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 “但你不能不理我!”……(1 / 2)

花瓣停留在他的肩頭, 你順著看下去,看見他正好也抬起頭, 兩人就這麼巧合地四目相對。

是附近的孩子嗎?你想著,還是禮貌性地露出個微笑,對方沒有料到你的笑容,旋即愣住幾秒,還是在身側朋友的提醒下才回過神。

身後傳來婆婆的呼喚聲,你回過頭應了一聲,往婆婆那邊走去。

窗邊的窗簾被微風吹起, 飄飄搖搖,你的背影也消失在窗簾之後, 夏油傑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 倒是身邊的朋友順著他剛才看的方向瞧去,沒見到什麼, 朋友便嘟噥:“傑,你該不會又看到那種東西了吧?”

和尋常的同齡人來說, 夏油傑是個有些特殊的孩子,因為他能夠看見人們所不能看見的“東西”,儘管包括大人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在說謊,朋友這麼說也是在調侃他, 誰讓夏油傑太喜歡裝神弄鬼了呢?

好在夏油傑在意識到其他人無法看見那些“東西”之後就對此閉口不談,他也從有些奇怪的孩子變回乖巧溫順的好孩子。

“沒有。”

那棟彆墅,乾淨得一點東西都沒有, 但正因為這樣在他眼裡卻顯得格外反常,他的手裡還撚著方才落在肩頭的花朵,一麵聽著朋友嘰嘰喳喳地說著一些無聊的話題,而另一麵的心思卻已經留在那棟彆墅裡。

小地方沒什麼娛樂活動, 人們最喜歡的活動莫過於講八卦,小鎮上發生哪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在隔天被家庭主婦搬上餐桌,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所以哪怕夏油傑的母親並非喜歡談及八卦的人,還是提了一嘴,說起小鎮上新搬入彆墅的那戶人家。

“聽說是大城市來的,一個小女孩還有一個老人。不過真奇怪啊,那棟彆墅,少說也好幾年沒住人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搬過來呢……”夏油母親說著,手上還在給夏油傑盛湯。

晚上喝的是最平常不過的味增湯,夏油傑接過湯碗並不急著喝,反而安安靜靜地聽父母對話。

夏油父親又說:“好像是來養病的,那個女孩和京都某個大家族的少爺未來是要訂婚的。”

他的父親在林業局任職,雖說隻是個小職員,但消息究竟是比身為家庭主婦的母親靈通不少的。

聞言,母親麵上也浮現出幾分驚訝,“這還真是……指腹為婚麼?”

一直沉默不語的夏油傑垂眸,他吹開飄在湯上的小朵油花,又想起對方的笑容,心情很微妙,因為與他同齡的孩子甚至對婚姻都還沒有概念,而那個孩子卻早早地被安排好了未來的伴侶。

“傑,怎麼了?是湯不合胃口嗎?”母親細心地發覺到夏油傑的不對勁,“還是太燙了?”

“沒什麼,隻是覺得有點太鹹了。”他很熟練地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好在母親也沒有追問下去。

指腹為婚這種東西,他隻有電視劇看到過,可如今卻是真真切切地發生在他身邊,這給他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母親為夏油傑倒了杯水,他做做樣子地喝了幾口,一家人圍坐在餐桌旁看似融洽地享用晚餐,可是隻有夏油傑知道,他似乎又想到了那個消失在窗簾後的女孩。

*

你的晚餐是婆婆準備的料理,經曆過舟車勞頓,哪怕你一路上都是睡過來的,還是難免有些疲憊,所以晚餐都沒吃幾口。

婆婆還以為你在鬨脾氣,安慰說:“過兩天就能去學校了,阿蟬又會交到新朋友的。”

但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裡,你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婆婆看出你還是有些怏怏不樂,便慈愛地撫摸你的頭發,“阿蟬還有什麼想要的,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傳達給你父親的。”

他們倒不至於在物質上虧待你,光是禪院直哉為你準備的衣服首飾就已經塞滿整個房間,甚至需要再空出兩間房間來存放他給你準備的禮物。

雖然你以前也有想象過這樣的生活,但真的體驗到的時候你也覺得不過如此。

反正是用彆人的錢,不用白不用,你勉強打起精神,拿過一張白紙在上麵寫起自己要的東西,無非是遊戲機之類,還有最近新出的遊戲卡帶。

不過很奇怪誒,你明明以前也不是那麼熱衷打遊戲的吧?

可能是心血來潮吧,你這樣想,又寫了幾個遊戲卡帶的名字。

小鎮的晚上一片寂靜,才過八點,你站在窗戶口朝外麵看去,整片小鎮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仿佛整個城鎮都陷入沉睡。你看了一會兒也覺得無聊,躺回床上,沒過多久也進入夢鄉。

*

沒過幾天,關於你的傳聞就新鮮出爐,而小鎮居民們也更習慣用“那位貴小姐”來稱呼你,仿佛是覺得你的姓氏太過普通,下意識就認為你是為了掩人耳目才使用的假名。

居然適得其反了……

在讀國小的孩子最喜歡模仿大人的模樣,好像這樣就能讓他們看起來更成熟一些,然而學到的也隻是成年人的一星半點,樣子可以說是滑稽的。

就比如坐在夏油傑鄰桌的男生,名叫隆太,剃著半寸頭,臉頰上還有前些天和夥伴打鬨時留下的擦傷,他興奮地同周圍同學繪聲繪色地講起關於“那位貴小姐”的故事。

“我聽說了哦,那個女孩子好像是京都有錢人家的私生女,說是來咱們鄉下養病的,但其實就是避避風頭。”說著,他還煞有介事地皺皺鼻子,仿佛他就在現場親身經曆了對方搬家的過程。

“真的嗎,隆太?可是我聽說她長得很好看,還有個京都的未婚夫呢。”

隆太因為彆人的反駁而不滿地撇嘴,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話語意味著什麼,“那不是很正常嘛,因為是私生女所以上不得台麵,又因為長得好看才和彆的有錢人訂婚,有錢人不都是這樣的嘛!”

“我上次還和傑路過那棟彆墅了呢!我也看到了那個女孩子!”說話的是上次和夏油傑同行的男生,是個名叫悠真的男孩,他為了博取關注也撒了謊,夏油傑對此很清楚,可他還不依不饒地向夏油傑求證,“當時傑也在,傑也看到了吧那個女孩子?”

這點倒是沒錯,夏油傑心說,他慢吞吞地抬眼,發現周圍人的眼神都落在他身上,就是那麼忽然地,他不想告訴他們他的確見到了那個女孩子。

更不想向他們描述那個女孩的長相,或許他是有些小氣的。

夏油傑抿抿唇,“沒看到。”

朋友悠真有些生氣,又羞又急,臉頰通紅,直嚷嚷著:“那乾脆今天放學去看個究竟!”

很快地,話題就又繞到其他地方,隻有坐在靠窗邊的夏油傑仿佛局外人一般旁觀這一切的發生。

他再度看見,那些惡心的“東西”圍繞在同學們身邊,伴隨著他們的起哄聲而一點一點地壯大,流言蜚語成為它的養料。

要動手麼?夏油傑靜靜地觀察它幾秒,直到它飛離教室也沒有動手。

等到放學的時候悠真興衝衝地拽著夏油傑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去往小湖泊的方向,準確來說,是前往彆墅的方向。

“做什麼?”

夏油傑在明知故問。

悠真沒好氣地說:“誰讓你剛才拆我的台,當然要陪我去看看那個大城市來的女孩子究竟長什麼樣嘛!不然我豈不是在隆太麵前丟臉了?”

“你在他麵前丟臉的次數還算少嗎?”

“喂!”悠真氣鼓鼓地,但眼睛一轉,居然笑起來,“你難道不想看看她嗎?”

這是什麼語氣……就像是把對方當做是動物園裡的奇珍異獸一樣,這讓夏油傑不悅地隱隱皺眉。

可悠真絲毫沒有察覺到,還嬉皮笑臉地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彆狡辯啦,我知道你肯定也很好奇!”

國小放學時間很早,他們順著小路來到藏在樹林裡的彆墅,就像是小偷一樣悄悄躲在草叢裡,冬日的太陽很早下班,夏油傑和悠真原本躲藏的那一塊地方還有陽光照射,但很快就變成一片昏暗。

悠真被凍得鼻尖微微泛紅,他搓搓手,朝夏油傑抱怨:“怎麼還不出來啊……”

他們藏在彆墅一旁的樹叢裡,悠真很沒耐心地不停埋怨,到最後他終於耐心耗儘,站了起來,活動活動蹲麻的雙腿,“她再不出來,我就要走了。”

夏油傑很看不慣他這副表情,便說:“那就走吧。”

“哼,說不定是個醜八怪,所以才天天躲在家裡不敢出來的吧?”悠真先一步離開,夏油傑落在他身後,離開時他經過彆墅的後花園。

鬼使神差般地,他下意識回過頭,正好瞧見僅有一麵之緣的女孩正坐在秋千上,腳尖有一下沒一下點地,秋千也隨著輕輕晃起,柔順的黑色長發沒有束起,而是隨意地披散在腦後,暖融融的夕陽散落在女孩肩頭。

對方也有所察覺地抬起頭,向夏油傑遞去一個單純友好的眼神。

夏油傑僵立在原地,活像是被抓包的小偷,心虛得臉頰微微泛紅。

而後他聽見了對方的聲音,“你叫什麼名字?”

*

你列出的清單上的東西陸陸續續地被送過來,你在彆墅裡體驗了一把送貨上門的快樂,拆包裹拆到手發酸,但一個人玩遊戲總歸是無聊的,你悶在遊戲室裡待了一整天,然後對遊戲的興趣就沒那麼高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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