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秘密啊 三更合一(2 / 2)

她想了想:“她應該都放在院子裡的地窖裡。”

她去過兩次,都是看她從地窖裡拿出來的。

雖然瞎婆當時也藏著掖著,但是架不住田巧花耳聰目明。

“我們得快一點。”

王一山:“行!不過瞎婆一個孤寡老太太,就乾這麼點東西掙點小錢兒,我們這拿走……”

他是個實在人。

田巧花掏出兩塊錢,說:“你給放在明顯的地方。這可是兩塊錢,你得多拿些紙紮人和紙錢啊。”

她為了教訓何家人,那是下血本了。

要知道,她田巧花可不是輕易花錢的人。

“如果他家沒有幾個紙紮人,你就放一塊錢,彆死心眼。”

“知道了!”

王一山匆匆出門,嗖嗖的跑。

時間不等人,他們等一下還要上山呢。

也虧得,瞎婆雖然是隔壁村,但是住的不遠,其實就是兩個村子中間。她做這一行的,一般人都嫌晦氣,所以住的比較離村裡人家遠,反倒是靠近他們村子了。

他家以前還賣棺材,現在是不敢賣了。

但是周圍幾個村子都知道她是乾啥的,偷偷摸摸的都找她買。

她家的生意,屬實還成的。

王一山嗖嗖的離開,王一城用化肥袋也做了兩個帶著窟窿眼的裝備,往腦袋上一套,擋住半拉身子,眼珠子露在外麵,嘴巴也能呼吸。

“來得及嗎?”田巧花不放心。

王一城:“來得及,他們既然想乾這個,肯定也怕村裡人沒睡,今晚這麼大的事兒,大家都不會睡得早,他們肯定是要多等等的,再說防備外人也得防備自己人。”

“我乾什麼?”

王一城:“你什麼也不做,他們真是鬨起來。村裡肯定要驚動,你是婦女主任,一貫又是愛看熱鬨的,你如果不在,保不齊有精明人能猜到一二。你在正好也能給我們打掩護。”

田巧花:“好。”

她說:“這一次就能成?”

王一城:“誰說一次了?一次多便宜他們,我們是可著機會就要嚇他們,沒聽過一句話嗎?小人報仇,從早到晚。一次兩次的,算什麼報仇?”

田巧花:“行!”

王一城很快的做好了兩個化肥袋外套,又很快的從屋裡翻出兩個鈴鐺。

田巧花:“你這怎麼什麼都有。”

王一城:“嗐,小時候攢的。”

他又拿出一盒火柴,揣在兜裡。

田巧花擔心:“你可彆燒山。”

王一城:“不會!”

他繼續翻找,找到一盒過年剩下來的鞭炮。用了一些,沒剩幾個,他也揣上了。

這個時候,田巧花倒是有幾分平靜了,恨意深深,但是該有的平靜還是有的。

她說:“真是白眼狼啊。”

王一城:“是啊,所以我姥爺當初不會看人。”

田巧花冷笑:“我又哪裡會看人了?沒想到偷咱們家的主意,是隔壁何大媽出的。我真是小看她了。”

王一城:“這惡婆子出什麼主意都不意外。”

他很快的說:“我走了。”

田巧花:“注意安全。”

王一城:“我知道。”

王一城套著麻袋出門,小跑步,動作很快,他除了鈴鐺那些東西,還帶了其他的東西。王一城小跑到山下,沒等多少一會兒,就看到他大哥扛著幾個紙紮人匆匆的過來。

王一山氣喘籲籲,說:“我一路跑回來的,差點被人看見。”

王一城:“你套上。”

他準備了兩個編織麻袋呢。

王一山趕緊動作,說:“這各村都秋收,地裡有人守夜,我抱著紙紮人跑過去。聽到那邊咳嗽的動靜了,不過人沒出來看。”

王一城:“看見了也看不清是你。沒事兒。”

確實是這樣,其實吧,王一山真的被人看到了。

這地裡守夜的人自然是不能睡,怕有人來偷糧食啊。這可是莊稼人的命。

這倆人都躺在地頭兒的窩棚裡,隔一會兒就出來轉一圈。

地裡看著的,每天是安排兩個人的。

這樣也多個照應。

這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兒,也沒人偷懶,自然是沒睡的。這不,深更半夜的,他們正說著何三柱兒和遲知青的事兒呢。老爺們討論這種話題,那可真是說的興高采烈,一點也不困了。

這說的高興,就聽到動靜了,其中一個叫帥子的掀開草簾子往外看,外麵一片漆黑。

這幾天每天晚上都陰天,就是不見下雨,憋悶的很。

“咋了?”另外一個問了出來。

帥子皺眉:“我咋聽到動靜了。”

他們莊稼人最怕的是什麼,還是怕遇見偷糧食的。這一年到頭,這秋收是重中之重,要是丟了糧食,那可真是天大的事兒了。帥子起身:“我還是出去看看。”

另外一個叫栓子,栓子說:“估計是有人看熱鬨回家晚,咱們村子是有名的看的嚴,一般有賊也不來咱們村子的。”

話是這麼說,也跟著起身了。

兩人都站在窩棚門口,帥子東張西望,突然間,他一把抓住栓子,哆嗦:“你你你……你看那頭兒,你看那頭兒是啥?”

他顫抖的像是要昏過去,沒忍住一屁股墩兒坐下。

栓子:“啥啊……臥槽!”

黑燈瞎火的,他們兩個就看到幾個紙紮人在地頭兒往山邊嗖嗖的跑。

是的,紙人。

這倒不是王一山多精明,判斷出有人沒睡,而是他抱著五個紙紮人了,左邊三個右邊兩個,那紙紮人都大。更不要說三個,左邊兒一擋,右邊兒一擋,這一眼望過去,不管左邊還是右邊,那都是紙紮人啊。

根本看不到紙紮人中間還有個真人。

“臥槽臥槽臥槽!”栓子被帥子帶倒了,結巴著抱住了自己的老夥計,兩個人一起瑟瑟發抖。

“鬼,鬨鬼了……”

“天靈靈地靈靈……”

兩個人嚇的癱坐在地上,閉著眼睛不敢看了。

“觀音娘娘太上老君土地爺……來一個幫幫我們啊!”

“嗚嗚嗚!”

兩個人嚇的碎碎念,那嘴裡可真是把能念叨的神仙都念叨了一遍,念叨夠了好半天,兩個人互相還不敢撒手。這真是很害怕啊!他們打小兒也聽過不少山裡精怪,鬼啊神啊的故事。

現在隻覺得後背發涼。

“栓子,咋咋咋,咋辦啊?”

“我我我,我咋知道?”

兩個人碎碎念,念叨個不停,栓子強撐著微微睜開眼睛,眯起一道縫兒:“咦?”

“咋了?”

“沒,沒了。”

“沒了?”

兩個人互相攙扶站了起來,小風一吹,再四下一看,還真是沒了。

剛才還在紙紮人,一下子就沒了?

兩個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這這……”

“這咋回事兒啊?”

兩個人都懵了。

帥子:“我哪兒知道啊。”

“肯定是念叨的有用了,不知道那個大神保佑了咱們。”

他哆嗦著:“咱就當,就當沒看見吧,這大晚上的看見這樣的事兒,說出去,說出去也沒人信啊。再說,再說彆人要是說我們傳播封建迷信呢?”

這是他僅存的理智了。

再一個,他現在也不敢到處走到處看啊,誰知道這玩意兒會不會回來啊。

他苦哈哈:“我們老實的待著等天亮吧。”

“也、也行。”

兩個人都嚇的結巴了。

這能不害怕嗎?大家都是普通人啊。

就心裡苦,這晚上咋還能遇見這種事兒?

他們縮在窩棚裡裝啥也沒看見,王一城他們倒是已經套上編織麻袋上山了。兩個人一人扛著幾個一起往山上走。

王一山:“咱們就嚇唬他們?”

王一城:“這周一三五,下周二四六,彆閒著,折騰死他們。”

他低聲:“行了,不要說這些了,我們等一下裝鬼……”

他小聲的叮囑一番,王一山聽得連連點頭:“可以。”

王一城:“不過計劃沒有變化快,一切還是看現場情況,到時候我們隨機應變。”

“成。”

“五個紙紮人,倒是正好了……”

兩個人刷刷的上山,其實他們上山的也不算早了。畢竟這來回折騰,也是需要時間的。他們上山的屬實是比何家兄弟遲了。

因為,何家兄弟已經開始挖地了。

這就不出王一城所料。

他們兄弟幾個果然各有心思,老大聯合老二一起上山,何四柱兒是自己來的,另外一個自己來的,是何三柱兒。

此時幾個人已經在徐家的墳頭兒對峙上了。

這深更半夜的,他們倒是也不怕鬨鬼。

幾個人麵麵相覷,何三柱兒來的最晚,痛心疾首:“我沒想到你們竟然背著我乾這種事兒,你們還把我當兄弟嗎?我怎麼也沒想到,你們是這樣的人。還說什麼不能動,現在是不能動?你們拎著鐵鍁上來乾什麼?”

何老大冷笑,說:“你又裝什麼好人?你拎著鎬頭上山乾什麼?還不是打一樣的主意?幸好我們來了,不然這東西不是要被你給挖走了?我就知道你為了自己的事情,一定會背叛我們兄弟。”

何四柱兒也惱火:“老大老二,你們兩個上山竟然不叫我,你們還把我當成兄弟了嗎?你們不叫老三我能理解,但是你們竟然不叫我,這是要把我排除在外啊!你們還是人嗎?”

這話說的幾個人都臉色不好看。

何老二幽幽:“老四,你當初還是小孩兒,也就望個風,貢獻最小。你有什麼權利跟我們平分?”

何老大還有何三柱兒齊刷刷的點頭:“就是,你的貢獻最小。”

雖然還沒開始挖,但是幾個人已經開始內訌了。

不知道的,以為他們藏了金山銀山。

“你們好意思說我?你們貢獻大嗎?把人引走這種事兒,打探這種事兒,我一樣也能做到,我如果偷東西都做得了。沒有你們,我都能成事兒,現在大家各有出力,你們想給我甩了?沒門,我還要娶媳婦兒呢。”

“你憑什麼拿我的東西娶媳婦兒。這是我要救命用的,你們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要麼我就用虎皮抵債,要麼我就把虎皮換了錢抵債。總之這東西是我的。”

“是我的!”

“你閉嘴!”

幾個人自家裡就吵了很久,出來在墳頭兒遇見,更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雙方火氣越發的大了起來,瞬間開始推推搡搡。何家幾個兄弟之中,何二柱存在感低一些,他拎著鐵鍁,準備繼續。

“啊,誰拿石頭打我!”

何二柱正準備繼續挖,一個石頭直接砸在他的屁股上,何二柱兒也火了:“媽的,動手是吧?”

他拎著鐵鍁就衝上去。

“你們是把我當成好欺負的了?你們幾個誰打得我?”

“你發什麼瘋!”

“唉我去~”

“臥槽,你敢拿鐵鍁打人!”

何二柱本來奔著何三柱兒,但是一不小心打到了何四柱兒,何四柱兒叫了一聲,隨即拎起鎬頭就衝:“媽的。你當我怕你?你是哥哥就能欺負人?你們真是欺人太甚。”

“你他媽……”

“你敢動手?”

“我怎麼不敢!”

何老大這時也用力一推何三柱兒,何三柱兒向前踉蹌,他回手就是一拳頭。

何老大閃開:“你夠了!有這麼對哥哥的嗎?你個不孝順的。”

何三柱兒一拳頭直接呼在何老大臉上:“我管你是不是哥哥,總之我不能蹲笆籬子!”

“媽的!”

幾個人瞬間打成一團。

你踹我,我踢你,大老爺們揮舞拳頭,那可真是都不服輸。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殺父仇人呢。

“看拳!”

“有本事你把東西放下,咱們赤手空拳。”

“你彆想騙人,看招!”

四個人很快的就打的一臉血,彆看是親人,但是對自己人下手才狠呢。這可是關係到錢財的大事兒,這東西都放了這麼多年了,二十來年了啊,本來怎麼都好,但是現在不行了。

一個個都想據為己有。現在掙錢多難啊,一張虎皮,品相又好,遇到識貨的,那可是打底兒就能賣個四五百的。這好的虎皮,就是這麼值錢,就算是品相一般的,三四百也要的出。

再加上他們現在還有一些袁大頭,這算在一起想要賣六百,真是差不離就這麼個價錢了。

要不說,這姓黃的老頭子是摸清楚了底細才說話的。

“如果不是你醉酒胡說,我們哪裡有這樣的事兒。現在好了,被盯上了。”

“就是!”

“那這本來就是我偷得,理應歸我……”

九月裡都穿著半袖,一個個打的鼻青臉腫一臉血,身上的衣服也撕爛了。

“媽的,你敢動手……”

幾個人打的熱火朝天。

王一山默默的看向了王一城,不知道什麼出手,王一城對他比了一個手勢,意思是不著急。

王一山就沉下了心,他是最信得過弟弟的,剛才要不是弟弟扔了一塊石頭過去砸了何老二,也不會引發這場大混戰。這就是月黑風高的好處啊!

打亂套了,都不知道最先出手的是誰。

幾個人互相叫罵,問候爹媽,瘋狂互毆。

全然不顧,他們彼此都是一個爹媽啊。

那有啥,打紅了眼,這不算個事兒。

幾個人嗷嗷的。

王一城倒是不著急出手,這個時候不必出手,先讓他們打,先打出狗腦子再說。

幾個人打的狼狽不堪,還是何三柱兒最先扛不住了,不是他不能打,是他先頭兒已經挨了一頓揍了,讓黃家人好頓打,現在實在是扛不住了。

他叫:“夠了,停手,給我停手!”

他氣喘籲籲:“你們一定要自相殘殺嗎?我說過了,我就算是賠償了,也一定再給偷回來。你們怎麼就不相信我。我自己是不行,但是黃翠芬腦子不清楚,她一定會幫我的。你們該是相信我的,都是一奶同胞,你們希望我去蹲笆籬子嗎?”

“嗬嗬。”何四柱兒可不管三哥死活。

這貨都娶了兩個了,他還一個也沒有呢。

不過何老大倒是說:“你保證?”

“我保證。”

何老二:“煩死了,彆鬨了,彆把人招來,既然已經這樣了,先挖出來吧。”

“這……”

“先挖。”

“成!”

幾個人呼哧呼哧又莫名其妙的不打了,開始繼續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