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 / 2)

五條家主不乾了 煙燼散 15993 字 6個月前

高挑而熟悉的身影從夜色中走出。

墨鏡和夜色讓人看不清楚她的神情,不過走路姿態一如既往的散漫,看起來事情已經很順利地解決了。

柏野監督提著的心放下一些。

不過出來的人隻有五條覺一個人,他頓了下,剛想問問五條覺村子裡是什麼情況,就聽到朝他走過來的五條覺有些不滿地說。

“我餓了,要去吃宵夜。”

在場的輔助監督們:……

自從宮崎泰子失蹤後就一直在村外留守的輔助監督,很機靈地朝柏野監督遞上了手中的車鑰匙,臉上那尊敬又懇切的神情,明晃晃地向柏野表達出:既然詛咒已經被解決了,那這尊大佛是走是留都沒關係。隻是辛苦你了,柏野監督!

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類似場麵的柏野監督,表情不變地接過車鑰匙:“那我們先告辭了,後續事宜還請麻煩也給我一份報告。”

“好的,請放心。”

五條覺和柏野監督驅車離開了,周圍待命的幾名輔助監督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各司其職的進入村莊查看或者聯係上頭報告情況。

後視鏡裡看不到同事的車燈後,柏野監督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五條家主……”

“嗯?”雙臂攤開向後靠在椅背上的五條覺疑惑地應了一聲,隨即想到什麼,“啊,沒事哦,似乎還挺精神的。”

聽到她的話,柏野監督的眼底在霎時間漫上喜意,無意識地摩挲著方向盤,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不過你們的咒力看起來沒有絲毫相似之處嘛?”

五條覺沒有在那個未完成的生得領域中找過人,不過在她等夏油傑的時間裡,六眼的視域看到一名術師偷偷摸摸地到了神社附近。

可能因為咒靈杵在那裡的關係,那名術師隻是遠遠地看著,沒敢靠近,一直到玉藻前和咒靈打起來,才匆忙躲得更遠。

一般來說,有血緣關係的人之間,咒力多少會有點相似感。雖然那人和柏野監督的咒力就像蘋果和胡蘿卜的區彆,但五條覺依舊判斷那人就是之前進來執行任務的術師。

不過判斷和好奇也是兩回事,最重要的是,這個問題還能幫助她想明白一些事情。

“嗯。”柏野監督輕輕應了一聲,放下心來的他慢慢解釋道,“許多年前,我的父親和泰——宮崎術師的母親再婚了。但後來我的父親染上了賭博的壞毛病,還家暴了宮崎女士,所以他們又離婚了。因此……我們斷了來往,宮崎術師也不知道我在【窗】口工作——”

說到這裡,柏野監督有些著急又窘促地問:“啊,五條家主,您沒有和泰子說起我吧?”

五條覺來了點興趣。

她坐直身子湊到駕駛位那邊去,饒有趣味地問:“你這是什麼背後默默奉獻的戲碼啊。”

“不是的。”柏野監督有些苦惱地笑了一下,一直看著前方路況的眼睛流露一些懷念和愧疚的神色,“當年……是我家對不

起她們,泰子說了不想再見到我們,我也不想再給她帶去困擾……”

“噢~”拉長語調的五條覺重新靠回座椅裡,若有所思地問,“那也就是說,隻有你知道自己曾經的繼妹成為了咒術師?”

“嗯。”柏野監督下意識解釋說,“畢竟輔助監督和咒術師的工作不一樣,我們在處理文件時會接觸到許多咒術師的情報。我也是前年無意中發現的。”

那隻是巧合?也不一定。那些人說不定早就把柏野的家庭背景查了個底朝天了。

如果不是巧合的話,隻要宮崎泰子死在這次任務裡,不管是在她到之前死的還是之後死的,或許都會在柏野心底留下點痕跡。

隻要痕跡存在,那麼有一天或許就會擴大。到時候那些人想針對她做些什麼的話,作為跟了她多年的輔助監督,柏野監督的存在會比一般人更具說服力。

再說,這個村子裡的垃圾,她的確是不想救的,活著也是汙染空氣。

唔……

五條覺嘖了下舌。

好煩啊,她最討厭想這種事情了!要不把太宰抓來給自己乾活吧?

“任務是從哪邊派下來的?”五條覺冷不丁地問。

整個咒術界裡的人加起來不過上萬,但就這麼點人的情況下,裡麵大大小小、明明暗暗的形成了無數派係。就算是同一個部門的同一件事,都會因為決策者和執行者的不同,出現不一樣的影響。

柏野監督當年進入咒術界時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透明,沒有背景、初入職場的他,因為前輩的甩鍋才意外成為了五條覺那次任務的輔助監督,然後陰差陽錯的半固定了下來。

即使隻是五條覺的工具人,但柏野監督仍舊處於一種十分微妙的風暴裡。也因此,他早已磨煉得八麵玲瓏,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監督了。

此時聽到五條覺的問題,他立即就明白了她在問什麼,謹慎地答道:“任務是總監部直接下達的,但是出發前,總務課的上野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任務情況似乎有些複雜,讓這兩位一同出任務,上麵也很為難。’”

現在咒術界裡消息稍微靈通一點的人,誰不知道五條覺和夏油傑關係似乎有點緊張。

在這種情況下,忽然讓他們倆一塊去做任務。不管這兩位當事人會怎麼樣,隨行的輔助監督肯定會為難得直撓頭。

當時柏野還以為隻是一句隨口安撫他們的閒聊,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的?

可……任務情況複雜是指什麼?難道不是一下失蹤了太多人嗎??

“上野?”

疑惑的語氣,五條覺顯然不知道這人是誰。

回過神來的柏野監督儘心儘力地給她解釋道:“上野望,三年前由總監部名村監事舉薦任總務課副課長的,不過他和鬆木監事的小兒子還是高中校友。”

“啊、名村和鬆木嗎?”後麵提到的這兩個姓氏,五條覺明顯就有印象了,她在隻有自己一個人的後座上懶洋洋地舒展四肢,“不過你竟然連

他和誰上過一所高中的事情都知道嗎?”

“嗯…以前無意間聽到的。”

“謔。”

含笑的語氣分辨不出來到底什麼意思,柏野監督就當她在誇自己了。也是在這時,柏野監督忽然想起之前新乾線站台上的事,底氣不太足地繼續道:“五條家主,有件事十分抱歉。”

“什麼?”

“您當時率先趕往木箱村時,我說了一個您覺得坐車太悶的理由。對不起,我沒敢把事實說出來。”

五條覺揚了下眉梢,說了一句讓柏野摸不找頭腦的話:“做的不錯嘛。”

“啊?”

可惜五條覺並不打算給柏野解釋什麼,他也很知趣不再詢問。

車輛駛入亮著路燈的國道後,不用時刻注意路況的柏野監督抬眼看了下後視鏡。

五條覺攤開雙臂、伸長雙腿大喇喇地靠在座位裡,小墨鏡遮住了她的眼睛,隻能看見微微翹起的唇角。

看起來和往常差不多,但柏野監督老是想起她之前從村裡出來的模樣,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猶豫了一會兒,柏野監督小心地問道:“我能問一下村子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柏野監督原本是想問,她和夏油傑在任務途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隻有弄清楚她不高興的原因,他回去之後才知道要怎麼麵對其他人的打聽,可沒想到聽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

“人祭哦。”

輕快又毫不在意的聲音,讓身下平穩行駛的車子忽然顛簸了一下。柏野監督的眼睛不由得睜大:“人、人祭?”

五條覺:“是呢。企圖利用畸形的雙胞胎再現兩麵宿儺,妄想人為造神。哈,真是有夠大膽的啊。”

柏野監督覺得很不可思議:“兩麵宿儺的民間傳說是連體人吧?這種概率——”

柏野監督的聲音忽然哽在了喉嚨裡,戰栗爬上背脊,而身後那輕快卻讓人背脊發涼的女聲證實了他心中那個可怕的想法。

“所以,那個村子裡到底誕生過多少雙胞胎呢。”

***

夏油傑看著空無一人的圍欄,頭疼地按了按眉心:另一個世界的他們到底怎麼成為摯友的?他和五條覺完全合不來嘛!

不對……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夏油傑,緩緩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眉頭緊擰。

都來做任務了,五條覺應該不至於惡劣到這種見死不救的程度。但她這麼做,總不可能拿是人命來考驗他的反應能力吧?

可這個的前提,得是這個女人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

那是她發現了什麼?這個村子裡的咒靈本來就有古怪,而且——

雙麵四手的咒靈被五條覺一發【赫】直接爆頭後,失去了目標的玉藻前安靜地漂浮在半空中等待主人的下一道指令。但在此時,玉藻前忽然朝某個方向轉過了臉,朝主人發出了低低的示警聲。

夏油傑從思緒中抬眸,看到一道身影,舉高手臂呈投降

狀地從模糊的樹影中緩緩走出來,然後在不遠處站定。

“是夏油術師嗎?我是原本執行任務的術師,宮崎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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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崎泰子的話讓夏油傑愣了一下,心中有些懊惱:光想著五條覺的事情了,明明現在還有很多事情在等著他。

快速整理好心情的夏油傑叫回了玉藻前:“是我,宮崎術師沒事吧?”

“我沒事。”因為認出了玉藻前,而意識到來人是誰的宮崎泰子徹底鬆了口氣。她走出陰影,看了一眼躺在夏油傑腳邊的女人,神情嚴肅地說,“是這樣的,夏油術師,我建議高專那邊應該讓人徹查這個村子。”

聞言,夏油傑心裡冒出了十分不好的預感:“原因是?”

“人祭。”

夏油傑的瞳孔倏然放大,而宮崎泰子的目光在此時已經從他臉上移開,轉向了後方的神社,語氣沉沉。

“我推測,這裡常年都在進行著慘無人道的人祭。”

***

新乾線已經停運,在這種情況下,從高山市不管是回京都還是東京都非常的不方便,於是吃完夜宵的五條覺就近選了一家酒店,準備白天再走。

將五條覺送到酒店房門後,柏野監督深深朝她鞠了一躬。

“今天真的太感謝您了,以後我會更加努力工作的!”

正在開門的五條覺不甚在意地應了聲,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扭過頭興致勃勃地說:“那我明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要吃到壽美久的招牌菜單——櫻鮭蕎麥麵,還有那個什麼飛騨牛漢堡排,沒問題的吧?”

柏野監督臉上的表情陡然凝固,他驚恐地抬起頭來:“請等一下,餐廳一般都在上午11點之後才營業——”

五條覺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話:“你剛剛說了會努力工作的吧?”

“……”剛才還在對五條覺感激萬分的柏野監督,僵了片刻後,一臉愁容地塌下肩膀,“我知道了。”

果然,還是等存款夠了就早點辭職吧。

回到自己客房,開始想辦法怎麼聯係餐廳開小灶的柏野監督不知道的是,因為他提供的信息,五條覺往五條家打了通電話。

“該起床散步了長老大人——哈?當然是有事了——讓人去問問鬆木家那老頭知不知道木箱村的底細,他敢撒謊就死定了!”

***

“根據警方那邊得到的證詞,木箱村自古以來便有祭祀兩麵宿儺的習俗。村裡上了年紀的老人全都在這次事件中死去,活著的人並不確定現在供奉的木箱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而促使他們堅持人祭的理由,是因為村裡口口相傳的古老故事。”

“以前,信仰兩麵宿儺的木箱村是一個特彆繁榮的村子。可明治時期,政府推行鄉村開明化,進行宗教改革,木箱村的神社也受到了波及,當時供奉的神像被毀去,村子也從那時候因為各種原因開始走向衰落。”

“村民把不順和不幸的原因歸結於失去了神明的庇佑,於是開始‘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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