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 “直哉好乖啊。”……(1 / 2)

“真難得誒……直哉居然在道歉嗎?”你坐在沙發的一角, 順手把抱枕墊在背後,“直哉的脾氣這麼差的話,以後不會有女孩子喜歡的。”

禪院直哉滿不在意, 或者說, 他這麼自我的人,本身就不會太在乎其他人的看法,“那又怎樣?”

“那就意味著,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被愛是什麼感覺。”你撇撇嘴, 覺得自己太好為人師了, 反正劇本結束以後你也不會再和他見麵, 所以你又說:“算了。”

而他卻不依不饒,“被愛?‘愛’有那麼重要麼?”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唇角甚至浮現出不屑的笑意。

你閉上嘴巴,劇本也在此時更新。

【第五章:虛與委蛇開啟

生長在禪院家的他又怎麼可能會懂得什麼才是真正的愛呢?哪怕是表達喜歡,他使用的方式也會讓人喘不過氣來。夏蟬卻十分心疼他的過往, 也同情他的遭遇, 沒關係的,哪怕不懂得正確的喜歡, 她也會一點一點地教會他的。她笑容溫柔, “愛當然很重要,愛是人類最偉大的情感。”】

呃啊,沒想到劇本還讓你充當他的心理導師, 你看到那句就覺得尷尬, 居然想要讓禪院直哉這樣的人學會正確的喜歡, 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不過既然劇本這麼設置,你也隻好硬著頭皮隨便演一演了。

“隻要我想要的東西屬於我不就可以了?”年幼的禪院直哉還沒有學會成年人的那套委婉說辭,說話直白而殘忍。

所幸的是, 他現在年紀還小,還有扭轉的可能性,你勉強擠出個笑容,“愛當然很重要,愛是人類最偉大的情感。”

【男孩對此不以為意,他厭惡夏蟬那副篤定的模樣,更討厭她脫離自己掌控表現出的自由感,於是半賭氣地說:“是麼,那你就證明給我看吧!”】

正如劇本所寫的,禪院直哉真的挑眉,語氣不滿,“那你就證明給我看看吧!”

忽然之間,你想起了或許是上輩子看過的書,你在讀高中晚自習的間隙中偷偷看完整本《小王子》,你輕而易舉地就將眼前的禪院直哉同書裡的狐狸聯係在一塊。

愛有時候就意味著馴服,然而禪院直哉並不明白這點,他就像那隻狐狸一樣搖晃著蓬鬆的尾巴,滿心以為自己不會被馴化。

“首先,直哉不能再這麼壞脾氣了,不能動不動就生氣,其次,你剛剛把我最喜歡的一個遊戲手柄弄壞了。”你比出食指和中指,“最後……嗯,我還沒想好。”

鑒於他認錯態度良好,而且彆墅裡的大部分東西都是禪院家付的錢,你決定先暫時原諒他,從抽屜裡找出另外一個新的遊戲手柄,與他一起打遊戲。

這個年代的賽車遊戲製作還略顯粗糙,但勝在流暢度,幾局玩下來,禪院直哉眼睛亮晶晶的,嚷嚷著再來一局。

“直哉很喜歡賽車嗎?”你熟練地按下按鍵開始下一局。

“也不算,一般般吧,畢竟賽車的速度也到達不了我的術式的速度。”話是這麼說的,但他手上的動作卻很利索,把按鍵按得劈裡啪啦作響。

也就隻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更像個小孩子。

眼看禪院直哉終於反敗為勝,他笑容得意洋洋,“我贏了!”

“哇——直哉好棒哦!”你很配合地鼓掌,隻不過語氣敷衍,好在禪院直哉沒發現,他開心的時候碧綠色的眼眸會變得透亮而晶瑩,讓你想到他曾經送給你的那條祖母綠寶石項鏈。

為了方便打遊戲,你們索性坐在地毯上,背靠著沙發,遊戲室不算小,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同禪院直哉兩個人就是湊得很近,近到你一伸手就能碰到他的頭發。

禪院直哉的頭發蓬鬆而柔順,你曾經摸過,手感很好。

“乾嘛這麼看著我?”方才還沉浸在勝利喜悅中的禪院直哉看見你躍躍欲試的表情,古怪地問你。

“我可以摸一下你的頭發嗎?”

對此,你直言不諱,很老實地回答他。

按照他平常的性格鐵定是要鬨彆扭的,但之前惹了你不高興,他竟然真的收斂起那副壞脾氣,表情還是有點不自然,“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能把頭發弄亂。”

“好的。”

話音落下,他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朝你微微低下頭,於是你便能看見他頭頂上的小小發旋,樣子很可愛,你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下。

“喂——!”

“啊……抱歉。”你帶著笑意向他道歉。

禪院直哉能夠感受到你柔軟的指腹滑過他的發間,動作輕柔,“直哉剛才做的很棒,都沒有發脾氣,好乖。”

本能地想要反駁你的話語,但隻是目光觸及你溫暖的蜜糖色雙眼,他就隻能撇撇嘴,沒什麼底氣地說:“真麻煩。”

或許是因為他羞赧的樣子很好玩,你突然覺得扮演心理導師的角色也挺好玩的,畢竟如果你真的把他的觀掰正,那在一定程度上你可是在造福社會。

“直哉沒有被人摸過頭發嗎?”這顯然是一句廢話,哪怕是禪院直哉的親生母親也在他出生不久以後與他分離,尋常日子裡他怎麼會和人有這種親密接觸。

“唔……”他忍不住又想去看你的眼睛,他始終覺得你最狡猾的地方就是眼睛,有時候眼含霧氣就讓他不知所措,有時候有笑眼盈盈更讓他不知所措。

“就算是為了我,直哉要改掉自己的壞脾氣才可以,不然的話,我就會很傷心。”你都不知道自己還這麼會說歪理,“就會討厭直哉。”

“不準討厭我!”

到現在,你已經摸清楚如何對付禪院直哉,說到底他也隻不過是受到劇本的影響太嚴重了而已,如果是在片場的話,他絕對是入戲很深的敬業演員,而你呢?大概就是毫無演技隨便演一演走過場的演員吧。

這就導致了你們在感情上的極端不對等,儘管感情無法被量化,但在旁人看來你與禪院直哉的情感本來就是不平等的。

時光流轉到午後,你因為早上睡得很足絲毫沒有困意,但禪院直哉在結束任務以後就往你這趕,這會已經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生理性淚水在眼睛裡打轉。

你都看不下去,說:“實在太困就去睡覺吧。”先前在打遊戲的時候禪院直哉還在抱怨禪院家安排的時間太緊湊,害得他都沒空來看你,尤其是讓你搬到這個偏遠的小鎮上以後,他反而更加沒有時間和你待在一塊了。

那語氣裡居然還帶著點委屈,你聽到的時候都被驚訝到了。

“我會待在你身邊的。”像是為了讓他安心,你又添了這麼一句話。

結果就是他午睡時緊緊握著你的手腕,你稍微一動彈,他就無意識地更加用力握住,這是什麼壞習慣啊?

無奈之下你也靠著他的腦袋一同午睡,冬日午後很適合睡覺,遊戲室內開著暖氣,熏得人臉頰紅彤彤,等醒過來的時候外頭天色都暗下來。

本來你還想在晚餐的時候和禪院直哉提一嘴他這個壞習慣,但沒想到一通電話打過來,他又是滿臉怨氣地準備離開。

你站在大門口送彆他,他嘟噥:“當初就不該讓你接觸五條家的人,這樣你也不用離開京都了。”說到底,還是礙於五條悟,他才迫不得已讓你從京都離開。

“是麼,那直哉希望我回京都麼?”你問。

“現在不是時候,至少……”他皺皺眉,“至少等到締結婚約以後。”

忽然想起什麼,他又急著說:“我是絕對不會取消婚約的,死都不會。”

禪院直哉就是個前後矛盾的人,先前又說要取消婚約,這會兒又說絕對不會取消,好在你根本就沒在意過什麼婚約這種東西。

真讓人看不懂啊,你反應很平淡,“嗯,我知道了。”

屋外的氣溫很低,說話時都會吐出白煙,禪院直哉欲言又止,等到婆婆找借口離開,他才吞吞吐吐,“你為什麼不抱一下我?”

“啊?”

“啊什麼呢?”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又急又惱,“不就是抱我一下嘛!真是小氣——”

他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你的擁抱打斷,你拍拍他的後背,隱約能嗅到他衣服上殘留的淡香,“下次想要擁抱的話直接開口好了,就說‘抱抱我吧’,你剛才這麼彆扭我還以為你又在發脾氣了呢。”

在你到來之前,禪院直哉並沒有和誰這樣擁抱過,所以一時之間他的手都是僵住的,他眨了眨眼睛,表情很不自然,但很難去否認他心裡的雀躍。

“我才沒有發脾氣。”

“好乖的直哉。”

這回他都沒有反駁,注意力全都在你的擁抱上。

你的懷抱是溫暖的,又是那麼的脆弱,他都不敢用力氣,隻是僵硬地站在原地。

簡直就像個傻瓜,他頭一次對自己這麼惱火。

“等我能夠勝過五條悟了,我就會接阿蟬回京都。”他還很天真地以為自己有一天能夠超過五條悟,誠然他是有幾分天賦的,但是小有天資和天之驕子之間存在的巨大溝壑是用努力都無法彌補的。

可是你卻沒有點明這一點,而是順從他心意地點點頭,“好啊,那我就會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目送接送禪院直哉的專車離開,你回到屋裡,婆婆給你熱了杯牛奶,“那孩子果然對你很上心呢。”

你若有所思,歎了口氣,“婆婆,當老師果然很辛苦呀,要教會他好多東西。”

婆婆笑起來時眼角的皺紋更加明顯,“但至少他是個很聽話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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