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鬱可可：【……？】
終於反應過來的鬱可可：！！！
【你剛才說什麼？？】她剛從威亞上下來, 險些沒站穩，滿臉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睛，【我沒聽錯吧, 誰闖進去, 誰萎了？！】
而且這怎麼又有黎馨蕊的事，雖然她是原文女主, 不代表她就是事故體質, 到哪裡都——
等等, 好像她就是腥風血雨的體質啊。
鬱可可迅速反應過來。她記得在原文裡，黎馨蕊確實總是會在不經意的時候鬨出點事端, 又或是在無意中得罪了人，然後再被趕來的男主救場。
再之後，就永遠是原主這個被利用的擋箭牌倒黴了。
鬱可可露出唏噓的表情：是女主光環作祟啊，那沒事了。
係統似乎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跟她娓娓道來：【事情是這樣的……】
十分鐘前。
黎馨蕊在拍攝下場戲前，發現妝容有點斑駁，需要先找化妝師補妝。
以她現在的咖位沒有單獨的休息室，然而沒想到化妝師因為突然肚子疼著急去上廁所, 卻忘記通知她換了地點，就直接去了以前常去的化妝間。
雖然在門口聽見了一點類似碰撞的奇怪動靜，但黎馨蕊沒想那麼多，隻覺得裡麵有人也很正常, 於是就直接推開了門。
然後她就跟正麵朝門口的男三號四目相對，隻覺大腦一片空白, 甚至沒能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黎馨蕊顯然沒有處理過類似經曆的經驗，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整個人還是腦袋發懵地呆愣在原地, 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
而男三號也沒想到化妝間的門居然沒有鎖，並且還有人闖進來。
於是就在對上黎馨蕊那雙過於清澈的眼睛的一瞬間，他猛地受到驚嚇，下意識大叫一聲，整個人都彈跳起來。
緊接著就是一陣人仰馬翻，化妝間內隻聽取“啊”聲一片。
“啊啊啊——！！”
“——啊！！”
“……啊，啊？！”
原來就在他試圖掩蓋自己時，膝蓋竟然好死不死地直接撞到正興奮的副導演的關鍵地方。
而副導演由於聽到動靜被轉移了注意力，根本沒想到會被偷襲，於是沒能躲開，頓時吃疼地慘叫一聲，徹底萎了下來。
副導演的表弟倒是因為還沒來得及加入，從而躲過一劫。但現在也是看著黎馨蕊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顫抖著嘴唇“啊”了半天，硬是吐不出一句話來。
陷入一片混亂的幾人：“……”
場麵瞬間猶如鬼一般的寂靜。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終於反應過來的黎馨蕊，瞬間漲紅了臉，連連後退幾步，對著他們結結巴巴道歉，“那個，我，我什麼都沒看見！實在抱歉！！”
“你給我站住——”
眼見著她彎腰道歉後，跌跌撞撞地轉身就跑，副導演正滿臉痛苦地捂著下麵，根本來不及追出去，臉不由沉了下來。
他咬牙切齒地盯著已經空無一人的門口，眼神仿佛淬了毒般令人害怕。
副導演的表弟也是劇組裡的工作人員，在終於回過神來後，不由麵色大變：“怎麼辦哥，被她發現了我們的事，絕對不能讓她亂說——”
“閉嘴！她如果聰明，不會說什麼的。”
副導演的臉上失去了一貫的和善笑容，等到疼痛終於勉強緩解後，他站起來直接暴怒地甩了男三號一巴掌：“現在趕緊給我收拾好，還嫌不夠丟人嗎？！”
……
聽完全程的鬱可可：“……”
腦補了下那副混亂的畫麵，她實在沒忍住樂得笑出聲來。
雖然之前光聽係統說時，就能感覺當時的場景有多滑稽，卻沒想到真正發展要比想象的更離譜。
鬱可可：【哈哈哈救命，黎馨蕊真是個人才啊，她居然真的看完了全程才知道要跑！】
係統：【她沒有過這種經曆，直接嚇傻了。】
鬱可可想了想，讚同道：【也是，那場麵也太難為一個社恐了。】
恐怕她現在，要比被撞見醜事的當事人還要覺得尷尬想死吧。
這麼說著，鬱可可沒忍住又想笑，好在礙於周圍有人，最後還是勉強憋回去了。
然後她做出一本正經的模樣，在心裡假惺惺地為副導演點了根蠟：【這又是受到驚嚇又是生理被撞的，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ying得起來，希望他不會落下心理陰影吧。】
係統也跟著點蠟：【這很難評，那就祝他不會吧。】
鬱可可在心裡嘖嘖兩聲，又真情實意地問道：【那黎馨蕊現在怎麼樣，她眼睛還好吧？】
係統：【她捂著臉撞了半天牆角，現在勉強冷靜下來了。】
腦補了下那個畫麵的鬱可可，險些又要笑出聲了：【可以想象她現在炸裂的心情。】
任誰猝不及防撞見一群坦誠相見的男人，都會覺得辣眼睛，並且深深受到心理創傷吧。
話音剛落，她便看見了滿臉恍惚地從後台方向走出來，顯得失魂落魄的黎馨蕊。
光看這模樣，就知道她顯然還沒從剛才的衝擊中走出來。
鬱可可深覺同情地搖了搖頭：慘，這孩子慘啊。
“可可姐！”
餘光無意瞥到鬱可可，黎馨蕊的眼睛頓時一亮，就像是見到救星似的，可憐巴巴地就迎了過來：“你不知道我剛才——”
然而話剛說到一半，她似是想到什麼，明顯帶著點顧慮地突然停住，險些咬到了舌頭，臉也漲得通紅。
鬱可可饒有興味地追問：“剛才怎麼了？”
黎馨蕊明顯糾結了下，或許是出於可能會連累到鬱可可的擔心，還是垂頭喪氣地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可能有點累，一會兒就好了。”
鬱可可本來還想等著看她的心路曆程，沒想到最後竟然什麼都沒說。她微微一頓，也沒再問什麼，隻是笑了下：“那你就趕緊調整一下，馬上就到你的戲了，彆到時候挨罵。”
黎馨蕊下意識點頭，等邁開腳步往場上走時，才猛地反應過來——她還沒來得及補妝啊！
正在她欲哭無淚地準備接受周導怒火時，鬨肚子的化妝師終於及時出現在了她的麵前，什麼都沒說就直接拉著她補妝。
黎馨蕊感動地險些哭出來，然而麵對她的感謝，化妝師卻滿臉歉意地擺擺手，不好意思跟她解釋：“其實我是碰見鬱老師才知道你在這裡的。實在抱歉黎老師，我忘了通知你之前的化妝間被人占用，要臨時換地方了。”
如果是以前，黎馨蕊可能還會客氣地推拉幾句，但現在，她隻是全程安靜如雞，唯恐不小心透露出什麼。
然後在心裡深深感謝鬱可可：不愧是可可姐，果然好靠譜啊嗚嗚嗚，及時救了她狗命！
而被女主感激的鬱可可，這會兒因為這場沒有她的戲，正目光炯炯地守在後台出口。
鬱可可：【出來了嗎出來了嗎？】
係統：【彆催彆催，馬上了。】
隨著它實時播報距離，鬱可可終於故作不經意地撞見了當事人。
隻見兩人從走廊處緩慢地走過來，周圍寂靜地令人害怕。
一貫笑嗬嗬會做人的副導演，此時臉色陰沉地勉強將腰部挺直，似乎想要掩飾下麵的疼痛。然而從他那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勢，以及時不時扭曲的臉就可以看出來，顯然他的演技並沒有那麼成功。
而他的表弟，也就是服裝組的工作人員，正耷拉著腦袋跟在身後，麵上還殘留著被發現的驚慌。但從那偶爾瞥向表哥的眼神裡，似乎又流露出感同身受的驚恐理解，以及不忍直視的同情。
其眼神之複雜，簡直可以媲美扇形分析圖。
鬱可可像是無意路過似的，臉上帶著點禮貌的笑意，對他們點點頭，就算是打招呼了。
副導演和表弟顯然沒發現她看熱鬨的心思，被她越發出色的演技蒙蔽，雖然心情極為糟糕，但不願得罪她，還是掩飾地也強笑著點了點頭。
等到緩慢地擦肩而過，剛才還顯得若無其事的鬱可可，頓時破功直接樂出聲來：【哈哈哈笑得我肚子疼，這絕對是名場麵！記錄下來記錄下來！！】
係統還在跟她感慨：【你不知道，那充滿不可思議巧合的一撞，真的是石破天驚。】
鬱可可：【所以他現在居然還能強撐著走路，確實是很有毅力了。】
係統：【畢竟還要臉，肯定不能被人發現。】
至於男三號，因為要避開他們，暫時還留在化妝間裡，無法欣賞到他是什麼表情，確實是一大遺憾。
但能看見這兩人的熱鬨，鬱可可已經很滿足了。
——吃瓜果然令人愉快，好想永遠住在瓜田裡不離開啊！！
而等到一天的拍攝結束後，鬱可可便聽到係統跟她八卦：【副導演撐到現在終於堅持不住了，好像是疼痛一直沒有緩解，還腫得很厲害。他實在沒辦法，隻能害怕地請假去看醫生了。】
鬱可可早有預料，畢竟男人最在意的不就是自己的命.根.子嘛。應該意外的反而是他居然真的撐到現在，才打算看醫生。
鬱可可：【他以什麼理由請假的？我記得明天他還有拍攝任務，能趕得回來？】
係統：【他之前一瘸一拐時，就跟周導說他不小心摔到腿了，現在請假周導當然同意了，還詢問用不用讓人送他，被他拒絕了。】
鬱可可：【那肯定是不敢，跟人一起去不就暴露自己哪裡出問題了？】
這麼一想，鬱可可又好奇：【他自尊心這麼強，應該不敢去大醫院吧，萬一碰見熟人豈不是就社死了？】
【所以他沒去醫院，隻找了私人診所。】係統道，【私人診所的醫生跟他比較熟悉，以前的潛規則對象出什麼問題，都是被他帶到那裡治療的。】
鬱可可吐槽：【果然貴圈真亂，玩這麼嗨也不怕得病。】
係統：【保護措施做得好吧，又經常檢查，自然沒什麼可怕的。】
在初步檢查過後，副導演隻是被撞腫了，彆的沒什麼大問題。於是被要求修身養性一段時間，便帶著藥膏回來了。
沒能繼續看熱鬨，鬱可可竟然還有點可惜，總覺得有種還沒高./朝就萎了的不爽。尤其想到經此之後，她每日能聽的瓜就要少了帶顏色的，更是不免多了遺憾。
但她顯然沒想到，這事並沒有就此結束，並且很快就出現了轉折。
她想看熱鬨的願望居然成真了。
係統：【你絕對想不到，今天發生了什麼。】
鬱可可這會兒正在儲雪的身邊蹭甜點吃。
今天儲雪的經紀人過來看她，還特意帶了米其林的下午茶請全劇組的人享用。因為知道儲雪很喜歡同劇組的這兩個小姑娘，經紀人專門多送了兩份給她們。
鬱可可手速飛快地拍下照片發送給經紀人，委婉又含蓄地表達了希望能有個同款經紀人的願望。
就算不能是同款，起碼學學人家對待藝人的體貼溫柔吧？
張姐也回應得很是委婉含蓄：【滾。】
被無冷漠拒絕的鬱可可：“……”可惡，她要多吃一份甜點！
於是仗著大家都在身邊，小助理不好多加阻止，鬱可可在跟儲雪和經紀人甜甜道謝後，便懷著對自家經紀人的憤憤不平，將下午茶毫不客氣地吃得一乾一淨。
聽見係統興致勃勃的聲音時，她正在吃黎馨蕊供奉推來的水果，不由含含糊糊問道：【發生了什麼？】
【副導演不是因為那次雞飛蛋打，雖然後來痊愈，但發現下麵還是沒感覺，又去了趟私人診所嗎？】係統道，【當時醫生建議他全身檢查一遍，現在化驗結果出來了。】
鬱可可知道這事：【不是說他沒事，隻是因為心理問題無法起來嗎？】
就在那天之後，隨著副導的傷勢逐漸痊愈，他的狀態卻並沒有變好。因為他發現無論如何刺激，他好像都沒了感覺。
想到沒辦法再展雄風，副導演臉都青了，又連夜趕去了私人診所。
但經過幾輪檢查後，醫生同情地得出結論，他應該是因為有了心理障礙，導致變成這樣的。
副導演當時的臉色簡直青紅交加，甚至比霓虹燈還要炫彩。
聽係統轉播時，鬱可可隻可惜沒能當麵看見那畫麵。
係統答非所問：【我覺得你說不定可以去買個彩票。】
聽它這麼說，鬱可可就知道這事絕對沒那麼簡單了，頓時來了興致：【怎麼怎麼，快說來聽聽。】
係統：【他真的得病了。】
鬱可可下意識追問：【得病了？什麼病——】
反應過來後，她險些被一口西瓜噎到，嗆咳著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是指他，他那方麵得病了？？】
係統：【當然，他去看的生./殖方麵，還能是哪方麵？】
鬱可可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我當時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還真的中獎了？？】
係統：【他之前處於潛伏期，還是這次醫生為了讓他安心，再次做了個全麵檢查，才查出來的。】
鬱可可：【你不是說他們保護措施做得很好，怎麼還會染上？】
係統：【好問題，副導演也是這麼問的。醫生說，隻要覆蓋不到的地方，就還是具有傳染性。】
鬱可可：【……過於生草。等等，起猛了，再讓我緩緩。】
她簡直驚呆了，這恐怕是自己吃過這麼多瓜裡，最為炸裂且離譜的一個瓜了。
所以，事情究竟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
首先是副導打算帶著表弟跟男三玩花樣，沒想到進了化妝間忘記鎖門，正在興頭上時就被黎馨蕊撞上，接連意外導致萎了。
等到去私人診所看醫生時，發現隻是輕微外傷，於是就拿著藥膏回來了。結果沒隔幾天發現自己真的不行了，又擔驚受怕地再次看病。
結果在好不容易接受是心理障礙的問題後，還沒等他接受心理治療，就又得知了真正的噩夢——他染病了。
這到底是什麼抓馬劇情，還能一波三折不斷翻轉的？？？
鬱可可滿臉震驚地戰術後仰。
【……我覺得吧，他這得感謝黎馨蕊，否則還處於潛伏期，恐怕一直發現不了呢。】梳理了下思路，她沒忍住吐槽，又想到什麼連忙問道，【那他表弟，還有他以前睡過的那些人，豈不是——】
係統：【不知道，他把消息隱瞞下來了，誰也沒告訴。但這病傳染性很強，十有八./九吧。】
鬱可可：【6，彆說他了，我現在都有心理陰影了。】
於是就在鬱可可再見到副導演時，明顯能感覺到他的陰鬱焦躁。
即使臉上還掛著往常和善親近的笑容，但他看人的眼神卻明顯陰沉沉的，顯得格外有割裂感。
並且或許是害怕被彆人發現，他還疑神疑鬼地儘量避免跟他人有身體接觸。隻要誰不小心碰到他，他就會立刻後退，並大發脾氣。
畢竟是副導演，大部分人不敢招惹他，隻嘀咕幾句他最近好奇怪，便隻注意跟他保持距離，沒再追究了。
倒是周導發現他的變化，還特意詢問過。然而副導演一視同仁，也拒絕他的接近，隻是敷衍地以“腿疼煩躁”的借口，把他糊弄過去了。
鬱可可見此不由心生同情：【感覺最無辜的就是周導了。恐怕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老搭檔居然不僅利用他的信任玩得花，還染病了吧。】
係統：【是啊，他甚至在托關係，想找有名的醫生給他看看腿傷，隻不過被副導演拒絕了。】
鬱可可唏噓地搖了搖頭：【心疼周導啊。】
算起來，跟副導演相關的這些人裡，除去周導外，竟然沒有一個人再關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