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要重新剪輯,她隻好問陸嘉望要了公寓的密碼,打算把素材先拷貝到她的U盤裡。
一下高鐵,她就提著行李箱打車去了他的公寓。
推開門,裡麵的布局和她離開時一樣,杯子和抱枕都還在原來的位置。
行李箱放在玄關,她換上拖鞋,打開冰箱拿了一瓶楊梅汁。
這會已經是晚上九點,她剛才在高鐵上吃了份泡麵,這會渴得不行,擰開瓶蓋,咕嚕咕嚕喝了幾口,大半瓶就這麼沒了。
隨手放在茶幾,她徑直去了書房,一邊盤算待會要吃點什麼。
書房的門是半掩著的,她走近推開門,還沒來得及開燈,黑暗中,一隻強勁有力的手把她拽了過去。
熟悉的香水味侵入鼻腔,她被人抵在牆上,那人右手還托著她的腰。
靠得太近了,幾乎是鼻尖對鼻尖這樣親密的距離。
她屏住了呼吸不敢眨眼,陸嘉望卻輕笑了聲。
他問:“害不害怕?”
葉以蘅呆呆地搖了搖頭。
他又笑:“看來膽子變大了。”
客廳微弱的燈光滲了進來,葉以蘅借著模糊的光線用眼睛描摹他的五官輪廓,深邃帶著笑意的眼睛,上挑的眼尾,高挺的鼻梁,往下是M型的嘴唇,此刻唇角弧度還在微微上揚……
她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陸嘉望喉結滾了滾。
隨後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聽見她說:“33天了。”
“什麼?”他問。
“今天是我們分開的33天。”
“有這麼久了?”
“對啊。”
葉以蘅貼在他胸口處,發絲蹭著他頸間裸露的皮膚,她的大衣還帶著室外的涼意,可他卻覺得這個擁抱很溫暖。
陸嘉望好像忽然體會到心臟被填滿是什麼樣的感覺。
“你知道嗎,剛才在高鐵上,我還在掰著手指頭算,還要多少天才能見到你,然後忽然就覺得五天的時間也好漫長啊,還要五天才能開學,才能見到你。”
她說著說著,心情都惆悵了起來。
他安撫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現在不是見到了?”
葉以蘅遲疑了一會,問他:“你為什麼也提前來了?”
“因為——”陸嘉望拖長了尾音,緩緩把後半句說完,“我知道有人會想我。”
下一秒,他在她眼底看到漾開的笑意。
迎著他的目光,她踮起腳湊近,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淡淡的楊梅汁的味道在口腔內蔓延開來。
室外氣溫已經到達零度,風敲打著窗戶發出砰砰的撞擊聲,樹影映在窗戶,陸嘉望雙手收緊,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氣氛變得灼熱,他們從書房吻到客廳,葉以蘅被吻得大腦將近缺氧,小腿發軟,可身體卻渴求著想要更多。
陸嘉望仰頭靠在沙發,她屈膝坐在他腿上,當她的手開始解他襯衫的紐扣,他怔住,眼睛漸漸變得清明。
解到第三顆紐扣,陸嘉望喉結動了動,她的動作還在繼續,忽然,他按住了她的手,理智在漸漸回籠。
從一旁的穿衣鏡裡,他看見了衣衫不整的自己,耳根被她挑逗得通紅,而她身上的衣服還完好無損。
葉以蘅看向他按住自己的手,怔愣過後,眼底流露出淡淡的疑惑
。
她問他:“怎麼了?”
陸嘉望沒說話。
葉以蘅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拿過一旁的大衣外套穿上,又裹上圍巾。
她的聲音異常冷靜,沒什麼情緒,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視頻的原文件你到時候用雲盤傳給我吧,或者用郵箱也可以,如果你方便的話,最好是明天下午之前,因為後天我得去拍攝了。”
交代完,她準備離開。
隻是手剛碰到行李箱的拉杆,身後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下一秒,她就被陸嘉望橫抱了起來,放在一旁玄關處的桌子上。
太過突然,她擔心掉下去,隻好拽著他的手臂。
“葉以蘅,”陸嘉望很認真地喊她的名字,“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她坐在半人高的桌子上,看他時是俯視的角度。
他襯衫的紐扣還沒係上,鎖骨處還有她留下的吻痕,曖昧又旖旎。
她聽見他說:“我隻是覺得太快了。”
“很快麼?”她反問。
她認為這一切都發生得很自然,在剛才那樣的氛圍下,她不覺得進行下一步是很突兀的行為,又或許是因為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出現了幻覺,所以她出於本能地想要靠近、親近。
她承認她也有欲望,不管是對這張臉還是對他的身體。
“我怕你會後悔,我可能給不了你想要的。”陸嘉望終於開口。
他無法給出一個確定的承諾,正如他一直以來茫然得不到解答的那個問題,他無從分辨他對她的感情是感動、同情、習慣還是也有那麼一點的喜歡。
“那你說我想要什麼。”她再次反問,但語氣已經逐漸失去耐心。
陸嘉望沉默。
葉以蘅:“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人不是活一輩子,也不是活幾年幾月幾天,人活的是那麼幾個瞬間。”
她直勾勾地看著他,眼底有熾熱洶湧的愛意,“而現在,我隻想記住這個瞬間,記住這個夜晚。”
說到最後,葉以蘅深呼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問他。
“所以,你……想不想和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