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2)

誰是你哥們兒 晚舟不晚 17240 字 5個月前

現在當務之急,確實是先關注自己學生的傷勢。

“誒,袁老師....”薑主任最注重學校風氣,本想也教訓一下席亦城,而且許暮星在他眼裡是個好孩子,就剛才的行為明顯被帶壞了,他還想和袁華好好說道說道,結果人也走得飛快。

林濤的目的沒達城,氣憤全表現在了臉上:“主任,那我眼鏡怎麼辦?”

這件事他也要抓著不放。

“眼鏡該賠會賠給你,但事情需要一件一件處理,你先說說他們寢室怎麼回事?”

但說到底,他隻看到段秋鳴背著人出來,其他的一概不知。

袁華年級大了,再好的腿腳也趕不上十幾l歲的學生健步如飛,他才到宿舍樓下,許暮星他們就沒了影兒,喘了兩口氣,接著往前跑。

“到底怎麼回事?”許暮星冷著臉問。

他們快到校醫室了。

席亦城道:“他自己摔的。”

“好端端怎麼會自己摔倒,還那麼大一灘血,你真沒揍他啊?”當著外人麵,張延肯定是幫兄弟,但私下裡也好奇真相。

“不如我揍你一頓?”席亦城朝他瞥去,張延做了個拉拉鏈閉嘴的手勢,他才接著對許暮星說,“他說他知道你怎麼了,但是要單獨我和談。”

驀地,許暮星心裡咯噔一下,陡然刹住腳步,回頭看席亦城。

席亦城不解,看了看自己身上:“怎麼了?”

許暮星道:“然後呢?”

“他自己站在那兒,突然倒的,我以為他不小心被椅子絆了跌了一跤,不見他爬起來我才奇怪。”

張延:“那血呢?”

“好像是鼻血,沒細看,”當時他就要把人背起來哪管那麼多,但是剛抓著人手腕,段秋鳴他們就進來了。

“你要是第一時間喊人,可信度更高,誒先聲明啊,我不是不信你,就剛才那個戴眼鏡,特麼想起他我就來氣,”張延對著空氣打了幾l拳。

“隔著桌子,喊你們也沒用。”

這話前後沒聯係的邏輯,席亦城省略了大半意思。

但許暮星理解了,寢室內進門兩邊分彆是上下鋪,中間是連著的小書桌,八張桌子分兩排並攏,一行四張,從席亦城最外麵的位置是不能看到薛沅倒下後流血的情況,除非站起來走上前幾l步,所以沒第一時間喊人。

而人摔倒後正常情況是先查看,要是情況危

急,直接就可以背人上校醫室了,就席亦城的體力,一個人扛倆不是問題,根本不需要喊彆人。

到了校醫室,薛沅不在。

校醫道:“我這兒藥品有限,我讓那兩個同學直接送他去醫院了。”

許暮星:“情況嚴重嗎?”

“你們是和他同班的學生?打架了?”校醫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打量著他們,鏡片後的目光戴著審視和嚴厲。

席亦城目色一沉:“你什麼意思?”

校醫的話比起林濤的無端指控絕對要嚴重得多,那些人他可以不理會,但校醫要是冤枉他,他怕星兒會對他動搖,除了許暮星,他對誰愛放什麼屁都無所謂。

許暮星拉他一下,示意他收斂脾氣。

席亦城閉上嘴。

許暮星說:“我們是同一個寢室的,他突然摔倒了才送來的,沒有打架。”

這一點,他相信席亦城,雖然會幼稚地給他找麻煩,但不會出手打一個對自己毫無威脅的人,況且他答應過自己不在學校裡動手。

“他呢鼻梁磕了流了不少血,我簡單給他處理了一下,但昏迷情況不好說,得去醫院檢查,還有....”校醫欲言又止,“讓你們班主任過來一趟吧。”

“我、我是他們班主任,”袁華追得臉紅脖子粗,站在校醫室門口雙手撐著膝蓋。

“哎呦,袁老師,原來是你班裡的學生啊,”校醫趕緊去扶他,袁老師資料深,與他相識得也最久,“快坐下歇歇,乾什麼跑這麼急。”

“還不是為了追這幫臭小子,”袁華喘著粗氣。

校醫對著許暮星三人擺擺手:“行了,你們回教室去吧,剩下的我和你們班主任談。”

“走走走,去上課去,”袁華也轟他們。

三人送出了校醫室外。

許暮星拿出手機直接撥打寧儲電話,他們叫了救護車,這會兒也才剛到醫院,具體情況也要等檢查之後再說。

“是不是薛沅吃午飯中毒了?”張延猜測。

“這話你和食堂阿姨去說,看他拿不拿勺子削你,”許暮星低頭發信息,再次叮囑寧儲,有了情況及時告訴他們一聲。

張延:“那他為什麼突然暈倒,身體出毛病了?平時也沒看出來他有問題啊。”

許暮星不做聲,微微擰了下眉。

席亦城看出來他擔憂,道:“你要是擔心,我們自己去醫院。”雖然他對星兒這麼關心薛沅有些不滿,但他也了解星兒,就那點補習的交情不至於讓他總惦記。

興許,還有點彆的什麼事兒。

張延道:“怎麼去,一起請假啊?”

席亦城:“翻牆。”

許暮星沒意見,其實有個疑問,他一直想問問薛沅。

不出意料,袁華從校醫室出來後回了趟辦公室,讓語文老師下午代班後自己急急忙忙去了醫院。

而他們此時逃課出去容易和袁華撞上,隻能錯開時間,但剛回教室,許暮星

便被教導主任叫去了辦公室,席亦城非要跟著。

薑主任的神情比平時嚴厲,上下打量席亦城:“你的事,等你們班主任回來會找你談話,現在還輪不到你,你先出去。”

席亦城不動。

薑主任:“我說的話你沒聽見?”

“聽見了,”席亦城道:“許暮星的事的就是我的事,眼鏡的責任我來擔。”

“你是在這兒和我逞能?”

“一副眼鏡而已,誰賠都一樣。”

林濤也在辦公室,陰冷冷瞪著他們,往小了說隻是副眼鏡,往大了說那是他的麵子問題,當著那麼多同學的麵被踩碎了眼鏡就是碾壓了自尊,這口氣怎麼都咽不下。

他開口:“薑主任,你看他的態度,還有許暮星,平時是個好學生的樣子,骨子裡卻作風不正,當著你們的麵還敢踩碎我眼鏡簡直無法無天,人品低劣到極點!我要求學校對他處分。”

“你先稍安勿躁,處罰肯定是有的,不然我帶他來辦公室乾什麼,”薑主任不喜歡學生在她麵前大呼小叫。

林濤暫時壓住怒氣。

席亦城掀了下眼皮,視線停留在林濤臉上,緩緩揚起下巴時鼓動的下顎線條越發清晰和鋒利。他一個字沒說,卻讓林濤不由自主後背爬上涼意,明明先前在對方寢室時還沒這種感覺。

“你這麼看我乾嘛?你想在辦公室動手嗎!”林濤怒指,礙著主任在,音量是放低了些。

席亦城雙手抄進兜裡,皮笑肉不笑地牽起一個小小弧度,諷刺十足。

林濤氣得咬牙。

“不是故意的,手滑,”許暮星輕描淡寫,“我本意是想幫林同學你擦一下眼鏡,不小心手滑了。”

“你胡說!你就是故意的!”

“我這裡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鑒於你們沒動手,眼鏡該賠賠,該道歉道歉,”許暮星是學校尖子生,薑主任是看重的,但是故意踩碎人眼鏡又是她親眼所見,想偏袒都偏袒不了,不過好在沒有動手。

“抱歉主任,眼鏡我會賠,但這個歉我不道,”許暮星正眼都沒瞧一眼林濤,更吝嗇給予他關注。

“薛沅的事本來是我們自己班,自己寢室的事,他一個其他班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地汙蔑,錯在他,慫恿煽動同學圍堵鬨事,敗壞學校風氣的也是他,有色眼鏡看人在前,煽動群毆在後,該道歉的人是他,不給林濤同學一個處分,怕是以後這樣的事還會發生。”

林濤漲紅了臉,以前看著許暮星冷淡疏離的樣子,話也少,卻不想這麼伶牙俐齒,不由得攥緊了拳頭:“什麼群毆,根本就沒有的事!”

“那是因為教導主任和我們班班主任來了,不然在你帶領下,兩個班級互毆不是遲早的事。”

“許暮星,你汙蔑我!我沒有那樣想過。”

“想沒想過我不知道,但你這麼欠揍,席亦城沒動手簡直是個奇跡。”許暮星不惱不怒地說出諷刺的話,比起大吼大叫更氣人。

席亦城無聲笑了笑。

薑主任一眼瞪過去,也無奈地看著許暮星,道:“彆吵了,現在說的是眼鏡的事,其他的事等你們袁老師回來就清楚了,我既不偏幫你們,也不想冤枉你們。”

林濤:“那主任的意思?”

“你們雙方都有錯,”薑主任雖然嚴厲,但做事公道,對林濤道,“他們寢室的事和你本來就沒關係,席亦城有沒有打人你更沒看見,如果真冤枉了人你也得道歉。”

林濤篤定,席亦城就是打人了,隻是平時沒抓到他把柄而已。

訓了雙方幾l句後,薑主任讓林濤回了自己教室,又把許暮星單獨留下來說了幾l句,幸好是沒動手,要是動了手那就不是訓幾l句的事了。

“下次做事情不要那麼莽撞,有什麼事情先報告班主任,隻要是在學校裡發生的,沒有老師是不管的。”

“知道了,”許暮星點頭。

他的神情和原先一樣,可又不一樣,前者滿身鋒芒銳利,後者平靜淡漠,一個人,給人兩種感覺。

薑主任也是頭回見他這麼咄咄逼人,興許是真觸到了什麼逆鱗,朝外示意了下:“好了,回去上課吧。”

辦公室外,席亦城在等他。

張延也沒上課,翹了課躲在辦公室外的窗邊,沒露影子,三個人往教室走。

“那個人叫林濤是吧,等周末放學老子喊人把他堵了揍一頓,我看他丫的以後還敢不敢這麼囂張,媽的,手伸得也太長了。”張延罵罵咧咧。

“沒必要,”許暮星道,“少給自己惹麻煩。”

“那我來,”席亦城說,餘光瞧著許暮星。

許暮星回頭冷冷掃他一眼。

他卻笑了:“開個玩笑。”

“沒出息,”張延小聲嘀咕了句,說的就是席亦城,許暮星一個眼神他老實成什麼了。

話落,後項被人掐住,席亦城一字一句道:“你再說一句試試?”

“不敢了不敢了。”張延討饒,同時也納悶,“他對我們的仇恨怎麼這麼大呢,恨不得要吃了我們似的。”

許暮星:“是對席亦城,不是對你。”

“我?”席亦城輕嗤,“我挖了他祖墳?”

“是你高一的時候揍了他哥。”

席亦城沉吟著想了會兒,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對他沒印象,對他哥是哪棵蔥更沒印象。”

然而許暮星還記得:“高一下學期,有五個高三的圍了低年級的同學敲詐,正好被我們撞見,我們不是一起把人揍了,這件事還捅到了教務處,我們挨了訓,對方五個同學挨了處分記了檔案。”

這麼一說,席亦城有點印象:“所以呢?”

“其中一個就是林濤他哥,他媽媽後來到過學校,我路過教務處正好看見,據說本來高三結束她要送大兒子出國,那邊學校、簽證都已經辦妥,連寄宿家庭都找好了,可是國內檔案有了汙點所以被國外校方拒了。”

張延:“這事兒你記這麼清楚?”

許暮星說:“林濤和他哥很像,當時他也在教務處。”當時林濤朝外看見他時,對視的眼神特彆毒,所以印象深刻。

“怪不得,”張延砸吧了下嘴,就是他學習不好也明白,出國讀書不是件簡單的事兒,可有一點不明白,“既然能出國說明家裡挺有錢的吧,還要敲詐勒索啊,有病吧。”

許暮星淡淡道:“人品和錢多錢少無關。”

“說的也是,”張延默默看向席亦城,啪,腦袋上被席亦城呼了一巴掌。

“......”擦!受傷害的為什麼總是他。

還沒到教室,三人揣口袋裡的手機都震了震,除了上次生日趴組件的群之外,他們五人還有個小群,但因為天天寢室見麵所以基本不用。

此時,寧儲在群裡發了消息。

【席亦城,你這回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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