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秘密啊 三更合一(1 / 2)

何三柱兒沒想到關鍵時刻, 幾個兄弟都靠不住,他氣急敗壞的看著大家,怒道:“山上的東西是我出手偷田老頭的, 那理應是我的, 現在給我應應急有什麼問題?我這可是救命的。”

何大柱兒陰森的看著三弟,說:“這話讓你說的,如果不是我把田老頭引出去, 你有機會下手嗎?”

何二柱兒也不甘示弱:“如果不是我撒嬌賣乖的跟田老頭打聽,你們能知道藏在哪兒嗎?如果不是我領人找茬兒王家幾個兄弟引他們出來打架,保不齊你就要被堵在屋裡了。”

何四柱兒不樂意了, 他說:“如果不是我給你放風, 你能順順利利嗎?你早他媽被抓個現行兒。”

雖然下手的是老三,但是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可是大家一起的功勞。這明明是一起做的事情, 還想把功勞攬在自己身上?就沒有這樣的道理。

幾個人麵紅耳赤, 蹲在後窗下的王一城臉上已經沒有笑容了,整個人冷冰冰的。

原來, 竟然是他們。

他們家遭竊的時候王一城還小, 但是那件事兒讓他姥爺大病一場,之後身體就不太好了,這他是清清楚楚的。其實他們家遭了賊,他們也懷疑了很多人, 但是沒有證據,這真是說不好是誰乾的。

有時候就是這樣,丟了東西,那看誰都有點可疑了。不過他們那個時候還真是沒怎麼懷疑過何家,因為那個時候何家還沒有露出白眼狼的本質。他們還跟著田老頭學習打獵呢。誰能想到當時還算是自己人的何家人出手偷了東西?還分工這麼明確。

說實在的, 王一城後來倒是懷疑過一點點,不過他們家一點破綻也沒有露出來,東西也沒有出現。所以他們並沒有多懷疑更多了。沒想到,真是燈下黑啊。

這竟然還真是他們家人做的。

王一城隻恨這幾天扒拉陷阱少了,這家子人真是太沒良心了。

要知道,那個時候他們年紀都不算大啊,竟然能乾出這種事兒,這麼忘恩負義。

王一城攥緊了拳頭。

幾個人還在爭論,何大媽咳嗽一聲,說:“好了,你們這樣爭來爭去像什麼樣?這個主意還是我提的,我跟你們要過什麼嗎?我跟你們爭過功勞嗎?我還不是由著你們?一筆寫不出兩個何字啊!”

何大媽聲音柔和,但是王一城卻覺得,毒蛇也就這樣了。

那個時候,何大媽也是他們家的好鄰居,還受了不少幫襯。

嗬嗬!

何大媽:“咱們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現在是該說的是,黃家提的事兒,是不是這個。”

“那肯定是了,咱家也沒有彆的值錢的,肯定就是這個。”何老大說。

何老二:“老三,你仔細想想,你到底有沒有跟黃翠芬說過這個事兒。”

何三柱兒苦哈哈:“我也不記得了。按理說我是沒有說過的,但是我這個人好喝點小酒兒,就不知道酒後有沒有說過。”

他應該是說了的,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完全承認,讓人擠兌。

不過就這樣,何四柱兒也嗤笑出來:“你們一個個的整天就說我蠢,我衝動。現在看看,現在看看是誰蠢。這麼大的事兒竟然都能說出去,這是給咱們家引雷啊。現在好了,那老黃頭知道了秘密,這是跟我們要這個錢呢。”

他大咧咧的說:“這家裡不管什麼東西,都是一分四份兒,你們有的,我也要有。這東西有我一份兒的,反正你彆想獨吞,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你要湊六百,我不管你怎麼湊,但是可不能給虎皮賣了。”

“就是,這東西有我們一份,我們是不會同意的。”

何老大:“當初咱們說好了,這東西太少見了,不能立刻拿出來。不然保準被人懷疑,咱們得先藏起來。反正以後打獵技術精進了,我們就說是自己打的,一樣是有人信。但是計劃沒有變化快,一放就是這麼久。可是我們都該知道,現在這東西更少,那就更值錢了。如果賣掉,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是不同意賣掉的。”

這是他們當年的決定。

那個時候他們打獵還不是很行的,根本不敢讓這東西冒出來,本想著藏三五年再說,誰曾想,這政策是一天一個變化。他們後來倒是不好拿出來了。

這種東西,拿不出來保不齊就被以什麼理由收走,加上田巧花做婦女主任很能跳,他們也不敢太大意。就怕這老太太多聯想。可是也正是因此,政策也不同了,上山打獵的少了。

這老虎的皮毛,那就更值錢了。

這東西存放的好,能放很久,很珍貴很值錢。他是不舍得賣掉的。

“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這不是同不同意的問題,你們不拿這個出來賣,我哪有六百塊錢?”何三柱兒急了:“黃老頭恨透了我,他是真的能要我命的啊。你們先幫我應急,大不了以後我想辦法再給偷回來就是了。”

他急的不行,真想暴起一人一個大逼鬥。

但是他一個人也不是兄弟幾個的對手,隻能強撐著怒火商量。

“我們藏的也不僅僅是虎皮,還有袁大頭,我們都一起交給黃家的老家夥,看看能不能頂六百塊錢,隻要他收了,改天我就偷回來。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三弟,你彆把我們當傻子,這東西哪裡是那麼好偷的?你以為你是神偷?”

“就是,當初我們跟田家關係不錯,知根知底摸清上門,還要好幾個人出動分散行動,你一個人說偷就偷?大家都不是一個村子,你已上門,他們就能發現你。到時候你還想偷什麼?”

“可不是,三哥,你可彆把我們當傻子,我們幫你把事情應付過去,我們就要吃虧麼?”

何家人又吵了起來,彼此都十分不虞。

王一城蹲在窗下,心道這家人真是惡心透了。

不過吧,他留下為的就是這個事兒,他剛才就琢磨,何家能有什麼事兒被黃老頭拿捏住。越想越不對,索性悄悄地竄到了後麵,打算聽牆根。

這可真是沒想到,還真是聽到了重要的大事兒——跟他家有關的。

王一城抿著嘴,深深感歎一切真是都是天意。

如果他沒有給黃老頭送信,就沒有今天晚上的捉-奸,如果沒有今天晚上的這件事兒,他還聽不到這個大秘密。他們家一直都在找的賊,竟然是何家人。

何大媽策劃,何家人集體參與的。

嗬嗬!

真是一家子“齊心協力”啊。

雖說這東西已經被他帶走了,但是他也不是不生氣的。

這可真是,仇上加仇。

王一城繼續貓在窗下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你看看你們,你們一個個鬨成這樣又有什麼用。”何大媽聲音帶著憂愁,說:“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們都是親兄弟,現在互相這麼擠兌又有什麼用。關鍵是,怎麼能對付黃老頭。這才是重中之重啊。”

何三柱兒提起這個事兒也生氣,他說:“這該死的老頭兒怎麼什麼都知道,他今天就是故意去抓我的,我過去的時候,其實他們已經等在哪兒了,但是沒出來,等遲盼兒出來之後,他們才現身把我們抓了個正著,他們竟然連黃翠芬都沒告訴。真是心機深沉。”

“這黃家距離咱們大隊可不近,中間還隔著青山大隊呢,你說他們是怎麼知道的?”何大媽分析說:“是不是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

“是,肯定是!”何三柱兒怒道:“黃老頭不是還說了我想害死小花?他連這個都知道了。肯定是有人通風報信。”

他這話一出,屋裡安靜了幾秒鐘。

何家幾個兄弟都有點驚悚的看著何三柱兒,敢情兒這個是真的?

虎毒還不食子啊?

“你這、你這好狠的心。”何四柱兒都嚇到了,他可真是沒想到他三哥這麼毒辣。

“這不是我的主意,是遲盼兒的,不過我覺得她說的對,一個女娃兒養著有什麼用?再說說不定還擋了兒子來的路!除掉她,也少個負擔。當然如果黃家肯養著那自然更好,大了要回來還能換彩禮。但是如果黃家不養,那我自己肯定不養。浪費那個錢乾啥?有那個錢,多養個兒子不香嗎?”

何三柱兒理所當然。

何大媽一聽,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何家兩個兄弟也理解了。雖然是心狠了點,但是確實不是不能理解。

這誰家不想要兒子?

閨女頂個屁?

何四柱兒:“有道理嗎?”

他有點迷茫了。

“當然!”何大媽語重心長:“我當初是條件還可以,又為了有個好名聲才養著你表姐,不然我也是不養這個女兒的,不過養著她也不虧啊。她結婚換的彩禮,家裡房子才能翻修,你表哥才能拿出彩禮娶個城裡媳婦兒。”

“也對哈。”

這一家子,很快就被說服了。

王一城:“……”

這他媽,這幾個人的腦回路,可真是不像是這個年代的人,倒是跟他上輩子有的一拚了。

這啥狗東西啊!

這一家子可真是王八犢子。

王一城大半夜的聽牆根,還真是給自己氣著了,要知道,他可不是輕易生氣那種人,就像是顧凜也沒說他好話,但是王一城還真是沒有表現的多生氣。

村裡的小話兒,外麵的閒言碎語他也不生氣。

莫生氣,氣壞了身子無人替啊。

可是這一次,說的明明不是他,但是他是真的挺生氣的。

這都新社會了,都婦女能頂半邊天了,他們竟然還能乾出這麼不要臉的事兒。那齷蹉的想法說的理直氣壯,這人可真是,怎麼不讓熊瞎子啃了腦袋呢。

缺了大德了。

王一城在心裡碎碎念罵人,但是人可不走,走了哪裡能知道這家子更多事兒。

不過這家子倒是沒再說什麼了,反正就是一家子反反複複的爭吵,關於拿不拿這個虎皮抵債,他們可真是恨不能掐死對方,商量了足足一個多小時,還在彼此攻擊。

王一城眼瞅著他們也商量不出什麼消息了,抿抿嘴,默默的躡手躡腳離開。

不過就回家這麼短的路,王一城已經想好了一個計策。

以前他是不知道何家人是偷他們家東西的,所以就是扒一扒陷阱,報複他們忘恩負義。反正,山上的東西也不是他們家的。就算上他們下的陷阱也是一樣。

這要是嚴格說起來,是集體的。

這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集體的。

你要是砍新鮮樹枝回家或者拎個兔子回家,真是遇到那上綱上線一根筋很軸的,都是挖集體牆角了。不過都是一個村子的,誰家都這麼乾過,所以大家心照不宣,誰也不說誰。

但是吧,這就不能說這東西是何家的。

以前王一城就是搞點小動作,但是現在可不了。

他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既然虎皮已經拿回來了,那肯定是不能用偷東西這個事兒來謀劃他們了。而且這事兒時間長了,攪合不清楚還容易牽扯他們家。

王一城的特點就是,霍霍人,但是不牽扯自家。

他還得為家裡小孩兒考慮呢。

他一路回家,走到家門口,這心裡的主意也都盤算的差不多了。

他輕手輕腳的推開了院門,一開門,就看到老娘坐在家門口。

田巧花:“你可算是回來了。”

王一城嚇了一跳,拍著胸脯說:“媽,你這是乾啥?大晚上不睡覺,真是怪嚇人的。”

田巧花:“你沒事兒害怕什麼。”

她看著王一城,說:“有啥事兒嗎?”

王一城:“走,回屋說。”

這個時候大家都已經睡了,雖然看完熱鬨很興奮,但是也叭叭叭挺長時間了,現在真是挺晚了。

王一城領著老娘進了他這屋,隨手點了油燈一看,都兩點出頭了,真是不早了啊。

田巧花其實看到小五子悄麼悄的走了,但是當時並沒有攔著,這小子慣常是個猴精兒的,做事兒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所以田巧花沒多言語,但是倒是坐在院子裡等著他回來。

“媽,你坐吧。”

王一城眼看兩個小孩兒睡得熟,也沒進裡屋,跟田巧花坐在外屋,他壓低聲音:“我去何家偷聽了,我就是覺得他們家說六百的時候怪怪的,果然,被我聽到了大秘密……”

巴拉巴拉,嘰嘰咕咕。

王一城倒是毫不隱瞞,把自己在何家聽到的一切悉數告訴了親媽,不管咋的,這個事兒是一定要讓老太太知道的。畢竟這事兒是田巧花的心結了。

好些年了,每每提及,都要怒火中燒。

田巧花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事兒竟然是何家乾的!

這也是了,他們家最精明的王一城都沒有太懷疑何家,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說句不禮貌的,她甚至都很懷疑隔壁的顧家,可是沒想到,這事兒真是跟顧家沒關係,竟然是何家乾的。這可真是太缺德了。她氣的呼啦一下站起來,說:“我找他們家去。”

老太太怒氣衝衝就要往外走。

王一城倒是一把攔住了老太太,說:“哎呦喂,媽啊,你這麼衝動,我以後有啥事兒還哪兒敢跟您說啊!你現在去找他們,他們也可以不承認。而且咱們無憑無據的,就連虎皮都拿回來了,我們真是沒證據啊。到時候他們再反咬我們一口,說我們冤枉他們呢?”

他說:“我們家現在自然不怕他們家,但是沒有結果的事兒,做了乾什麼?”

“那就這麼算了?這不是太便宜他們家了?”田巧花難掩惱怒,大喘氣。

這看起來是小偷小摸的事兒,但其實是個大仇。

王一城:“怎麼就便宜他們家?想得美,媽,你是知道我的。我肯定是有仇報仇啊。但是咱們不必直接去找茬兒,這樣沒有太大用處。”

田巧花使勁兒深呼吸,努力讓自己不那麼激動,她使勁兒平複心情,說:“你主意多,你給媽說說,咱們該咋辦,咋辦才能收拾這家子狗東西。”

她直接說:“我們去舉報他們亂搞男女關係。”

這是能拿捏住何三柱兒的事兒。

王一城:“媽,這事兒不成。”

眼看田巧花又要瞪眼睛,王一城說:“媽,你彆瞪我,我仔細想過了,真不成。就算是我們舉報了,我覺得何三柱兒也能脫身。”

田巧花瞪大眼:“這事兒這麼大,就能脫身了?”

王一城:“那咋不能?如果有黃翠芬配合,你覺得能不能?”

田巧花:“……”

王一城這個時候倒是後悔把黃家人牽扯進來了,不然這個事兒直接就領著公安來抓,看他們怎麼狡辯。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不是黃家人來了,他們也不知道當初偷東西的是何家人。

王一城這個人就是這樣,過去的事情,就不會再回頭看。

他不為難自己,直接的說:“咱們村裡有些人家結婚根本不領結婚證的,擺酒了就算是結婚。當然這個村裡都是認的,但是法律認嗎?那好,就算是法律也認這個婚姻。可是如果黃翠芬跳出來保何三柱兒呢?她如果為了保全何三柱兒,有可能會說,自己之前其實就已經跟何三柱兒離婚了,不過沒有對外公布。”

田巧花:“那彆人也不是傻子,他們要是離婚了至於今天這麼鬨?”

王一城:“是啊,但是如果黃翠芬就在公安同誌麵前咬定了呢?黃翠芬是戀愛腦,她為了保住何三柱兒,是有可能這麼做的。何三柱兒如果是離婚的身份,又對外宣稱跟遲盼兒定親了呢。當然,這些都是做的很粗糙的掩人耳目,但是鄉下地方,他們這麼堅持,其實是能說得過去的。相比於很多大案子,這些當事人都能彼此給圓上的事兒,公安未必會嚴查。所以這個不是上上簽。你看黃老頭看起來硬氣,但是卻還是留口兒換錢就曉得,他其實心裡也明白,黃翠芬蠢,就是會拖後腿的。”

現在很多事兒都是這樣,看起來政策特彆嚴格,好像什麼事兒追究起來都是大事兒,但其實大家還是有很多老思想的,有些事兒雖然不對,但是好像也不會覺得多大。處理起來其實也會比較輕。

這要是當事人都糊弄,可能真的會算了。

很矛盾,但是就這樣。

他冷笑一下:“而且,就算是何三柱兒被抓了,黃家真是能管住黃翠芬,拘著她不幫忙,那麼還有其他幾個人呢。其他幾個人可沒有受到任何懲罰。但是如果何三柱兒不被抓,留他在何家做攪屎棍,也是很有用的。”

田巧花:“媽這腦子不如你,你就告訴我,你想怎麼辦,媽配合。”

王一城:“我猜他們今晚會去挖箱子。”

“可是你不是說他們沒商量好?”

王一城:“是啊,他們沒商量好,他們不管商沒商量好,都是會去挖的。商量好了要挖出來換錢或者是直接抵債,如果沒有商量好也會去挖的。因為他們家肯定是都知道藏在哪兒,如果你是何家幾個兄弟,能信得過何三柱兒?那肯定是想把東西換個地方藏的,不然被何三柱兒挖走怎麼辦?至於何三柱兒,他覺得這東西是他下手的,就該他占得多。相信他也信不過幾個兄弟,再說現在蹲笆籬子的事兒生死攸關,他肯定是希望把這個拿在自己手裡,才能掌握主動權。所以他們一定會去挖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

王一城笑:“鬨鬼啊。”

他幽幽:“那東西可是埋在徐家的墳地邊兒呢,誰知道他們是挖墳還是挖東西,鬨鬼不是很正常?再說,這東西害的我姥爺生病,也就是因為大病一場身體才越發的不好,最終離世。那保不齊,也是我姥爺的鬼魂呢。”

田巧花:“……嚇他們?”

王一城淡淡的笑:“嚇他們不是目的,人受了驚嚇才更容易做錯事,更容易胡言亂語啊。”

“我去叫你幾個兄弟。”

田巧花:“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

王一城:“你叫大哥吧,彆叫二哥和三哥了,人多沒有用。”

他不是不相信二哥三哥,但是這兩個時間長了說漏嘴呢。而且夫妻兩個都彼此熟悉,有點不對勁兒其實還是能感覺到一些的。何三柱兒都能酒後吐真言,他這兩個哥哥也不是不可能。這要是說了,陳冬梅和柳來弟傳出去就不好了。

倒是大哥,王一城知道大哥慣常是把自己的當做大家長,而且他嘴巴嚴實。

那可真是……

王一城都沒有他大哥嘴嚴。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大嫂猜出點什麼,她不會像陳冬梅和柳來弟那樣漏勺兒嘴。

這可不僅是他大嫂,也是他表姐。

她不管是婆家還是娘家,很多事兒都是捆綁在一起的,跟其他兩個嫂子不一樣。

王一城:“人多眼雜,而且容易穿幫,我跟大哥兩個就行,我們該有的默契也有。”

上一次臨時發揮,他們兩個臨時用枯草裝頭發,都能順利的嚇到於招娣和顧凜,可見他們兄弟還是很有默契的。王一城:“你去叫大哥吧,今晚必須行動了。”

田巧花:“行。”

很快的,王一山就揉著眼睛過來。

深更半夜,正是睡得實在的時候,他就被叫醒了。

“媽,啥事兒啊?”

田巧花冷笑:“啥事兒?大事兒!”

她叭叭叭的一通說,王一山瞬間氣的臉通紅,這能不生氣嗎?這是他家的大事兒,那個時候幾個弟弟還小,他已經懂事兒了。最是清楚當時的事情。

而且因為是家裡的長子,他跟姥爺相處的時間最長,感情也最好。

姥爺就最疼他了。

王一山:“這一家子該死的……”

田巧花跟王一山說話,王一城倒是沒閒著,他低頭正就著油燈正在剪裝化肥的編織袋,手上很快的縫縫補補,王一山氣的大喘氣,說:“小弟,你說怎麼辦!”

他雖然憨厚,但是也知道老娘跟小弟肯定是商量好了。

王一城:“我們分頭行動,然後山下等。我這邊做幾個能用的上的東西,你去一趟隔壁村瞎婆哪兒,給我偷點東西。”

王一山:“啥?”

王一城:“他家應該還有紙紮人,你給我弄幾個回來。再順便弄點黃紙。”

裝神弄鬼,怎麼能沒有紙紮人呢?

嗬嗬,就裝神弄鬼,都是宮裡娘娘玩剩下的,他看都看會了。

“瞎婆雖然對外宣傳不乾這個了,但是她偷偷還是賣這些個的。他家肯定有的。”

雖然不讓封建迷信,但是這老傳統了。而且人根深蒂固的思想很難改變,所以瞎婆背地裡還有這個生意的。不像是以前一樣大張旗鼓的乾,但是也還是偷偷摸摸。

田巧花:“他家確實有,過年那會兒給你們的黃紙錢,就是從她哪兒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