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聽輔助監督報告的夏油傑頭疼地按住眉心:“全村都知道?”
?想看煙燼散寫的《五條家主不乾了》第 35 章嗎?請記住.的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輔助監督頓了頓,臉上也是非常沉重的表情:“可以這麼說。他們通過誘拐、購買年輕的雙胞胎女性來生下所謂的神胎。而提供另一半血緣的男性,是通過抽簽來決定的。這個人或許是這家的兒子、另一家的丈夫,如果揭發一個,那麼誰家都不能幸免。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相互包庇的關係網,甚至習以為常。”
辦公室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十指交叉坐於辦公桌後的夜蛾正道沉聲問:“那些被救出來的受害者怎麼樣了?”
“有幾人已經聯係上了她們的家人,會由家人接走。那些無法查明身份、也聯係不上家人的,會轉入療養院,後續會有相關部門保障她們的生活。而那些幸存的村民,除了年幼無知的孩童外,其他人會被依法提起公訴。”
夏油傑忽然問:“那個斷了腿的女人呢?”
木箱村裡的幸存者並不多,斷了腿的更是隻有一人,輔助監督立即就想到了是誰:“她的腦部受損,出現了認知功能障礙,被確診為外傷性癡呆。”
“是嗎。”
夏油傑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垂著的眼睫遮擋了眼底的神色,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夜蛾正道看了一眼明顯有些異樣的學生,對輔助監督說:“辛苦你了。”
輔助監督微微鞠了一躬,然後放下文件離去。
“在想什麼?”夜蛾正道語氣平靜地問。
坐在沙發上的夏油傑沉默了很久,他抬起臉來,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的茶幾:“曾經有人問過我這麼一個問題,‘非術師裡也有許多沒有價值、並且還在惡意傷害彆人的渣滓。這些人我也願意保護他們嗎’。我當時回答的是會一視同仁。現在想起來——”
夏油傑往後仰倒在沙發上,抬起一條手臂搭在額頭上:真是太天真了,還很……自以為是。
她之所放任那人躺在咒靈腳下,是知道了這個吧。隻是根據神龕裡的東西和咒靈的模樣,就看到了這麼多東西嗎……
夏油傑的後半句話並沒有說出來,心有所感的夜蛾正道並未追問。他想不出是什麼人會問夏油傑的這樣的問題,但是他多少清楚自己的這名天資非凡的學生是個固執的性格,如果放任他胡思亂想怕是會出問題。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殘酷又自私的,人類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麼都做得出來。”頓了頓,夜蛾正道又補充道,“不管是術師還是非術師。”
“是啊,所以這次的任務才會讓我和她一起去。”
夏油傑這句牛頭不對馬嘴又似乎暗藏著什麼的話,讓夜蛾正道愣了一下,隨後,他反應過來夏油傑話裡的那個“她”是誰。
利用嬰兒進行人祭的殘忍行為,即使在見慣了牛鬼蛇神的咒術界都是一件駭人視聽的事情,引發了眾多議論。
但就在這種情況之下,仍舊有一條小道消息在眾人之間快速流傳——五條覺
和夏油傑在任務中不歡而散。
有人根據任務的調查結果和對兩位當事人的了解,猜測五條覺可能是想見死不救或者殺掉村子裡的人,但是被夏油傑阻止了,所以才鬨得不愉快。
誘拐、強.奸、殺人。這種和詛咒師幾乎無異的行為,有人認為殺了也沒關係,也有人認為還是應該移交司法機關。
雖然人們在殺或不殺的問題上產生了分歧,但大部分人都默認了這是五條覺和夏油傑鬨得不愉快的原因。
畢竟五條覺向來行事乖張,而夏油傑在眾人麵前則是個溫和有禮的形象。
就連夜蛾正道也有過此類猜想,不過現在聽到夏油傑的話之後,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傑,你和五條覺——”
“沒什麼。”夏油傑打斷了夜蛾正道的話,他放下手臂坐起身來,臉上的神情似乎已經趨於平靜,“我去找一下硝子。”
山巒蒼翠靜謐,古樸的佛塔在陽光顯得莊重又肅穆,懸掛在簷角的黃銅鈴鐺在微風中發出清脆悠長的聲音。
高專的校園依舊是那副遠離世俗的清淨模樣,但是——
夏油傑的目光轉到那些行走在廊簷下的黑色身影之上。
也隻是看起來與世無爭而已。
***
通宵打遊戲的五條覺補完覺醒來,發現視域裡亮著一個“超級大燈泡”。
因初醒而略顯茫然的她眨了一下眼睛後,倏地從床上坐起來,光著腳跑去了客廳裡。
“你回來了啊!”
“喲,好久不見。”
女孩子驚喜的聲音和男人輕快的招呼聲重疊在一起。
五條覺朝那個背對著這邊,坐在沙發上打遊戲的男人跑過去。
她的手掌按在沙發上輕輕一撐,便像個跳高運動員似的,靈巧地躍過了沙發靠背,“噗通”一聲坐到了沙發裡,把旁邊的五條悟震得往上彈了彈。
似曾相識的場景,代表的含義卻和之前全然不同。
握著手柄在玩遊戲的五條悟不自覺地翹起唇角:“看到我這麼高興嗎?”
“當然啦。”五條覺順口就答,“再怎麼說三個多月沒見,還是挺想你的。你看到我難道不開心嗎?”
說到後麵,女孩子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威脅,仿佛隻要五條悟敢說個不字,她就要翻臉了。
五條悟沒有說不,可也沒有說話。隻是電視屏幕裡那名正在地下宮殿裡縱越跑跳的像素小人,在某個瞬間忽然失去了之前的絲滑流暢。
又跳了兩個台階的像素小人在殿堂的浮橋上停了下來,那四處張望的模樣,就像旅途累了,在欣賞周圍的風景一般。
五條悟轉過頭看向坐在身邊的人。
雖然語含威脅,但眉眼舒展,那雙清晰倒映出他身影的瞳眸也亮晶晶的。沒有戴著小墨鏡的臉上,開心的情緒一覽無遺。
“挺想我的啊?”
男人的聲音裡含著淡淡的笑意,像是揶揄,又像是其他
什麼。
怔了一瞬的五條覺,在五條悟的反問裡莫名產生了一種乾了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感,她下意識睜圓眼睛:“哈?隻是隨口說的好聽話你還當真了啊?!”
“是嗎?”五條悟抬手摸摸下巴,做思考狀,“但是我覺得,你的樣子看起來是非常想我欸。”
“少自戀了!”
“理想型是性轉版自己的人,是怎麼好意思說我自戀的啊?”
被這句話堵了一下的五條覺惱羞成怒地抬腳去踹他:“閉嘴吧你!”
懶得躲、也不好躲的五條悟,順勢抓住了五條覺踹過來的腿。
乾燥炙熱的溫度、清晰的掌紋和有力的指節,全都通過皮膚感覺到了。
一股強烈到讓人無法忽略的異樣感,倏然從被握住的小腿爬上脊椎。之前被主人特地關掉了的無下限,在此時像應激般重新冒了出來,隔開了另一個人的體溫。
眼睛在無意識中睜得更圓了的五條覺,用力抽回自己那條被五條悟握在掌心的腿的同時,又抬起另一隻腳去踩他。
“彆亂摸!變態!”
“?”五條悟覺得這個世界上肯定沒有比他更冤枉的人了,“你好歹也講點道理吧?”
“哼。”
順利收回腿的五條覺盤起腿,之前被五條悟握過的那條腿用力地摩擦過沙發的布料,被另一條腿壓下,掩進了睡衣的裙擺之中。
另一人掌心帶來的溫度,似乎都被那個‘不經意’的摩擦帶走了。
調整了一下坐姿後,自覺理虧,但絕不承認的五條覺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這個就是獄門疆?”
茶幾上,一顆大約成年人巴掌大小的正方形物體和手機擺在一起。
五條覺伸手把它拿起來,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嗎?”
五條悟覺得之前五條覺的反應有些奇怪,可他自己到底不是女孩子,也就沒太過在意。
此時聽到五條覺說起獄門疆,他隨意地掃了一眼那個被她拿在手中翻來覆去打量的特級咒物,然後拿起手柄繼續玩遊戲,口中問道:“知道六度分隔的理論嗎?”
“啊?”五條覺茫然抬頭。
“簡單來說就是,最多通過六個人,你就能認識世界上的任何一個陌生人。找到這個東西的原因和這個理論差不多。”五條悟說,“這玩意兒畢竟是高僧的屍骨所化,所以一開始試著從佛教信徒那邊打聽了消息,然後兜兜轉轉找了幾個國家,最後在一名古董收藏家的手中買到的。”
輕輕鬆鬆的一句話就總結了所有,但中途到底付出了多少精力,隻有當事人自己清楚了。
五條覺眨了下眼睛:“難怪你每次都在不同的國家。欸,對了,被這個東西封印是什麼感覺?”
“唔……”五條悟回憶了一下,興致勃勃地提議道,“你試試?”
聞言,五條覺盯著他的側臉看了幾秒,果斷把手中的獄門疆拋向他麵前:“獄門疆,開門。”
獄門疆落下的那一瞬間,五條悟的身影便在沙發上消失了。
“過分了吧喂?”帶著遊戲手柄一起移動到落地窗前的男人不可思議地看著五條覺⒋[]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墨鏡後那雙與女孩如出一轍的藍眼睛裡寫滿委屈和指責。
心情大好的五條覺眉眼彎彎地看他:“哇哦,這算是應激嗎?”
“一點咒力都感知不到的感覺是很難受的!而且達成條件後,這個玩意兒還會從身體裡長出來的——”說著,五條悟看著麵前那個像張膜一樣展開的獄門疆,露出了萬分嫌棄的表情,“惡心。”
“那你還讓我試?!”
五條悟振振有詞:“這不是擔心你無法從語言中理解,所以才好心地提出意見嘛!”
“需要感謝你這麼貼心嗎?!”
“唔,不客氣~”
五條覺狠狠地朝他翻了個白眼,換來的卻是男人臉上那愉快的微笑。
“對了。”五條覺把撲空的獄門疆收起來之後,重新坐回沙發上的五條悟想起什麼,朝茶幾上的手機努了努下巴,“傑之前給你發了條消息,說什麼,上次的事情他很抱歉,約你見麵呢。你們怎麼了?”
五條覺人睡覺去了,手機卻丟在茶幾上沒管。五條悟一邊感慨她是真的悠閒,一邊嘀咕著“傑的消息我看看怎麼了”,然後就毫無心理負擔的看了她的手機消息。
五條覺對五條悟看自己手機的事一點也不在意,她拿起手機:“你怎麼不問他?”
“嗯?那當然是因為我站你這邊啊,所以想要先聽你說哦。”
聽到五條悟的話,手指微頓的五條覺轉過頭,臉上的表情從微愣慢慢轉變成狐疑。
男人的唇邊翹起明顯的弧度,那雙半掩在墨鏡後的藍眼眸注視著她,眼睫輕扇間,眸光浮動,看起來真誠又溫柔。
但是——
舉起手機看了看時間的五條覺一秒冷漠:“你是遊戲沒打完,騰不出空來吧。”
五條悟悶笑出聲,旋即拉長語調指責:“欸——過分,怎麼可以這麼想人家!”
五條覺嫌棄他:“夠了啊,大齡JK。”
五條悟又笑。
“所以,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