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月跟在他後麵,看著他穩健的步伐,感覺自己見證了一場醫學奇跡,這個世界真的科學嗎?
二樓臨街的一側有個小窗戶,林霜月怕不安全,除了早上會打開通一會兒風,其餘時候都是鎖死的。
Gin徑直走過去,站在牆後側身朝窗外看去。
那人還沒走遠,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樣子,身子佝僂、步伐散亂,全身上下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痕跡,看起來隻是一個普通人。
視野範圍內也沒有其他可疑的人,Gin暫時放下了疑心。
林霜月緊張中還帶著些莫名的興奮,已經腦補出了好幾部動作大片。
她縮在樓梯口,探頭探腦看向窗口,生怕打起來誤傷到她。
這副貪生怕死的樣子讓Gin都有些無語,“你在乾什麼?過來。”
林霜月有些遲疑,“會不會有狙擊手?”
附近密密麻麻的全是這種小房子,根本沒有合適的狙擊點位,哪來的狙擊手?
Gin晃了晃手裡的槍,皮笑肉不笑道:“再囉嗦,不用等狙擊手,我先送你一顆子彈。”
又恐嚇她......林霜月敢怒不敢言,偷偷撇了撇嘴,小心翼翼地彎腰蹭了過去,“需要我做什麼?”
Gin惡劣地勾起嘴角,“什麼都不用做。”
他說完便起身離開,留下林霜月看著他的背影愣了好一會兒,這家夥居然會說玩笑話?
這算什麼?這個殺手不太冷?
林霜月惡寒地搓了搓手臂,掐滅讓她覺得驚悚的聯想。
她沒立刻跟著下去,而是學著那家夥剛才的樣子,小心翼翼透過窗戶望向四周。
街道、行人,一切如常。
林霜月鬆了口氣,怪不得那家夥有心情開玩笑,原來是虛驚一場啊!
......
傍晚時分。
Gin沒有再躺回病床上,林霜月下樓時,他正眉頭緊鎖,盯著被剪下來的那半條褲腿。
呃,之前他一直蓋著毯子,她都忘了這回事兒。
“要不,我幫你縫上去吧?”林霜月建議道,作為外科醫生,這點兒手工活兒她還是能搞定的。
其實,出門給他買一條是最方便的,但因為下午的事情,林霜月心裡有些後怕,下意識不想做任何有可能會暴露她和這家夥有交集的事情。
“不錯的主意。”Gin沒有拒絕,“茉莉小姐真是多才多藝。”
在水穀這種地方能買到的多是二手貨、翻新貨,與之相比,Gin更願意穿縫補過的。
林霜月:“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她看了看要縫的位置後,端來一個藥箱當板凳坐下,手指捏著黑色的縫合線熟稔地穿針然後縫合。
最後的成果不好不壞,勉強看的過眼。
收拾好針線,林霜月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你要走了,是嗎?”
“呐,你發現了啊。”Gin絲毫不意外她的敏銳,“是不是很高興?”
被說中了心思,但林霜月絲毫不慌,剛剛縫合的幾分鐘裡她早就醞釀好了情緒,此時隻是垂眸搖了搖頭道:“也沒有。”
Gin墨綠色的眼睛裡露出譏諷,“哦?”
林霜月眨了眨眼睛,似是鼓起勇氣般仰起頭看向他:“我其實有點舍不得,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
是挺奇怪的,讓Gin覺得可悲又可笑。
一個怕死的家夥留戀帶給她恐懼的人……嘖,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他定定看了她幾秒鐘,毫無波瀾地移開目光:“茉莉小姐,很晚了,上樓,回你房間去。”
林霜月怔怔看著他,嘴唇動了動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最後,卻隻是點點頭說道:“好。”
她轉身走向樓梯,上了兩個台階卻又停下來,回頭又看了他一眼,輕聲說了句“晚安”。
Gin沉默看著她上樓,始終未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