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攙他一把,張延擺擺手,努力止笑站起來,然後摸出手機撥通席亦城電話。
電話剛接通。
他劈頭便說:“亦城,你知道嗎我太喜歡我家沅沅了,哈哈哈....你壓根不知道他多可愛,就是....怎麼說呢,我語文太爛了,就是很喜歡,就好像他整個人都長在我喜歡的點上,哪兒哪兒我都覺得好,沒有他就不行,非他不可,如果沒有他我肯定會死掉,你懂這種感覺嗎?不對,有他我也會死掉,我會被他可愛死,哈哈哈......??[]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你喜歡他對我說有什麼用,抽風了?”席亦城很煞風景。
“沒有,我老婆現在正在戰鬥,我不能當著他麵說他可愛,多掃他威風,”張延很自豪,視線看向玻璃牆內的薛沅,“但我又特彆想找個人說說自己心情,不說出來好像人都要炸掉了。”
“懂,”言簡意賅。
“你懂你怎麼沒打電話和我說過?”
“我隻找本人說,或者用身體行動說,對了,你現在還是處男嗎?”席亦城忽然問。
“.......”好家夥,被反炫耀了。
張延開罵:“!@#¥......”
店內,薛沅時不時看向張延,不知道張延為什麼笑那麼開心,偶爾又變臉像在罵人。曹曉安同樣看去,張延一邊講電話一邊也目不轉睛看著他們,或者說,是隻看著薛沅。
這是出了店門也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而他曹曉安,連一點餘光都得不到。
“薛沅,”曹曉安把薛沅的注意力拉回來,張延不在,他開始人身攻擊,吧啦吧啦…
薛沅想等他說完再反駁,可曹曉安不緊不慢地數落似乎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他摸了摸咖啡杯,已經不怎麼燙了。
突然,嘭一聲,他被嚇得渾身一顫,隻見曹曉安額頭砸到了桌麵,張延攥著他後腦勺的頭發,眼神凶狠,和剛才在玻璃牆外對著自己笑的模樣判若兩人。
嘭!又砸了下。
周圍驚呼。
“潑,”張延說,他一進來就聽曹曉安侮辱自己老婆,是個男人都不能忍。
“可是.....”薛沅猶豫。
“沅沅不怕,我讓你潑你就潑,他郵寄相機這筆賬我都還沒算呢還敢滿嘴噴糞,聽得老子都想吐,趕緊潑。”
“可是你摁著他會潑到你的,你到邊上一點,”薛沅把話說完整。
原來
如此,張延鬆開手。
曹曉安疼得眼冒金星,胸腔喘不上來氣,一時間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感受到頭發一鬆,抬頭,一杯咖啡潑上來。
薛沅放下杯子,凶道:“你下次再侮辱我,我還潑你。”
張延拉上薛沅走人。
“早知道就不來了,聽他一堆放屁,沅沅,那些狗屁話你千萬彆往心裡去,在我眼裡你是最好的。”
沅沅比誰都好,他就喜歡薛沅的簡簡單單,心情和想法都放在臉上,不用費勁地猜來猜去,性格也好,逗弄幾下就會臉紅害羞不知道有多可愛。
而且沅沅對他掏心掏肺。
大一時他爸被誣陷挪用公款,差點就要坐牢,家裡也因此出現經濟危機。沅沅敏感地察覺到他狀態不好,連夜打車來找他,小傻瓜還把銀行卡悄悄塞他課本裡。
那一頁的課本,寫著一行娟秀的字。
[海邊的願望,永遠不會變。]
後來危機解除,上頭領導被開除,他爸因此還升職加薪成為了公司總經理,因禍得福,也是那時他向家裡出櫃。
爸媽都很想見見沅沅。
兩人選了一家餐廳吃飯,飯後一起散步回家。
經過今天這麼一遭,薛沅更加堅定了今晚要擁抱張延的想法,因為張延是他的,以前是,今天是,以後也是!
徹底征服張延,讓他更離不開自己。
於是一到家他就一口啃上張延的脖子,張延哭笑不得,看來某些問題是不得不談了,但他不能太打擊人,得讓沅沅知難而退後再好好開導,於是四仰八叉一躺,道:“你來吧。”
“真的?”薛沅眼睛發亮。
“真的。”
七八分鐘後,他倒在張延懷裡成了一灘軟軟的泥,緋紅臉頰直喘氣。
張延抽紙巾擦手,歎氣:“你看你,體力這麼差,我到什麼時候才能享受到福利。”
“我可以從明天起開始鍛煉的....”靠著胸膛小聲說。
“鍛煉得天天跑步,得持之以恒,我就怕你不小心了摔了磕了,那我不得心疼死?”
“我會小心的。”
“那我也會擔心,萬一呢?”張延麵露心疼,“我知道你就算傷了也不會告訴我,反而讓我天天提心吊膽。”
“那、那怎麼辦?”
張延鎖眉,沉吟了會兒說:“擔心你是其一,還有我心裡一直很害怕你知道的,不然不可能準備這麼久,沅沅,要不你先替我試試幫我探探路?然後什麼感覺你再告訴我慢慢開導我,我呢,勉為其難先當1,畢竟我體力好應該不成問題,你覺得呢?”
薛沅想了想:“你好像在騙我當0。”
“.......”
“哪有!”
“沒有嗎?”
“真沒有。”
轟隆——
窗外響起雷聲,頃刻間下起傾盆大雨,傍晚的雷陣雨來得突然,薛沅的直覺很準:“老天爺都說你
在騙我。”
“.......”張延摸摸鼻子,乾脆把薛沅親了個七葷八素,又花言巧語連哄帶求的讓薛沅鬆了口。
這一鬆口,薛沅在幫張延“試試”的路上一去不複返,每次想說夠了,可總被張延顛得語不成調。
緊繃蜷縮的腳趾輕觸床麵,下一秒又高高彈起。
他不得不抱緊張延脖子。
夜晚雷雨劈啪擊打窗扉,像要砸碎門板和玻璃,臥室裡的狀況也不妨多讓,熾熱如火如荼。
嗚,明明自己才是1.....
想法在腦海中閃過,最終被撞碎。
幾年後薛沅畢業進入電視台工作,某天回想,才了然張延哪是什麼0,根本就是和他撞了號,撞號還不承認,太壞了!
還有件巧事,在某次采訪時他遇見了曹曉安,曹曉安被一個女人扇了一巴掌,女人罵他搶老公,想來大學那會兒曹曉安對張延並不是真心喜歡,隻是被張延對感情的熱烈和忠貞所吸引。
所以想把這份熱烈轉嫁到自己身上,但有一點他沒明白,如果忠貞的愛可以被搶走,那也不再是他喜歡的模樣了。
那天他隻看了一眼便與其擦身而過,曹曉安也沒認出他。
這天下班,幾名同事約他去附近的一家清吧坐坐。
清吧名字簡單,大寫拚音“YUAN”,裡麵很寬敞,裝潢也相當有格調,寫字樓裡的白領們時常也會在下班後過來喝一杯。
女同事朝一名調酒師招手,問道:“怎麼今天不見你們老板?”
調酒師微笑道:“老板今天去進貨還沒回來。”
女同事:“哦,怪不得。”
“怎麼,你看上人家老板了?”其他同事打趣。
“你們也見過的,老板挺帥的,還不能讓我有點非分之想?”女同事笑著還擊,與薛沅乾了一杯,“是不是小薛?”
“嗯,”薛沅也抿唇笑了笑,說,“但據我所知,老板已經結婚了。”
“啊?好可惜哦,”女同事托腮看著薛沅的戒指,“怎麼現在的男人一個兩個都結婚這麼早。”
“電台同事還有很多沒結婚的呢,你彆老盯著外麵的,咱們先內部消化行不行?”
男同事毛遂自薦,大家哈哈笑。
待到十點多,大夥兒各回各家,薛沅一一與同事道彆,女同事邀他一起走,他說自己對象會來接,等再回到吧台,原來位置旁坐著熟悉的男人。
“張延。”
“今天喝了幾杯?”張延轉動身形,手肘撐著台麵,隨意地握著一杯威士忌。
薛沅在他身旁落座,說:“沒喝多少,我是慢慢抿的,總共就三杯。”
“要不要再來一杯?喝醉回家再把我當大馬騎?”
騰地,薛沅燒紅臉。
張延笑著攬住他,薛沅雙手捂住臉藏進張延懷裡,悶聲悶氣:“你不要再說了,你這個人太壞了,你那天是故意的,我記得你說的是帶我坐旋轉木馬,不、不是那種!”
張延表示無辜:“可騎馬不得先把你固定住?”
“......”薛沅羞憤,“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
“哈哈,好好知道了,不害羞不害羞,”張延放下酒杯,“我們回家吧,沅沅。”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