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物不會致人死亡,但在地下審訊室地處荒僻,大門緊鎖,藥物吸入劑量大又有助眠功效的疊加下,裡麵的人很有可能窒息或者活活餓死。所以趁著現在時間還不長,趕緊去救人。
幸而費奧多爾的擔憂是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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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裝偵探社醫務室
森鷗外抱著雙臂看著與謝野晶子給兩個躺在床上的‘病號’抽血化驗,病人的‘家屬’以及被打發走了,這是為了避免他們看見自己在給武裝偵探社平添不必要的麻煩,也是為了家屬過於激動造成不必要的時間浪費。
森鷗外是接到與謝野晶子的電話才過來的,當時晶子說偵探社今天可能回來兩個中毒的傷員,但她在這方麵並沒有什麼信心,不知道能不能控製住兩人的病情,所以想請森鷗外幫幫忙。
麵對與謝野晶子下意識求助自己的行為,森鷗外也沒有拒絕對方,於是他推開正打算邀請他上床休息的福澤諭吉,換上白大褂直接去了偵探社。
隨後就發現傷員竟是他的熟人。
兩人的中毒情況從外表來看並不嚴重,雖然從兩人臉上的表情看他們一定很難受,但也沒到痛苦的程度,與謝野晶子一個人完全應付的過來。
為了鍛煉晶子,森鷗外沒有幫忙,他站在一邊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桂和條野,心想這事好像有點眼熟。
對了,感覺和上次安吾昏睡兩天的時候好像。
隨後正在回憶當年的那事是怎麼一個前因後果的時候,森鷗外接到了一通電話。
好嘛!又是他們兩個,森鷗外默默的想,他回去之後就要問問產品研發部的人們能不能不要老是讓費奧多爾去做實驗新藥的事,就算費奧多爾本身很穩重,但他身邊的果戈裡可沒那麼老實。
“情況怎麼樣了?”見晶子拿著手裡的檢測報告直皺眉,森鷗外湊上來查看情況。
“是一種我沒見過的新型藥物,沒辦法立刻研製出解藥,不過看起來應該不至於致命。”作為武裝偵探社的社醫,市麵上流通的毒藥晶子多少都會有所涉及,但這次的藥物她真的從來都沒有見過,隻能通過藥物成分判斷應該是致幻一類的。
“先通知家屬,外麵的人應該都等急了,病人也需要他們照顧。”
剛才他順著門縫偷看,發現外麵國木田獨步和末廣鐵腸的表情活像兩人是被推進了手術室急救,一個賽一個的嚴肅。
順帶一說亂步今天也特地跑過來看了熱鬨,他的懷裡還抱了一隻浣熊,這讓森鷗外深感欣慰。
什麼時候能把晶子也嫁出去呢!
扭過頭來森鷗外‘慈愛’的眼神落到了與謝野晶子的身上,弄得對方後背一陣發涼。
要不然把晶子介紹給梶井基次郎,畢竟他們管理局的【晶子】和【梶井】就是很好的一對,他們來自一個異能大戰要比其他世界打的更長的世界,都吃過戰爭的苦,算是在反戰這一方麵誌同道合。
雖然當時雙方家裡麵反對,兩人是私奔結的婚,但是婚後感情一直都很好。不然也不會生十二個孩子,要不是他們兩個作為反戰派被主戰派的殺手暗殺,有可能還會有更多的孩子。(1)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好像不可以,畢竟【梶井基次郎】生前在自己的世界是個大學教授,算高收入群體,兩人私奔後也有足夠的錢來養家糊口,對【晶子】也足夠尊重,一直鼓勵她讀書學習直到對方成為醫學博士,可自己這邊的這個梶井基次郎動不動就研究炸彈研究上個好幾天,有時候連內褲都能忘了穿,可配不上自己養大的小晶子。
就這樣決定了,回去就去鞭策梶井,讓他最起碼學會尊重生命,活的更體麵一點,這樣至少能給晶子提供一個可以作為戀愛對象的存在。
看著森鷗外一會兒沉思一會兒點頭,與謝野晶子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妙,於是趕緊打斷對方說自己要放人進來了,讓森鷗外避讓一下。
等到晶子拿著化驗報告打開醫務室的大門,就像森鷗外說的那樣,一臉嚴肅的國木田和鐵腸都迎了上來,好像就算她說兩個人都沒了他們也能接受的了。
“結果出來了,放心吧,情況並不嚴重。”晶子把化驗單遞給離她比較近的末廣鐵腸。鐵腸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看不懂,於是又遞給了國木田。
“是一種帶著致幻成分的新型藥物,沒有解毒劑,但並不致命,隻要等他們正常代謝掉就好了。”
她的話讓在外麵等待的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我們現在能進去看看嗎?”國木田問。
“可以。”晶子往室內看了一眼,森鷗外已經不見了。
兩人如釋重負般雙雙進了醫務室,見到分彆躺在床上的桂正作和條野采菊,他們看起來睡得不太舒服。
“這是正常現象,是藥物導致的精神恍惚,應該是還在做噩夢。”見國木田皺眉,與謝野晶子及時解釋,“今天晚上還需要你多陪陪他。”
國木田沒接話,他有些心疼的看著桂正作打了石膏的腿和綁了繃帶的雙手和雙臂。
“條野先生的中毒是意外,但桂君身上的傷應該是拷問導致的,注射藥物應該也是這個原因。他身上的衣服已經送到了安吾先生那邊,不過安吾先生說,他用異能什麼也看不見。”與謝野晶子歎氣。
實在是太狠了,對於一個以機械研究為主的科研人員來說,手是一個多重要的東西,能朝著人的手筋下手,看起來也是為了情報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人。
“這個,還能恢複嗎?”國木田顯然也很擔心這個問題。
“可以,不過要等桂君把藥物全部代謝掉我才能對他使用異能,不然不能確定異能和藥物疊加是否會造成影響。”這是森鷗外的提議,她的異能需要把人變成重傷狀態,但在受到致幻類藥物刺激的時候,不確定異能使用時的恐怖前兆會不會給人留下心理陰影。
尤其是桂正作這種有過暴力傷害陰影的孩子,使用異能最好還是經過他的同意,彆傷好了,人嚇瘋了。
“我知道了。”國木田幫桂正作揉了揉緊皺的眉心,“今晚我留下來照顧他,沒事的話您先回去休息吧。”
不管怎麼說,人回來就行了,傷先慢慢養著。
另一邊鐵腸和采菊的組合就沒有和諧了,以前也不是沒有受傷的時候,但一般是鐵腸受傷,條野照顧他。唯一一次他照顧條野還是在多年前橫濱流行性感冒的時候,不過那時候也有獵犬的隊醫的幫忙。
所以照顧病號應該是怎樣的來著?鐵腸坐在病床邊冥思苦想。
哦,對了,是要喂條野喝點水的吧?
鐵腸記得他僅有的看過的幾部電影裡都是這麼說的。
然後他就到醫務室的飲水機那裡用一次性紙杯接了一杯涼水,不過他喂人喝水的方式可能不太對。條野不僅沒把水喝到嘴裡,反而還被末廣鐵腸不小心潑了一臉。
助眠的藥物條野本就吸入的不算多,加上他又是受到過訓練的軍人,經過這麼一番折騰,藥物早就已經失效的差不多了,又被鐵腸潑了一杯水,於是當場就清醒了過來。
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抄起旁邊的盆栽朝著鐵腸扔了過去。
我讓你和隊長、副隊一起去炸廁所!
“條野!”鐵腸趕緊抱住了因為藥物的關係身體還在搖搖欲墜的條野采菊。
然後又被對方拿枕頭扔在了臉上。
“你們在乾什麼?不許在我這裡鬨事!”
花盆摔碎的聲音不僅驚動了與謝野晶子,也吵醒了桂正作。
“嗚~”而桂正作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哭泣,並且還朝著坐在床邊的國木田伸出了被繃帶包住的雙手。
“怎麼了?怎麼了?”國木田立刻上前安撫,緊接著被桂死死抱住,對方縮在他的懷裡小聲啜泣。
沉浸在剛才噩夢裡的桂正作傷心欲絕,對於還沒有完全代謝掉藥物的他來說區分夢境和現實還很困難的,於是隻能抱著自己最親近的人哭泣來發泄情緒。
嗚嗚嗚~費佳帶著果戈裡炸了我的實驗室,把我好不容易實驗成功的數據都給炸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