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洛洛去翻牆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麼地傳入小夥伴耳朵裡,大家更多的還是驚訝,畢竟在朋友們看來他是不會做那麼出格的事情的人。
在課後值日時,今天正好分到希拉和庫洛洛一起值日,希拉擦完黑板,就打算同他搭話,“庫洛洛真的去翻牆了嗎?我還是聽彆人說的。”
“嗯,我的確這麼做了,但是有原因的,至於具體原因是什麼抱歉我沒辦法告訴你。”庫洛洛一麵回答問題,手上的工作也沒停下。
希拉看到他這幅表情就更加猶豫,“總之,還是不要讓神父知道吧,不然他肯定要生氣的。”
話音才剛落下,神父利卓爾的身影就出現在教室的後門口,希拉驚訝得抓緊手裡的黑板擦,尊敬地向他點點頭,“神父,請問有什麼事嗎?”
利卓爾的目光在希拉身上停留片刻,旋即又越過她落在庫洛洛身上,“神女大人讓你再去宮殿抄寫文書。”
“好的。”
等到神父一走,希拉趕緊湊到他身邊,“該不會是她要懲罰你吧?要不然你還是不要去了?”
說著,她還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衣袖,唯恐他真的會受到懲罰。
“是我向她請求繼續抄寫文書的,而且神女大人也沒有生氣,她其實……非常溫柔。”話語間,庫洛洛抽回自己的手,加快速度結束值日工作,踩著夕陽來到宮殿門口。
利卓爾怎麼會不知道庫洛洛翻牆的事情,一路上他也是旁敲側擊地提醒他不能太過冒犯神女。
“如果說我已經被原諒了呢?”他這般反問。
“隻能說明神女太過溫柔。”那也不是一件好事,利卓爾在心中如是評價,就連真正的神明都沒辦法實現所有人的願望,更何況你隻不過是擁有念能力的人類,過於溫柔的性格隻會讓你陷入困境。
再度見到庫洛洛的時候你正對著建築院給出的數據愁眉苦臉,主要還是因為建築材料不夠,畢竟流星街作為被人遺忘的地方,自身沒有完整的產業,就連自給自足都做不到,更彆提和其他地區做交易,人家一聽你是流星街的人不馬上跑路就算好的。
聽到庫洛洛的腳步聲,你頭也沒抬,很隨意地指了指放在書桌上的文書,“那些就交給你了。”
顯而易見的,神父臨走前說的話讓庫洛洛有些困惑,當他歎息著說出“你太過溫柔”時,更像是在擔憂什麼,他一心兩用,攤開白紙開始抄寫,另外一部分心思則是在思考其他的。
“神女大人……不是流星街人對吧?我是說,您不是在流星街出生的對麼?”旺盛的好奇心實在是壓抑不住。
你合起文件夾,揉了揉太陽穴,“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或許是出於直覺,你總覺得不能將自己的過去向他和盤托出,庫洛洛看似乖巧,你卻隱約嗅到乖巧表象之下的、專屬於流星街人的瘋狂,事實證明你的直覺是正確的。正因為最初一無所有,所以會不自覺地抓住所能夠擁有的一切。
“隻是好奇,這個字我看不太清,是什麼意思呢?”
“哪裡?我看看。”聞言,你走到他身旁,發現是自己把字寫得太潦草了,你順手拿過他的筆,在旁邊又寫了個字,“這樣就好了。”
“因為您太溫柔了,流星街出生的人永遠不會像您那樣溫柔。”
“話也不是那麼說的吧,隻不過受到環境的影響導致你們沒辦法表現得太溫和,在物資匱乏的情況下,性格溫和的人往往會先死去,所以你們也是迫不得已的。”這還是他第一次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待流星街。
前麵的對話都是在鋪墊,最後才是他想問的,“那您的過去又是怎樣的?”
這一次他沒有再低垂眼眸而是直直地與你對視,你愣了愣,思考他問的是你哪一段過去,是在咒術世界的過去嗎?還是在上個劇本的過去?亦或是你在真實世界的過去?
“那是秘密。”你最終選擇了一個較為敷衍的答案。
秘密往往會激起人的好奇心,哪怕是庫洛洛也不例外,根據你沒有直接回避這個問題就能揣測出你的態度,至少不是完全的抵觸。
像是為了轉移話題,你說:“我聽說你們前不久還給撿到的錄像帶重新配音。”
“嗯,因為大部分孩子都聽不懂外麵的語言,那次放映的反響也很不錯,我和朋友都在打算乾脆成立一個劇團,未來在世界各地演出。”說起未來的打算,男孩眼睛都是亮晶晶的,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這讓你更加確信這次的劇本終於不是戀愛本了,“那得取個名字,總不可能隻叫劇團吧?”
庫洛洛的手指點著下巴,“但有夥伴覺得既然是環球表演,那更像是旅團,至於名字我們都已經想好了,就叫做幻影旅團。”
那一瞬間,你的笑容僵住,如墜冰窟般地全身血液都被凍結,過了好幾秒你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什麼旅團?幻影旅團?”
“是啊,這個名字不好嗎?”庫洛洛不解地歪了下腦袋。
那當然不好!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在你心間交織,一方麵你想起酷拉皮卡紅著雙眼告訴你是幻影旅團屠殺整個窟盧塔族,而另一方麵你看著庫洛洛乖巧的外表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相信他會成為罪大惡極的強盜。
你曾經在許多影視作品看到過相似的情節,如果主角穿越回反派的小時候,在已知反派未來會雙手沾滿鮮血的前提下,隻要殺死幼年的反派就能拯救無數無辜的生命,然而現在還沒有沾染上鮮血的幼年反派難道不是無辜的生命嗎?
沉默許久,你糾結地開口,“下次能讓我去看看你們的表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