就找人打發了就是哩。少帥似乎非常不喜這女人,每次見了臉都黑成一片。”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白小玉聽他這般說,心裡越發疑惑,總覺得這事透著詭異。剛好車子從女人身旁擦肩而過,那女人許是聽到了動靜,正轉頭看了過來。

白小玉一直看著女人,此時四目相對,彼此都愣住了。看到女人的瞬間,她心頭一緊,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痛楚襲來,腦子裡閃過各種畫麵,每一個畫麵都帶著摧枯拉朽的痛。那個女人是三姨太!正是白老爺的三姨太!白小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車子即將開進彆院的時候,她突然喊道:“桂叔,停一下車。”

桂叔冷不防聽到她如此說,急忙刹了個車,因為地上已經有了些積雪,車子往前滑行了幾步才停下來。他不解地看向白小玉,皺著眉頭問道:“太太,怎麼了?”

白小玉並未多說什麼,直接披上大衣,走出車門,邁著淺淺的步子朝三姨太走去。

桂叔見她如此,急忙撐了傘跟著走過去。

待走的近了,才看清三姨太如今的樣貌,與當年相比,老了何止十多歲,穿得更是有些寒酸,神情也不似當年那般狠厲,有些畏畏縮縮的。

三姨太看到她走過來,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連忙垂下頭,滿是凍瘡的手直接縮進了袖子裡,身體哆哆嗦嗦的。

白小玉走到她麵前,上下打量了幾眼,也許時間真的是可以治愈一切痛苦,當年那麼的痛恨她,恨不能扒皮抽筋,可如今見她如此模樣,卻感覺也許這就是對她最好的懲罰吧,心裡埋著的那股怨恨也所剩無幾了。愛一個人需要付出感情,恨一個人同樣需要耗費感情,既是這般,為了些無關緊要的人,實在是沒必要,要知道無視或是忘記,才是最好的。

她將身上的大衣攏了攏,低聲說道:“你走吧,不要在這裡徘徊了,以後也不要再來了,這裡沒人想見你。”說罷,轉身欲走,卻突然聽到噗通一聲,褲腳也被人拽住了。

白小玉被突然的變故嚇到了,幾乎是下意識地,被人拽到的瞬間,身體往前又走了一步,才慢慢地轉過頭來,看著跪在雪地上的女人,竟無言以對。她穿著紅色的夾襖,此時跪在白色的雪地上,就像是冬日一抹落紅,從枝頭吹落,掉進了泥土裡,看了竟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