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少帥(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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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婉兮查出小菲的生母之後,就把她送去了白公館,白老爺雖然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種,卻也隻能忍氣吞聲收下來。

畢竟祁婉兮代表的是大帥府,誰敢跟大帥府抗衡呢。現在你知道為什麼你爹那麼不喜歡小菲了吧,因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那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但又迫於帥府的壓力,而且他也不想傳出被人戴綠帽子的事,整個白公館的臉麵都會丟儘的,如此他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整個事情就是這樣,如果早知道會是這般,我死都不會跟小菲交換玉佩的!否則她就不會死,她會在帥府高高在上的小姐,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而不是被三姨太害死!

可世上又哪裡有什麼後悔藥,哪裡有什麼如果的假設,一切是那麼的巧合,巧合到讓人心痛,又是那麼的離譜,離譜到若不是親身經曆,根本不會相信。

我是回國以後調查小菲的死因時,碰巧查出了這事。原本隻是想要找到害死她的罪魁禍首,卻不曾想揭開了這麼大的秘密。

知道自己的身世後,我竟不知該如何麵對。那時候我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兩天兩夜,不吃不喝,就那樣腦子完全放空,一個人躺在床上。

明明有些想哭,卻又覺得很可笑,哭不出來,也笑不出來。

我從未想過從親生父母那裡得到什麼溫暖,也從未奢望過從其他人那裡獲取同情,客為什麼偏偏是那樣的結局。

當我從那間屋子出來的時候,我告訴自己,以後我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為小菲報仇,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

後來,這事不知怎麼被祁婉兮知道了,因為她生母四姨太的遭遇,她其實恨死了祁大帥,卻偏偏還要裝作很喜歡。

每日強顏歡笑,看著所有人勾心鬥角,爭名逐利,她就像是漁翁一般,坐收利益。祁婉兮知道唯一的妹妹也死了之後,就找我談了談。

她說,她痛恨帥府的每一個人,更不想看到大帥的兒子得到軍權,她偏偏要讓一個外人得到帥府的所有,等到祁大帥奄奄一息的時候,她就可以親口告訴他這一切,把他活活氣死。

祁婉兮想要替生母和妹妹報仇,而我是她妹妹用命換來的,所以她想讓我去完成那項任務。

當初娶你,也是祁婉兮勸我的,或許她一早就知道,你並不是害死小菲的人,恰恰相反,你是唯一對小菲好的人,所以她說這是我欠你的,她想讓我和你在一起。

或許這也是祁婉兮的惻隱之心吧,對我的憐憫。如今到了這一步,我真的非常感謝她,若不是她,或許我就錯過了你。

錯過了你,或許我一生都會身處在暗無天日的冰原上,煢煢孑立,孤獨終老。”

白小玉聽得非常認真,手指不知不覺抬起,摩挲著那塊血玉,她的眼神幽深一片,又從枕頭下翻出那塊圓形的和田玉,看著看著,腦子突然痛了起來。

她好似又被拉回了冰冷的湖底,周身都是沁涼的水,身體一直往下沉,直至失去呼吸。

她的手裡卻死死地抓著那塊圓形的玉,不知什麼時候,好像有什麼鑽進了身體裡,早已失去溫度的身體重新熱了起來,生出一股無形的力,迫使她衝向湖麵。

就那般詭異地重新在湖麵露出了腦袋,剛好被路過的人看到,將她撈了上去。

白小玉頭疼欲裂,可當時的一幕幕卻分外清楚,她終於記起了失去了那部分記憶,為什麼她被救了,而小菲去死了,原來竟是如此。

她低頭看著暗淡無光的和田玉,眼淚不覺落下來。

祁璆鳴看著她一些列反常的動作,完全被整蒙了,還以為她被自己說的事情嚇到了,連忙慌亂地幫她擦去眼淚,急急問道:“玉兒,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白小玉的眼淚卻越流越多,她手裡握著圓形玉璧,哽咽著說道:“四姨太說的沒錯,玉能救命啊。你看這兩塊玉,小菲給我的這塊已經暗淡無光了,是不是跟你當初帶在身上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祁璆鳴完全抓不住她話的重點,怎麼突然就跳躍到了玉?

心中雖然疑惑,卻也認真地看了幾眼,點頭說道:“確實變了,好像少了些什麼,原本我一直帶在身上,跟了我十年,感覺都有靈性了,可現在看來卻更像是死玉。”

白小玉捏著那塊玉,看著看著就笑了,嘴裡還一直重複著他的話,“是啊,死玉,死玉,沒有玉靈了,自然就成了死玉。

我終於知道,為何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會那麼的熟悉了。你知道的,我這人的性子有些倔強,倘若不是我喜歡的人,即使為了白家的榮耀,即使爹爹已經做出了承諾,我也不會將就的。

都說上了學堂的女子都變得有個性,追求新潮的愛情,確實是如此呢。

在我聽說,爹爹給我訂下了親事後,心裡其實是不願的,那時候我想,就算那個男人是無數少女的夢中人,不管他長得多英俊瀟灑,不管他多麼的有才有權,我都不會屈從的,大不了出家做姑子。

可偏偏在出嫁之前,我偶然見到你一次,那時候,我跟著同學一起去做演講,半途中突然有人衝進來,後來你就那般走了進來。

你可能並沒有看到我,我隻是擠在人群裡偷偷看了你一眼。

就是那一眼,渾身的每一個處都在叫囂著,那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如附骨之蛆,將我生生纏繞。

也是因為那莫名的熟悉和親近,我才答應了那門親事。如今想來,竟是因為這塊玉。”

祁璆鳴看著有些瘋癲的白小玉,似乎聽懂了她的話,又似乎沒聽懂,可看著她這樣,心裡卻止不住的難受。

他直接伸手將那塊玉扔到了一邊,然後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玉兒,讓我們都把過去埋葬吧,讓我們重新開始吧。現在我們之間再也沒有秘密了,隻有對彼此的愛。

這事錯綜複雜,又環環相扣,我們倆兜兜轉轉,終於在一起了,這是上天賜予我們的緣分。而且我們現在有了孩子,流著你和我的血的孩子,讓我們重新開始吧。”

白小玉突然瞠大了眼眸,原本正打轉的淚花再一次順著臉頰流下來,聲音帶著顫抖,“燕綏,你剛剛說孩子?我們的孩子?難道我真的懷上了?”

祁璆鳴眼裡也有淚花打轉,他抿著唇,鄭重地點點頭,“對,你的肚子裡有了我們的孩子。”

白小玉突然就撲到了他的懷裡,將他緊緊地抱住,哭得嗚嗚咽咽,“我們有孩子了,我們有孩子了。”

兩人抱在一起,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有一種感情叫希望,如今正破土而出,將要生出嫩芽來。

京師的秋天總是很短暫,可正是因為短暫,才更讓人想要珍惜。

一大早的,教會醫院就熱鬨了起來,各家報社的記者都拿著照相機擠在院子裡,想要拿到第一手的新聞頭條。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兩天少帥的夫人就要生產了,雖說戰事不斷,但還是有很多人對大帥府發生的新鮮事感興趣的,尤其還是京師第一號名人祁少帥。

相較於外麵的吵吵嚷嚷,病房裡就安靜多了。

剛剛生產完的白小玉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明顯是還沒有醒。祁璆鳴緊張地坐在病床邊,額頭隱隱有冷汗浸出,一雙大手更是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祁婉兮抱著剛剛出生不到一天的小娃娃左右顛著,看著那雙喜人的大眼睛,心底就止不住的歡喜,時不時地逗一逗。

眼角餘光看了床邊的男人一眼,笑著調侃道:“四弟,你再怎麼望穿秋水,弟妹也要等會才能醒,沒事的,就是生孩子太耗費體力,你也不要太擔心了,要不先看看寶寶?”

祁璆鳴卻好似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依舊緊緊地握著白小玉的手,眼睛更是死死地盯著她的臉,生怕錯過了她睜眼的一瞬間。

也許是他的目光過於灼熱,原本躺著的人終於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白小玉掀開眼皮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張焦躁不安的臉,還是那麼的英俊帥氣,不覺嘴角勾出一抹笑。

祁璆鳴高高懸起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看到她睜眼的瞬間,心頭一酸,鼻頭一熱,差點落下淚來。

他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吻,叫了一聲,“玉兒,你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