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更近了,在藤原太郎的房間裡。果然,這東西是來找食物吃的!
犬夜叉吵醒了武士,小紙人驚動了陰陽師。當治夫喊出“敵襲”的那刻,犬夜叉的木屐剛剛踩上太郎和室的屋頂。
下一秒,他抬腳發力,大力貫穿瓦片和木頭,身子一沉往下迅速墜落,精準地鎖定在一條蠕動的“蛇”上,翻轉脅差,朝下方紮去。
“鏗!”
千鈞一發之際,“蛇”彈到了明障子邊,而脅差紮進地板,木頭裂開一片。
沉睡的半大孩子從夢中驚醒,他模糊中看到熟悉的白發犬耳,先是放心,再是驚心:“犬夜叉,你怎麼在這裡?”
誒,這是他的房間吧?女孩子怎麼可以半夜進他的房間!這不合規矩!
然後他看見了貼著明障子的長蛇:……
太郎尖叫:“救命啊犬夜叉!啊啊啊!快燒了它,快啊!”去他丫的規矩,他的房間女孩子隨便進!
犬夜叉額頭梗起青筋,他來不及說一句“閉嘴,吵死了”,就見那鬼東西沒急著跑,而是直勾勾地“看”著他們。
或許是覺得兩個孩子沒威脅,它忽然將自己盤起,以極快的速度射了過來,前頭閉合的部位突兀地張開嘴,裡頭滿是鋸齒。
犬夜叉二話不說掀起被褥,兜頭罩住“蛇”一卷,拖著它跳出窗戶。眨眼,被褥被撕得粉碎,這“蛇”的尾巴居然長出了一把鐮刀狀的鉤子,朝他脖頸割來。
憑著戰鬥本能,犬夜叉橫過脅差擋住鉤子,砸出一片火星。他反手抓住“蛇”脖子,爪子深深嵌入它的肉中,可不知是它肉硬,還是他的爪子太嫩,居然戳不出血洞。
可惡!
要命的是,這“蛇”還能分裂,竟從一個頭分成了兩個頭。它們張開嘴,各自長出了一隻眼,與犬夜叉四目相對。當武士舉著火把衝進庭院,當太郎連滾帶爬地跑向出口——犬夜叉清晰地聽見“蛇”倒抽一口涼氣,似乎被他的臉嚇到了。
無慘當然被嚇到了,啊這、這……
白發金眸、頭生犬耳、不苟言笑,手裡還特麼抓著一把似曾相似的刀!啊,這是誰?怎麼跟那隻犬妖長得這麼像,是他女兒嗎?啊!
不——
無慘被嚇得隻想逃,可念頭一起又被壓下,因為他“醒悟”過來這隻是一隻幼崽,且必然跟犬妖有關。想起被殺生丸追殺的苦逼日子,無慘真是怒從心頭起,他鬥不過犬妖還鬥不過幼崽嗎?他要讓犬妖付出代價!
天黑了,人多了,無慘覺得自己又“刑”了。
他的分/身長鉤斜出,一把戳中武士的頸項,犬夜叉的脅差砍下將之斬成兩段,可落在地上的兩段肉化作了兩條蛇,又朝他的麵門襲來。
犬夜叉雙手握住脅差,往刀中灌入妖力:“你們都彆過來!”
他要開大了!
上輩子揮刀的手感還在,犬夜叉自然是以揮舞鐵碎牙的力量揮舞起“予生丸”。他以為刀鋒會瞬息發出,粉碎牆垣和屋子;他以為攻擊力不會小,至少能讓土地裂開一條縫。
可他萬萬沒想到,予生丸之所以叫予生丸,是因為它會給使用者帶來大場麵的社死。社死之後還不得不活,可不叫“予生”麼?
這一刀狂肆揮起,就見刀鋒化作一大片夢幻的蝴蝶洶湧而出。就像仙女揮舞了魔杖,就像流星雨倒噴上天空,美得精彩奪目,幾乎閃瞎了大老粗們的眼睛。
要命,誰見過這場麵?
恍若山穀中的萬蝶飛舞,於迷夢深處將敵人絞殺。而使用者站在蝴蝶紛飛處,長發與衣袖都隨風晃動,哪怕他已經因為極度震驚而麻木了表情,落在旁觀者眼中也像極了天上的仙女,實在是風雅無比。
“天啊,像一場蝴蝶雨……”
“風雅,實在是太風雅了!”
犬夜叉木著臉,腦子裡的弦好像斷了一根。要不是無慘的尖叫太淒厲,總算喚醒了他的神智,他恐怕要丟魂了。
所以,這就是予生丸的威力?
握著刀的手,微微顫抖。
犬夜叉嘴唇翕動,雙眼失去高光,隻“靜靜地”盯著無慘。對,都是這個東西,都是它!要不是它進來,他就不會用這把刀;要不是它吃人,他不會放大招。
都怪它都怪它都怪它……
犬夜叉再度握起刀:“給我死吧!”
反正人類壽命短,他隻要熬個五六十年,見過這場麵的人類就都死了。但這東西壽命漫長,他要是不宰了它,它就會一直記著這個畫麵。
死吧!
犬夜叉一發“狂狗梭/哈”,掀起蝴蝶大浪,它們洶湧地淹沒了無慘的碎肉,在擊潰它的同時,也再一次增加了犬夜叉的“風雅史”。
犬夜叉:……
但他沒料到,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局麵。
待風的方向轉變,吹來熟悉的冷梅味,犬夜叉渾身一僵,緩慢地扭過頭看向夜空,就見上方飄著他那便宜哥,正冷漠地看著他。
這一刻,犬夜叉瘋狂思考如何殺死殺生丸的一百零八種方式!
結果冥加一出,拉穩了兩隻狗的仇恨值:“予生丸果然很適合小女孩用,犬夜叉看上去很喜歡,還用了兩次。”
很適合小女孩用?殺生丸的爪子淬滿了毒。
還用了兩次?犬夜叉冷下臉,好啊,居然被看了兩次!
冥加的腦子似乎離家出走了,竟不知死活的小聲嘟囔了一句:“難怪刀刀齋要給它起個‘美麗花蝴蝶’的彆稱,比予生丸貼切多了。”
美·麗·花·蝴·蝶!
殺生丸:……
犬夜叉:……
大概是不想在人類麵前丟臉,殺生丸和犬夜叉都沒在第一時間動手。伴著藤原宅陸續燃起的火把,犬夜叉收了刀,殺生丸升了空。
他們沒說上一句話,但在揍小妖怪這方麵相當有默契。
沒多久,沾了劇毒的冥加從天上掉下來,犬夜叉無動於衷地抬腳、落下、踩實,抓著刀站在原地,等待人類的發問。
冥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