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主要作用是殺敵與護身, 鍛得太招眼就容易淪為飾品或成為貴族的私藏,自此蒙塵,再無用武之地。
因此, 為防脅差被搶, 犬夜叉不準備用它,而是打算用長度相似的竹刀練手。誰知他才提出想要一把竹刀的事,侍女就發出了“不風雅不安全不可以”的拒絕三連。
知道侍女隻是聽命行事,一般做不了主, 犬夜叉乾脆去找鬆子婆婆,明說想要竹刀。既然鬆子婆婆能說動家主讓他去藥屋, 想必也能給他弄來一把竹刀吧?
果然,鬆子婆婆略一思索,應下了這事兒。
當天, 主屋那頭傳出了個新說法:“她到底是犬妖後裔, 年紀到了總需要磨牙。好歹是養在藤原宅的‘貴女’,家主, 您總不能看她叼著一根骨頭磨牙吧?那實在太不風雅了!”
“難道叼著竹刀磨牙就風雅了嗎?”家主發出靈魂質問。
鬆子穩操勝券:“竹刀可以做成笛子, 光是握在手中就很風雅。偶爾拿到嘴邊吹, 順勢再咬上幾口,誰又能看出來呢?”
還有比這更風雅的磨牙棒嗎?沒有了!
犬夜叉:……
他順利獲得了一把竹刀,可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但有刀可用總比沒刀在手好使, 他握著竹刀揮舞了幾下, 適應後就將刀工與廚藝結合, 有模有樣地練了起來。
然而, 女式裝的存在還是限製了他的發揮。
因為身著小袖,他的動作無法大開大合,不論騰空翻轉還是奔跑倒退, 所持步伐隻能是貴女步,不然衣服會裂開。因為腳踏木屐,他的落地式隻能單足觸及,再用後足維係平衡,最後微微一蹲起身,看上去是很優雅,可做起來相當累啊!
他就不能岔開兩條腿摩擦著地麵後退嗎?
他就不能狠狠摔倒再鯉魚打挺地起來嗎?
他就不能撩起裙擺直接給對麵來上一腳嗎?啊!
這是打架啊打架,都到拚刀子的程度了,還要風雅乾嘛?該死的,他的火鼠裘在哪裡,他要穿回他心愛的火鼠裘!
鬆子:“犬夜叉小姐,如果一把竹刀就讓你的心變野了,那麼西造院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刀具了。”
藤原家絕不允許貴女行差踏錯,曆代下來,不愛規訓愛刀子的貴女有,可她們最後是什麼下場?要麼被磋磨了棱角,要麼被折斷了翅膀,一身反骨的多被送給武家,待過幾年或許連命也沒了。
她不願犬夜叉也重蹈覆轍,隻好儘可能地提點她:“無論你在做什麼事,一定要保持優雅。不優雅,殺了惡靈都是錯的;要優雅,傷了貴族都是對的。”
“犬夜叉小姐,請儘量利用你的身份、容貌和氣質,很多時候,它們才是你‘做壞事’還不會被遷怒的根本。”
鬆子企圖教會他一些後宅保命技能,可惜犬夜叉腦子不夠,脫口而出:“不可能,隻靠臉、身份和氣質根本殺不了惡鬼,隻會讓鬼吃得更香。”
經驗之談啊!
他在朔夜變回人類,談不上醜吧!身份還是武藏出名的“武士”,氣質更是敢於赴死、無所畏懼,誰見了不說一聲“要素齊全”,可最後還不是被黑死牟啃了!
優雅能避禍?他不信。
鬆子:……
老婆婆還能說啥呢?這孩子太小了,還不懂。等以後長開了,哪怕她不懂,也會在他們的獻殷勤中明白她的“優勢”是什麼。
世道艱難,女子地位卑微又十分珍貴。美麗又優雅的女人容易招來麻煩,但同樣的,她們能活得更久。
鬆子沒強求她聽懂:“犬夜叉小姐,為了以後還能練刀,你不要弄臟了衣服和木屐,侍女們會看出來的。”
犬夜叉:……
沒辦法,隻好束手束腳地練。
如此練了數月,犬夜叉滿四歲了,而竹刀也被磨得坑坑窪窪,已經不能用了。
他乾脆棄了竹刀,改用脅差,並不怕暴露什麼。左右在這幾個月裡,侍女們早發現了他在練刀。可能是他練得“風雅”,她們不僅沒有阻止,還把場地和時間都給了他。
犬夜叉詫異,卻也沒多問。隻是在腦海中模擬著上輩子的對敵畫麵,再將對敵時的刀術一點點還原出來。
為了不弄出動靜,他從來不往脅差中灌入妖力,隻當竹刀使。可妖刀終究是妖刀,竹刀觸地傷的是自己,脅差落地碎的是地磚——嚇得犬夜叉被迫精進刀術,嚴格控製揮刀時的弧度和力量,儘量不砍到任何東西。
漸漸地,他發現身體的協調性更高了,受力發力運轉自如,手指手腕變得靈活,連帶著寫字也變得四平八穩起來。觸類旁通,莫複如是,就是字依然難看,隻是從狗爬變成了“犬坐”而已。
犬夜叉:還能這樣?
他確實不喜歡練字,偏偏練字能鍛煉手指和控製力量。為了在轉刀、橫刀、反手一刀等動作間迅速切換,他咬咬牙把練字也提上日程。
就這樣,他日複一日地卷,月過一月地練,終於在四歲零八個月之際的朔夜感知到了靈力。那一刻,他無比欣喜。
隻是,朔夜的秘密終究不可告人,他過了好些天才請陰陽師來到西造院,向他詢問修煉的下一步該做什麼。
治夫:“這要看你偏好什麼了。”
在治夫的說明中,陰陽師因姓氏和家學傳承的緣故,所精的方向往往不同。比如土禦門——因為他們的祖宗是平安時期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所以他們的傳承完整,培養出的陰陽師比較全能,基本上結界、禦神、戰鬥都會,也都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