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等莉娜收拾完行李, 東西也不算多,用一個小箱子就能裝滿,她的頭發吹得半乾, 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折返回安全屋的時候你還在和酷拉皮卡打電話。
“待會就會有人來接你們, 我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就過來。”酷拉皮卡顯然還在忙手頭的事情, 你應聲道:“我知道了, 隻不過我們今天晚上住在哪裡?”
詭異的沉默幾秒, 你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沒說清楚, 剛想要重複一遍,“我——”
“去我的住所吧,目前先這麼安排,莉娜知道怎麼做的。”
通話結束後你走到莉娜身邊, 她換上的衣服是你從來沒有見過的風格,大概屬於現在上台唱搖滾都不會違和的那種, 因為穿著的是黑色背心, 你還看見她手臂內側的紋身, 圖案很奇特, 她問:“和他說好了?”
莉娜勾住你的手, 她一聽你要暫居在酷拉皮卡的住所,當即一挑眉, “終於是要同居了啊,我還以為他那麼個正人君子至少還會再忍忍的。”
不是很能適應陡然改變說話方式的莉娜,你在心中無聲地呐喊快把那個溫柔的大姐姐還回來啊!!
從安全屋走到莊園大門口的路線是經過莉娜重新規劃的,因為有些路上都堆滿了屍體,按照她的原話就是很容易弄臟鞋子,還很容易弄哭你, 你對於後半句無法讚同,“彆把我想得太脆弱。”好歹你也是解決過特級咒靈的人,而且還能在兩個特級咒術師眼皮子底下逃跑,你是真的覺得自己很厲害。
莉娜把你從頭到腳掃了一遍,“你該慶幸被送給的酷拉皮卡,送給其他人你早就該死掉好幾回。”
這話說得沒錯,尤其是這次的偷襲,讓你愈發清楚地認識到這個世界的黑暗麵,如果說咒術師的世界是黑白參半,那麼這個世界,仿佛一直都被黑暗籠罩。
“你剛才說過的,你是獵人?什麼是獵人?”
站在大門口的台階上,迎麵吹來的清風拂過你的臉頰,一雙清澈的眼瞳投以注視,無論是你的長相外表還是性格,都無比符合人們對於柔美的刻板印象,愈是美麗的、脆弱的藝術品,往往能夠激起人們心中的破壞欲。
莉娜向你娓娓道來這個世界的一角真相,“獵人可以說是擁有特權的一群人,需要通過獵人考試才能取得獵人證,隻不過考試的內容殘酷,每次考試都會有大半的考生或是失蹤,或是死在考試中。”
“這還算考試嗎?”你問。
“算啊,畢竟隻要活下來拿到獵人證,哪怕你殺人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話語間她原本空蕩蕩的指間突兀地出現一張卡片,就和變魔術一樣,你看見上麵的標誌,問:“這就是獵人協會?”
“對,而你的男友——”
“是朋友。”
“好,而你的朋友,也是一名獵人。”聽到這裡你也心安不少,畢竟之前都會隱隱擔心他被仇家偷襲死去,你鬆口氣的樣子過分好笑,惹得莉娜輕笑一聲,“就這麼擔心他啊,嗯?”
遠遠地能夠看見來接你們的專車,你誠實地回答:“嗯,他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希望他能夠活著。”至少是要活到劇本結束以後。
莉娜又誤解了什麼,神色揶揄,車停在你們跟前,她給你拉開車門,車後座還坐著另外一位女性,她自我介紹是旋律,“酷拉皮卡讓我來接你們。”
說話聲音好溫柔,你多看了她幾眼,就問:“旋律也是獵人嗎?除了賞金獵人還有彆的種類咯?”
旋律能夠清楚地聽見你的心跳聲,乾淨純粹、如同淙淙流水,幾乎是第一眼她就能確認你的內心就如你表現出來的那樣溫柔善良,簡直像是和煦春風,讓人止不住地想要靠近。
似乎能夠理解起酷拉皮卡對你的特殊,她也跟著淺笑起來,“是啊,不過我是音樂獵人。”
噢,就是專精音樂的獵人,一看你偷偷注視她放在一邊的長笛,她便提議道:“小姐想要聽我的演奏嗎?”
“叫我阿蟬就可以。”你坐直身體,側過去認認真真地注視著她,就連莉娜都忍不住埋怨,“白給你做這麼多天的飯菜了,現在一看到彆的獵人就把我給忘了。”
“莉娜對我來說也很重要啊!”因為莉娜是坐在副駕駛座的,你看不清她的表情,隻好探過身湊到前麵,“不要生氣啦,我覺得莉娜做的飯菜是我吃過最好吃的。”
湊得太近,你的有幾縷發絲都滑入她的衣領,她笑容玩味,抬手不客氣地捏住你的臉頰,“你剛才還說酷拉皮卡也很重要呢,你到底有幾個重要的人呀?”
臉頰被捏得發紅她才罷休,她一鬆手你就趕忙縮回自己的位置,一麵揉著臉頰,一麵對來關心你的旋律說沒事。
旋律用長笛演奏的是一首很符合春天氣息的舞曲,音樂化作流水在封閉的車內流淌,你第一次感受到能實質化的音樂,忍不住對著空氣摸了摸,自然是摸了個空,你尷尬地碰了下鼻子,“差點以為春天就在我眼前,旋律你好厲害!”
坐在副駕駛座的莉娜翻了個白眼,感慨你未免也太好糊弄了些,而且基本上對人都沒有戒備心,怎麼辦那,你這樣的存在,稍微不留神就會被人弄壞的吧?
不過嘛,她還有些期待到時候酷拉皮卡的表情,會很憤怒嗎?或者是絕望?也可能是極度的平靜?算啦,反正都不在她的職責範圍內,這次護送你去往他那邊之後,她的任務就宣告結束。
所以就稍微忍耐一下這種小孩子春遊一樣的氛圍吧,她的胳膊肘搭在車門上,手撐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