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不準親親!”(2 / 2)

嗯?失什麼禮?

等你回過神來的時候對方已經動作輕柔地替你擦去臉頰上的眼淚,你趕緊接過手帕,不知道為什麼就很心虛地往場地裡一看,發覺五條悟還在暴揍禪院直哉,就稍微放了點心。

感謝禪院直哉。

“啊……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說著你拿過手帕動作不算溫柔地把眼睛擦了一遍,脆弱的眼尾皮膚都被弄得微紅,你的膚色本來就偏白,這樣一來就變得更加明顯。

就像是精致的偶人,稍微一用力就會壞掉的吧。

夏油傑始終認為美是分為很多種的,有的美是帶著強烈的侵.略性的,而弱者的美往往是與保護欲相掛鉤,與保護欲如影隨形的則是破壞欲。

被他劃分到弱者類彆裡的你也是屬於需要被保護的人,隻是在直視你那雙清澈的、甜蜜的雙眼時,心底總會不合時宜地彌漫開一絲破壞欲,更像是大腦的自我保護機製在運轉,免得理智完全崩盤。

還在追拍五條悟實況的你怎麼會想到坐在自己身邊的少年心裡翻湧著的是那麼複雜的情感,單純的人也總是以為身邊的人都乾淨得如同白紙一樣。

五條悟忘記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那就是咒術師多半都是瘋批。

拍到後麵你隱約發覺有什麼東西在天空中蔓延,你問夏油傑,“那是什麼東西?”

“怎麼會……”夏油傑緊皺眉頭,多次作戰留下的直覺給他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抬手召喚出飛鳥形態的咒靈,“那是‘帳’,但按理來說,在交流會過程中並不需要——”

他的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就被遠處森林裡的爆炸聲打斷,爆炸後產生的黑煙騰升到森林上空。

與此同時你也聽到了係統更新劇本。

【在巨大的爆炸聲中黑煙彌漫,刺鼻的煙霧嗆得夏蟬直咳嗽。觀眾席內一陣騷動,眾人都在猜測襲擊的人是誰。少女卻忽然想到之前相機裡拍到的人影,該不會是那個人吧!正當她在猜測時,第二輪爆炸迅速來襲,與之相伴的是鋪天蓋地的一級乃至特級咒靈,一時間門場內場外都亂作一團,而夏蟬卻在一片混亂中又看到了那個人影。】

什麼人影?你什麼都看不到啊!!但你的確被黑煙嗆得一直咳嗽,好在夏油傑放出咒靈抵擋住這一波攻擊。

敵方顯然是事先計劃過用咒靈拖住五條悟,他不耐煩地用術式祓除咒靈,解決完咒靈下一批就是職業詛咒師,更有甚者的術式能夠壓製六眼。

如果全都無差彆攻擊很可能會傷到你,五條悟愈發煩躁地抬手解決一個又一個詛咒師,飛濺開的血液都被他用無下限擋開。

“先離開這裡!”夏油傑召喚出咒靈虹龍,載著你們飛離觀眾席。

第一次直麵這麼恐怖的大場麵,你坐在虹龍上心臟還跳得飛快,幾乎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你的聲音乾澀,說話小聲得像在貓叫,“可是悟還在下麵。”

夏油傑瞥了一眼下麵的戰況,他放出去的幾隻二級咒靈不出意料地都團滅了,他麵色凝重,“他會沒事的。”

你的視線一直在尋找五條悟的身影,一開始你還能在場地裡找到他,但到後來你差點被飄在空中的咒靈襲擊,你堪堪避開咒靈的攻擊,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完全看不到五條悟了。

【此刻,夏蟬才意識到這是一場針對她和五條悟的專門襲擊,保守派又怎麼可能會甘心讓出權力,詛咒師也無法忍受五條悟這樣天才般的存在,為了權力,也為了所謂的咒術界的平衡。】

這完完全全是一場針對五條悟的恐怖.襲擊!

雖然你有時候真的很討厭五條悟,討厭他沒有分寸的言行舉止,但是想到他會死,你果然還是沒辦法接受,你開槍解決一隻咒靈。

係統在此時又放上一段劇本,【即便是天才,哪怕是足以顛覆世界的五條悟,他現在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在富於心機的老狐狸麵前,即便如大象也會被螞蟻活活啃噬而死。

——想要見到他,想要去到他的身邊,在那一瞬間門,莫大的勇氣充盈滿她的胸膛,所謂人類的讚歌,就是勇氣的讚歌。】

真是的,係統居然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煽情是吧,你一邊飛快地給手.槍填充彈藥,一邊恨恨地詛咒係統。

“我會配合你打輔助把清空這一片的咒靈,我想你的夥伴也需要你的幫助,在衝出這個包圍圈以後麻煩你分一隻飛行咒靈給我。”你還是有些恐高的,坐在虹龍上都不敢往下看,明明聲音都抖個不停,可為什麼眼神還是那麼堅定而明亮呢?

夏油傑聽見他自己的聲音說:“好。”

又打完了一整個彈夾,你換上新的彈夾,趁著咒靈還沒有聚集起來,跳上另外一隻飛鳥形態的咒靈背上,頭也不回地衝出包圍圈。

他看見你的背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茂密的森林中。

僅僅是為了他就能做到這種地步嗎?這份真摯而純粹的感情,哪怕是在旁觀者看來都是無比炙熱的。

你坐在咒靈背上,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手指摩挲中指上的戒指,在這麼危急的時刻,你卻偏偏想起了哈爾的移動城堡,蘇菲也是這樣的吧,就算是穿越戰火也會找到哈爾。

“所以,拜托了,讓我找到他吧。”你吻了吻戒指,刹那間門儲存在戒指內的咒力沸騰,耀眼的藍色光芒噴湧而出,凝聚成一道直挺挺的光線,指向一個方向。

“朝著光線的方向去。”你對咒靈這麼說,它也很順從地揮舞翅膀飛向光的方向。

*

“六眼”並非是無敵的,哪怕配合無下限的術式,再強大的咒術師總會有破綻的存在,彼時的五條悟也不過是個少年,論起戰鬥技巧來反倒是老練的詛咒師更勝一籌。

“五條悟。”頭發花白的詛咒師扶了扶眼鏡,鏡片之下是飽含仇恨的雙眼,“在你誕生之前,我們是何等的自由,在你誕生之後,世界的平衡都被打亂。”

七七八八的詛咒師屍體倒在五條悟腳下,鮮血彙聚成一大片,少年的氣息是明顯的不規律,仔細看就能夠發現他的指尖呈現不正常的紫黑色。

“是嗎?這說明,這個世界也是脆弱得可怕,而你們也和蟲子一樣弱小。”話語間門,神經毒素已經順著血管逐漸蔓延到手臂,下一步就是心臟,他忍住喉頭翻湧的腥甜,抬手就是最後的攻擊。

最後的詛咒師處境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的右臂被生生地撕裂,鮮血還在滴滴答答,他卻迸發出最後的生命力,“你看看吧,就算是所謂的神子,在死去時也是孤單一人的,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在一道槍響中戛然而止。

五條悟極為費力地掀起眼皮,向來者方向看去,蒼藍色的六眼中隻倒映出你急急忙忙從咒靈身上跳下,跨過鮮血與屍體向他奔來。

——少女指尖的戒指散發出淺藍色的光芒,指引她來到戀人身旁。

你從來沒有見過五條悟這樣狼狽的樣子,先是扶住他即將倒下的身體,這對你來已經足夠吃力了,畢竟他的身量擺在那裡,你又發現他手指不正常的顏色,“你中毒了!?”

當機立斷地,先給五條家打了電話,後來你又覺得不夠,又報了警,把能想到的電話號碼都打了一遍。

“不要睡,聽到沒有?五條悟你千萬不能睡!”咒靈把五條悟馱在背上,一路飛向學校,你讓五條悟靠在自己身上,鮮血從他嘴角滲出,他咯血了。

你還是沒忍住掉了眼淚,“你不是有無下限嗎?為什麼還會中毒啊!你好沒用啊!”

他不說話,隻是發出一些氣音,他其實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就比如說你為什麼會趕過來,又比如說他的死去是否真的會讓世界恢複平衡,問題太多了,多得塞滿他的腦袋,讓他腦袋又開始疼。

可你還在哭,眼淚大顆大顆地往外掉,就和透明的珍珠一樣,落在他的肩頭,也落在他的心頭。

“你應一聲啊!”

“哈……哈哈。”他突然就很想笑,居然有人在死之前還會想笑,怎麼辦那……他竟然在這種時候會覺得幸福。

“你要是死了,那婚約就解除了,我扭頭就找彆的男人結婚去了,我找誰呢。”你被氣得臉色漲紅,“那我就找夏油傑結婚去,到時候我就是夏油夫人了!”

他抓著你的手,儘管因為中毒他已經奄奄一息,手勁卻還是大得嚇人,紫青色的寬大手掌死死地攥住你的手腕,像是在無聲的拒絕。

咒靈帶你們飛過森林,最後來到學校,剛才的襲擊主要是針對五條悟的,因此其他人都沒怎麼受傷,你和五條悟剛一落地就引來其他人的注意力。

你知道咒術界還有會用反轉術式的人,便攥著夏油傑的衣袖請他帶你去見反轉術式使用者,在場能夠使用反轉術式的就是他的同期家入硝子。

在學校的醫務室裡家入硝子擦去額角的薄汗,“不算難,所幸毒素沒有蔓延到心臟,其他部位已經用反轉術式治療過了,大概需要一會才能醒來。”

說完,她又問:“你還好吧?”

“啊?我嗎?我還好。”你揉揉臉頰,故作鎮定,但你渾身都是血的樣子著實沒有說服力,她還是拉著給你檢查了一遍。

家入硝子的動作很溫柔,期間門她還用濕巾擦去你臉上的淚痕,她不經意地問:“那個時候,五條被困在了詛咒師的領域裡了,按理來說你沒有咒力是很難找到的,所以你是怎麼找到他的?”

你想了想,“一時之間門也很難解釋,家入同學有看過宮崎駿的電影嗎?”

“什麼?”

“十一月他的新作《哈爾的移動城堡》會上映,我就像是蘇菲找到哈爾那樣,找到他的。”

家入硝子愣了下,還以為你是在和她開玩笑,但之後在查閱電影院排片的時候居然真的查到了這部電影,原來不是在胡說啊……

在經過簡單的治療後五條悟還沒醒過來,但外麵依舊是暗波湧動,首先有動作的是五條家的長老,你在醫務室外接通對方打來的電話,用毫無意義的套話敷衍過去,接下來的重頭戲是找出內鬼是誰。

你站在走廊上,眺望遠方麵色凝重,側臉恰好映入夏油傑的眼簾,經過這件事他才發現自己之前完全將你錯估了,錯把你當做柔弱的菟絲花,但你用自己的親身行動告訴他,你有多堅毅和勇敢。

“啊,是夏油君啊,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多虧了你的咒靈。”不得不說夏油傑的咒靈真的很便利好用,這次解救五條悟一大半的功勞都是那隻咒靈的,如果不是太奇怪,你大概會給咒靈送錦旗吧。

“沒有,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你又看了一會兒景色,忽然說:“我發現我還是很有打冷槍的天賦的。”不行了,這種成就感根本就藏不住啊,你忍不住就想要和彆人分享自己是如何解決掉那個詛咒師的。

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下,夏油傑卻驚訝於你膽子之大,同時也奇怪你是怎麼找到五條悟的,這同樣也是家入硝子好奇的點,你聳聳肩,“因為我當時很想要見到他,那種急切的心情,唉,很難講啦。”

“但對上詛咒師你也很可能會死的。”他不是在誇張,隻是在敘述事實,這次隻不過是你運氣好,碰到的詛咒師已經瀕臨死亡,“你難道……”

考驗人性是很沒意義的事情,無論結果是怎樣,都會讓人心生懷疑。

說到一半他就沒聲了,你奇怪地看他,“難道什麼?”

於是他又再度看見你那雙蜜糖色的眼睛,他抿抿唇,“你難道不害怕自己會死嗎?”

你剛要回答,家入硝子就通知你五條悟終於醒了,你的注意力立刻轉移。

他注視你的背影,知道自己已經得到了答案,家入硝子見狀半開玩笑地說:“乾嘛一臉失戀的表情,那可是彆人的未婚妻。”

“很明顯嗎?”

“那當然啊。”

夏油傑無奈地笑了笑。

*

回五條家是有專車接送的,還是原來的那位司機,一看見你倆身上都是血跡,一路上不知道腦補了什麼都在偷偷抹眼淚,對此你已經見怪不怪了。

等回到房間門,你先是去洗澡換衣服,然後跑到五條悟房間門,但不湊巧,他還在泡澡,你直接大大咧咧地推開他浴室的門。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隔著玻璃門,浴室內煙霧繚繞,又是那股熟悉的香薰味,你來得急,都沒穿鞋,是赤著一雙腳的。

玻璃門後的五條悟側過頭去看你,“什麼事?”

“要不我還是等你洗完了再說?”浴室裡的水汽蒸騰,熏得你臉頰很快開始泛紅。

在這種環境下真的不會暈過去嗎?

“噢,那你幫我拿塊毛巾。”你沒作多想,抽出放在一旁的毛巾,玻璃門被打開一條縫,他的手指已經恢複正常的血色,掌心朝上,你將毛巾遞過去,卻忽然被他勾住手腕。

他的手掌還帶著水,濕漉漉的,弄得你手腕也是一片水跡,你不解地問:“乾嘛?”

順著他的手看去,被打濕大半的頭發有一兩縷貼在臉頰,他的臉頰也是少見的緋紅,“多陪陪我嘛。”

“突然這麼粘人做什麼啊?而且洗澡怎麼陪啊?”你有時候真的不能理解五條悟的腦回路,說著你就要抽回手,“我已經洗過澡了。”

他的臉上浮現出壞心眼的笑容,手稍微一用力,你腳底一滑就往他懷裡栽去。

“嗚哇——!你這人!該不會是毒素已經蔓延到大腦了吧!?”你跌坐在浴缸裡,還算寬敞的浴缸一下子擠進兩個人還是稍顯擁擠,“我都說了我已經洗好澡了欸!”

睡衣被打濕後貼上身上的觸感很難受,你在心裡大罵五條悟沒良心,今天明明是你他才能得救好嗎?結果到頭來居然這麼對待救命恩人。

果然好人沒好報!

你憤怒地錘了他的肩膀,忽然發覺他現在應該沒穿衣服,瞬間門身體僵住,神色也變得不自然,好在你偷瞄了一眼,嗯,他是圍著浴巾的,這大概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可是就是很想抱你誒?”他理所當然地說,“今天差點就死掉了,阿蟬就多可憐可憐我吧。”

又開始了,刻意擺出這樣一幅可憐的姿態博取同情,上次露出這幅表情是在什麼時候來著……

哦對,是在去衝繩旅遊的時候,就是因為他這表情你還被騙了。

有句老話說的好,曆史總是會重演的,你忽然想到什麼,雙手捂著嘴唇,“不準親親!”

五條悟鼻尖親昵地蹭過你的鼻尖,然後出乎你意料的,耳垂被咬了。

你:沒完沒了是吧!能不能不要再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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