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什麼的你抬頭,“你想要做什麼?你要對他下手?”
你對禪院直哉的關心成為導火索,五條悟見不慣你在意彆人的樣子,這種關心,這種注視的目光本該隻屬於他的才對,可如今竟然落入其他男人的手中。
愈發不爽了,他問:“你那麼在意他?”
他那是什麼語氣啊?是在質問你嗎?你也沒有好脾氣,當即嗆回去,“是啊,我以後會和他訂婚的。”這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因為按照劇本的走向,你會和禪院直哉訂婚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五條悟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就在這時,你的手機鈴聲響起,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
“請問您是禪院直哉先生的家屬麼?他現在正在醫院的搶救室,希望您能過來一趟。”電話那頭是個男聲,你隱約還能捕捉到他背景裡各種嘈雜的聲音,護士的交談聲,患者與醫生的對話聲。
“不是……你是不是打錯了?他怎麼可能會進醫院啊……”明明每次都能順利回來,頂多就是掛點彩,你的大腦空白了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確定沒有搞錯嗎?”
直到現在你都還認為這就是一通詐騙電話,也不知道你的電話號碼是什麼時候泄露出去的,你還抱著一絲希望。
“被接到醫院的時候他的嘴裡一直念叨著您的名字,抱歉,您的名字是阿蟬對麼?而且他的手裡也還握著一個禦守……”
還沒等醫生說完,你已經倏地站起,差點帶倒椅子,放在桌子邊的茶杯落在地上,紅茶流淌一地,你的舉動引來其他人的注意,就連服務員也跟著走過來詢問你發生了什麼。
“啊、呃……我沒事,但我還有事得要先走了!”說完,你都沒空去看五條悟的表情,直接轉身奪門而出。
大腦還是混沌一片,你一邊往車站走去,一邊不信邪地繼續給禪院直哉打電話,打了十幾通,都是未接。五條悟追過來的時候你正失魂落魄地站在站台上等車,眼睛紅紅的,看起來是剛剛哭過。
五條悟很想說一句沒必要為了這種人掉眼淚,但他也知道你一聽這話指定要生氣,所以作罷,而是走到你身邊,“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不要。”你還記得剛才五條悟還在咒禪院直哉早點去死呢,他又不會是良心發現決定做個大善人,“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你真的那麼喜歡他啊?”看見你泛紅的眼眶,五條悟說話也不自覺地緩和語氣。
坦白說你對禪院直哉也並沒有那麼的喜歡,更說不上是愛,但你又不是冷血動物,這麼多年的相處下來,總歸還是會有感情的。
“難道隻有喜歡才能擔心他嗎?身邊的人受傷進醫院會擔心不是人之常情麼?”
五條悟不明所以,但他還是提取出關鍵詞,那就是,你也沒有那麼喜歡禪院直哉嘛,你會擔心也隻是因為你天性善良啊。
如此想來,他的表情好看許多,很積極地順著你的意思點點頭,“是啊,人之常情啊……阿蟬可真善良啊。”就連那種家夥受傷也會傷心得掉眼淚。
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麼五條悟突然心情轉晴,但你沒做多想,心裡都在祈禱禪院直哉可千萬不要死掉,不然的話劇本該怎麼進行下去呢?換句話說,連男主都死去了,劇情就完全無法推進,你難不成要永遠留在這個異世界?
不……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成功搭乘趕往京都的列車,中途五條悟也因為接到電話離開,你在列車上還是沒忍住想東想西的,好不容易眯了一會,做的夢都是禪院直哉去世後你參加他葬禮的畫麵,那個夢太過於真實,你還在葬禮上看見了同樣一身黑衣的夏油傑,他拍著你的後背安撫哭泣的你。
等你醒過來的時候果不其然自己的眼角還帶著細碎淚珠。
到達禪院直哉所在的醫院時已經是下午,你一路上急急忙忙趕過來,出了不少汗,進了醫院拉住一位護士麻煩她帶你去往搶救室。
“你就是那位阿蟬小姐嗎?”護士一邊給你領路一邊說。
“什麼?”
護士不好意思地抿抿唇,“因為您的未婚夫被送來醫院的時候傷勢太嚴重了,我就是當時在場的護士之一,而且他嘴裡還反複念叨著您的名字。”
你與護士的腳步在搶救室門口停下,她向你略微點頭示意後離開,留下你一個人守在搶救室門口,後麵又陸陸續續地來了不少人,其中不乏有禪院家的長老,還有反轉術式使用者,等來等去你最後都沒有等到禪院直哉的父親禪院直毘人。
後來就連奉太郎也過來了,來之前他已經對禪院直哉的傷勢有所了解,見到你並沒有多說什麼生怕觸及你緊繃的神經,反而安慰你:“沒事的,直哉少爺一定會渡過難關的。”
奉太郎又給你遞了瓶礦泉水,你這才發現自己的嘴唇已經乾燥得起皮,“謝謝……”
喝水的時候你又聽見其他禪院家長老明裡暗裡諷刺禪院直哉實力不行才會受傷,繞來繞去無非就是想要說明他不適合當未來禪院家的家主,你木木地注視著他們討論得唾沫飛濺,忽然就很想笑。
事實上,你也笑出了聲,“你們到底還有沒有半點同理心啊?都到了這種時候還要去爭論家主的位置?就因為現在躺在裡麵的不是你們對麼!?”
還沒等他們反駁,你就用手指一個一個地點過去,一邊指著他們一邊說:“你,我記得你過去十年都在賬簿上弄虛作假;你,在外麵包養情婦還被對方的丈夫發現了;你,一直覺得自己的廢物兒子才應該成為家主。你們——都是快要進棺材的垃圾,還在這裡看熱鬨。”
忽然之間你就明白了禪院直哉為什麼之前會向你抱怨禪院家的人都盼著他從嫡子的位置跌落,到時候人人都會向他踩上一腳。
可禪院直哉也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他的父親也根本沒有到場,來的人一個個的都等著看他的笑話,都等著聽他的死訊。
“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攀附著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弱女人罷了!”
就在此時,係統的提示音和搶救室門被推開的聲音同時響起。
【夏蟬親眼目睹金發少年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雙眸緊閉,再也看不見他那雙碧綠色的眼睛,她怒極反笑,“是嗎?但如果你們想要算計他的話,就得先從我的屍體上邁過去吧。”】
你的注意力都在病床上的禪院直哉身上,對著劇本隻是粗略地掃了一眼,覺得這種話未免一點氣勢都沒有,你便對著他們說:“是嗎?如果你們想要算計他的話,那我就會千倍百倍的報複回去,畢竟你們還有很多把柄在我手裡呢。”
病床上的少年眼睫微微顫抖,緩緩睜開眼,沉默著注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