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十八隻沙雕 紙人(2 / 2)

……

結城,西造院。

半妖長得慢,想長到能拉開弓的身高更是慢。因此,即使犬夜叉有心學射箭也沒辦法,隻能暫時將念頭擱一邊,練起了做紙人的活計。

治夫:“彆小看陰陽師的紙人。”

“注靈之後的紙人相當於‘靈仆’,除了做灑掃、倒茶水、收拾東西之外,它們還能充當陰陽師的耳目。隻要在紙人做成之後給它一滴你的血,它就能成為你的眼睛和耳朵,幫你打探消息。”

“前提是被你打聽的人不如你強大,否則很有可能受到反噬。”

犬夜叉記住了,並著手開始做紙人。原本他以為這事兒簡單,剪個紙人注入靈力它就能抖起來了,誰知做紙人極其考驗製作者的靈力控製和靈力輸入,輸多了紙人會粉碎,輸少了紙人會裂開。

第一次在朔夜練,他嘗試了六十四次,次次失敗;第二次繼續練,他嘗試了五十次,總算有一次成功。等到第三次,他發現沒紙了……

鐮倉時期的紙筆價貴,他又被當作貴女教養,能分到手的紙張自然不多。就算省了又省,一做紙人耗材就非常迅速,好不容易攢了一個月量,往往朔夜一刻鐘就造沒了。

為了紙,犬夜叉隻能跟孩子們以物換物。他拿肉乾,他們拿紙,私下往來頻繁,背地交易無數,沒一個月,犬夜叉就跟他們混成了“過命的兄弟姐妹”,還從他們嘴裡聽到了一大堆貴族和武家的“可怕”消息。

什麼宇都宮的池見氏遭到了詛咒,全家死到隻剩一個貴女。這貴女也是個狠人,沒多久就讓本城的一位武家老爺在她那兒留宿。有了孩子後,武家就不得不出力庇護她的氏族。

犬夜叉不懂就問:“她的氏族?那位貴女不嫁過去嗎?”

比他年紀大幾歲的藤原惠子掩唇一笑,明明還是個孩子,卻說出了大人的話:“你還真是不懂——池見氏是貴族,雖然沒落了,但在百年前也是宇都宮的大姓,身份不低,而武家隻是武家而已。”

“貴族沒落到隻剩一個貴女,也可以靠‘走婚’留下自己氏族的血脈。而那位武家老爺,不過是走婚時和生子後的工具,武家的地位沒有貴族高。要是池見的貴女能生下另一個武家的孩子,她就能得到兩個家族的庇護。”

犬夜叉:“啊?那兩個男人不會打起來嗎?”

惠子:“為什麼要打起來?這不是很風雅的事嗎?他們被貴女看上了,而且貴女還願意留下他們的孩子。從此孩子有了貴族血脈,不好嗎?”

犬夜叉不懂,但他大受震動!

莫名地,犬夜叉想起了母親和父親,以及刹那猛丸的事。

按這說法,隻要母親想,她可以生下他得到父親的庇護,父親還不能乾涉她去找刹那猛丸,因為這是風雅的事?如果母親跟刹那猛丸在一起了,那她能得到兩個人的庇護,他們還不能打架,因為“妒忌”不風雅?

犬夜叉整塊主板都要燒壞了:……

除此之外,他還聽了些彆的消息。什麼黑川好像出現了鬼,死了一群武士;什麼本家與源氏就下一代締結了姻親契約,藤原家的“榮光”將會延續;什麼京都的繼國氏惹怒了天皇,全被貶到了風見城,可能要從貴族中除名了……

亂七八糟的一堆信息,犬夜叉注意力一分散,手中的紙人又裂開了。

他歎了聲,苦逼地繼續。還好勤能補拙,他試了三十五次,終於在下一次成功了。

看著紙人搖搖晃晃地起身,犬夜叉取過一根針在火上烤了烤,一把戳進中指,將一滴血滴在了紙人上。

一瞬間,血液滲透入內,很快消失不見。紙人的顏色沒有發生改變,隻是比之前更像個人了。它靈活地跳下桌,從明障子的縫隙擠出去,很快消失在庭院中。

犬夜叉趕緊鑽進被褥躺下,閉上眼睛,將視覺和聽覺“連結”到紙人身上。

很神奇,他的視角變矮了,花草變得很高很高。對周遭的感官隻剩下“看”和“聽”,沒有嗅覺的加持,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摸索試探,耗了許久他才摸出了藤原宅的門,逛上了空蕩蕩的街。犬夜叉對外界頗為好奇,正想隨處走走,可他高估了紙人的重量,當路過一個巷口被疾風吹起,犬夜叉第一次感受到“飛”是什麼滋味。

飄飄搖搖,他飛上了天,正俯瞰著半座結城。

視野倒轉又恢複,高度愈發拔升,他看到了朔夜的星子和黑幕,看到了結城的燈火和大河,正想看得再遠一些……突兀地,視角陡然下沉,有什麼東西抓住了紙人,正在往下拖。

是什麼?是——

犬夜叉聽見了一個聲音,嘶啞難聽,正對著紙人說:“血的味道,人血……不,人血中的人血,稀血!”

“是稀血!”

乍然聽到熟悉的詞彙,犬夜叉渾身緊繃,後背寒毛直豎。這是誰?能一下子點出“稀血”的除了黑死牟這類的鬼,還能有誰?

所以這是鬼?

等等,結城又進了鬼!

“稀血,有靈力的稀血……”惡鬼摩挲著紙人,涎水滴答落下,“要、要帶回去給、給那位大人!告訴他,這裡有稀血,吃一個能頂一百個的稀血……”

“可是好香啊,好香啊要忍不住了啊啊啊!”伴著一聲壓抑的嘶鳴,惡鬼囫圇吞下了紙人,發出不滿足的歎息。

而另一邊,犬夜叉陡然睜開眼,本能地握住了脅差。

好家夥,被他搞到真的了!

那隻鬼嘴裡說的大人是黑死牟那崽種對吧,他要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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