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不會覺得被冒犯了想要殺了她?或者砍了她的手?
“我......不是故意的。”林霜月努力控製表情, 眼睛裡卻還是忍不住露出些許驚恐之色。
本應該是帶著點曖昧的場麵,在她過激的反映下好像馬上要發生什麼命案一樣。
Gin不禁懷疑起自己的記憶,他對她做過很過分的事嗎?
“給你個衷告, 茉莉小姐。”他幾不可聞地輕歎一聲, “彆露出這種表情, 你這個樣子, 隻會讓男人更想欺淩你。”
什麼意思?他在說什麼?
林霜月有一瞬間的迷茫, 繼而是聽懂後的羞惱。
“我知道了。”她略微低頭,躲開男人那雙興奮和克製重疊下顯得有些扭曲的綠色眼睛, 努力讓自己重新冷靜下來。
“很好,乖女孩。”Gin短促地笑了一聲, 鬆開她的手, 若無其事地又拿起那台GB掌機。
按鍵聲和遊戲音效此起彼伏, 有效緩解了空氣裡彌漫的尷尬。
林霜月卻覺得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那個......我上樓休息一會兒,有事兒你喊我。”
她說完幾乎是落荒而逃,上樓後一頭紮進被子裡, 羞憤欲絕地錘了兩下枕頭。
她怎麼那麼蠢啊!
最讓她懊惱的是,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然覺得他好像對她沒什麼惡意......
瘋了嗎?那可是個拿槍的亡命之徒!
淩霜月暗自告誡自己, 要時刻保持警惕。
樓下,Gin悠閒的又玩了兩局麻將, 才索然無味地把遊戲機扔到一邊.
他從風衣口袋裡摸出一根香煙點燃叼在嘴裡,火星明明滅滅,升起的煙霧讓他此刻的身影顯得有些孤獨。
其實,以Gin的多疑和謹慎,今天早上就該離開這裡的......
但他實在有些懶得動彈, 那種不知何去何從的踟躕,讓他心生倦怠,連一向熱衷的打“地鼠”遊戲都興致缺缺。
他一根接著一根,抽得很凶,七八個煙頭漂浮在透明的玻璃杯子裡。
直到有人敲門,他才掐滅叼在嘴裡的半支煙,結束了抽悶煙的行為。
“大夫,開門!有人在嗎?”門外的訪客將門拍得啪啪響。
林霜月聽見動靜,也顧不上emo了,急匆匆下了樓。
“要不要應聲?”她壓低聲音問病床上的男人。
若是來看病的倒好說,可要是這男人帶來的麻煩......好煩啊,她怎麼這麼倒黴?!
Gin手指已經扣在伯.萊.塔的的扳機上,示意道:“先和他周旋幾句。”
圍剿他的駐日情報小組已經全軍覆沒,但不排除有遠程策應的暗線漏網的可能性。
林霜月點點頭,提高嗓門問道:“誰啊?”
她謹慎的沒有再上前,站在原地抓緊掛吊瓶的金屬支架。
說來諷刺,此時此刻讓她覺得最安全的地方,居然是這個亡命之徒身邊。
門外的男聲似乎嘀咕著罵了一句什麼,林霜月沒聽清,隻聽到他語氣不怎麼好的回話:“看病的!”
“什麼症狀?嚴重嗎?”林霜月嘴裡應付著,眼神看向Gin。
Gin眯起眼睛,略微沉吟道:“打發他走。”
門外的男聲已經開始罵罵咧咧,“見鬼,你就不能自己看一看嗎?我隻知道頭暈,頭暈懂不懂?”
水穀這種貧民窟,居民們普遍不怎麼講究素質這種東西。
林霜月見怪不怪,等他閉嘴後,淡定地扯了個理由:“不好意思,早上接待了一個烈性傳染病人,整座房子都需要深度消殺,這幾天不能接診。”
“傳染病?!”門外的人慌了,“混蛋,怎麼不早說?!”
接著便是一陣慌亂離去的腳步聲。
“已經走了。”林霜月看Gin,確認道:“沒問題吧?”
Gin敏捷的從病床上翻身下來,沿著樓梯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