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種田嗎?來曹軍 曹欣:震驚,我徒弟比……(1 / 2)

看著徒孫如此淒慘, 華佗怎能不應?

匆忙將人報至早已準備好的馬車,塗黑皮膚,弄臟頭發, 包裹住傷口, 然後就飛快去了長安城外的一戶農家。

“袁鑒吃的藥給我一份。”曹茗還在路上的時候, 就給華佗說了:“決不能留一絲破綻, 否則,我寧願真的死了。”

袁太仆毀了兒子的容貌的同時, 就將他的聲音也用藥毒的變了聲,袁鑒原本身上所有的印記都被鞭痕或者傷痕覆蓋,便是至親之人看著他, 都不會相信這次曾經名滿洛陽城的袁家麒麟子。

有了這麼個參照,曹茗覺得自己照做, 就絕不會出錯, 但是她不用毀容, 她有師公。至於嗓子,又不是不能說話, 曹茗並不在乎。

華佗點了頭, 但是卻因為私心, 將藥方改了改,隻能還是能治好的。

“吃了藥就趕緊睡, 睡一覺起來就不疼了。”見她還有要交代的, 但是額頭的汗珠已經是密密麻麻的,華佗輕聲道:“放心,有師祖在,誰也認不出你。”

一開始這孩子孤注一擲要去刺殺董卓,他勸不住, 就想給她收屍,全了這段緣分,誰知他們最後能走到現在?

曹嵩在宮中的人脈短暫讓董卓生了小病,患了頭疾,袁太仆細致的謀劃,甚至算到了人性……一環扣一環,一個接一個的備選,還有高順等人在背後的支持,才讓他們一步步走到現在。

袁太仆讓愛子親自經曆了這場複仇,隻為了抹除他心中的遺憾,然後涅槃重生。

他什麼都算到了,甚至算到了他自己的死。也願意給這孩子一個活命的機會。

華佗搖搖頭,想到小徒弟如果知道這一切,定是會滿臉驚訝世上怎會有如此聰慧之人?然後就抱著茗兒大哭,覺得她太委屈自己了!

是呀!

世上怎能會有如此聰慧之人?袁太仆果然不愧是袁家子。

曹茗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唇角上揚,她想他很快就要回去小師傅身邊了。過自己想過的人生,不用再偽裝,不用再為任何一個人屈從。

太仆曾經問她,會不會終有一日被情愛所困?她之前說沒有,現在自然也不會有。

她見過陽光,體會過被重視被珍愛。怎麼會陷與這虛假的情愛呢?

呂布永遠不會是自己的良人,他府中不計其數的姑娘們他何曾在意?他每每鄙夷她們的出生,仿佛鄙夷她們,就能讓自己高興,曹茗卻隻感受到更加的清醒。

而且他喜歡的自己隻是假象,他討厭自己跟彆的男子多說一句話,喜歡自己崇拜他的威武勇猛……喜歡自己乖巧聽話,將他視為天。

可是真實的自己,想要成為一個醫者。早已不是那個曾經依附他人而活的小舞姬。不會因為一點點好,就願意付出一切。

小師傅說沒有相同價值觀的人活在一起會很痛苦,她以前不明白,但現在她想她明白了。

相同價值觀,就應該是一路人的意思。

她跟呂布不是一路人,永遠都無法成為一路人。

至於愛上呂布?曹茗唇角下撇,自己是有多想不開呀!

圖他愛殺人?還是圖他不洗腳?

痛失愛妻,呂布懵了,腦子裡麵什麼想法都沒有,癱軟在地,甚至都顧不上站起來,就要往水邊爬。

原本看到美人垂淚,摸到美人細滑的小手,想要更進一步安撫的董卓也瞬間門醒了酒。

“速速派人打撈。”董卓一想到那個幾乎沒入身體的匕首,就覺得人活著的可能不大,畢竟那麼多血……

呂布悲痛至極,水流湍急,他根本看不到一絲愛妻的影子。心中大怒,正想要找董卓老賊報仇,就被背後高順死死拉住。

“一個女人而已,將軍,此事甚為蹊蹺且不合常理,定是有心人離間門將軍與太師。”高順一字一頓在呂布耳邊道,高順示意自己身後的人跳水去打撈。

因為水流很急,董卓下令後,拿著工具過來打撈的侍衛,看著河水,根本不知道去哪裡撈。

呂布趴在地上,雙手握拳,直至鮮血流出,然後閉上眼睛,深知自己現在無勝算,於是對著高順冷靜喝道:“查!義父必是遭人暗算。”

董卓聞言,也是越想越奇怪,自己就算再好色,也不至於當著眾人麵強搶呂布之妻,那婦人不過是對他笑了一下,又突然落淚,他就荒唐至此。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看了呂布身後的高順一眼覺得此子倒是清醒。

他是實在很看重呂布的能力,如果因此生了嫌隙,就隻能痛殺呂布,且看看吧!若是呂布不清醒,為了一個女人嫉恨自己,殺了也就殺了。

所以董卓鎮定下來,點頭道:“一定是遭人暗算!老夫便是再急色,也不可能……行此事。”

高順帶人‘打撈’了許久都未找到屍體,但是他見呂布不放心,還親自去打撈了許久。

“姐夫,阿姊呢?”回到府中,袁鑒立馬迎上來,對著呂布焦急道:“姐夫,我阿姊呢?”

見呂布沒有回答,他就焦急往外衝,要知道因為臉上有傷,聲音沙啞,他幾乎從不出府。

“回來!”呂布一把將人拽回來。

然後回到書房看著他,咬牙切齒道:“殺妻之仇,我必報之,你阿姊最是疼你,你如今不可躁動。”

“阿姊她……”袁鑒捂著臉,悲痛道:“阿姊今早上還跟我說,若是日後生了兒子,希望如姐夫這般英武,生了女兒,定要讓姐夫將她寵上天……她說要給姐夫驚喜,說以後我們家的人會越來越多……”

呂布聞言眼淚再也止不住了,恨意瞬間門就充斥著他的頭腦。

命人看好妻弟,他則是回了臥室。

看到愛妻放在桌上即將縫製好的衣裳,上麵刺繡雖不精美,但是卻又斑斑血跡,可見製衣之人是如何笨拙,卻又如何用心。

將衣裳抱在懷中,卻見下麵竟然有一套一模一樣的孩童衣裳,呂布張嘴便是一口鮮血噴出。

抱著兩件衣裳,呂布眼中充滿仇恨,他立誓:不殺董賊,他誓不為人!

他們說是嬋兒刻意在那裡勾引董賊,呂布恨不能拿所有人祭天,隻要一想到嬋兒走之前還在抱怨必須去太師府的事情,她怎麼可能勾引董卓老賊?為了避開老賊,她甚至選了最不喜歡的衣服。

她平日最是規矩,連見個外男都羞澀,那些人不過是給嬋兒潑臟水罷了。

“姐夫,要想董賊重新信任你,必要將……將阿姊之事定為被人……被人算計。”袁鑒低著頭,咬牙道:“要報仇,姐夫必不可失了信任。設計之人就是想離間門姐夫跟董賊,此人選必是董賊看中之人,且與你素有隔閡。”

“我知。”呂布緩緩的點了頭。

他已經從高順處得知了,確實有人見不得嬋兒好,故意帶董卓過去,可那又如何?董卓明知嬋兒是自己愛妻,還要對她動手動腳,嬋兒為保清白,就走上了那條路。

老賊必死!

這一刻,呂布突然有些懊惱,他早該告訴嬋兒,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他都希望她活著。彆說她沒有,就是真的被老賊……他也會依舊寵之愛之,不會生一絲嫌棄,還會為她報仇。

袁鑒緩了一會兒,喝著水杯不知燙了多少遍的花茶,突然道:“從前阿姊跟我說過,蔡邕之女頗具文采,她很是喜歡,隻是因為蔡邕被董賊強征入朝,她跟未婚夫不得不分彆。他們兩小無猜互生情愫,就此分開,阿姊甚至感傷。”

“阿姊說她前半生淒苦,後得姐夫愛重,方知情為何物。如果有機會定要成全才他們才是。”

“若有機會,姐夫替阿姊完成了這個心願可好?”

“好!”呂布摸摸自己的衣袖,將上麵的線頭折好,輕聲回道:“她的願望,我定會完成。”

說完看著妻弟自他阿姊離世後,就一直穿著的麻衣,還有越發消瘦的身體,柔聲道:“阿圓,仇我會報!你照顧好自己,喜歡讀書就好好讀,想要習武我便親自教你,你是她的牽掛,今後便是我的責任。”

袁鑒低頭嘴角微動,他的阿父阿母同樣恩愛,可照樣阿母跟幼弟不還是被呂布親手所殺?袁氏二十房五十餘口可都死在呂布刀下,原來他也會因喪親悲痛,可笑!每每聽到呂布叫自己阿圓,他都覺得是一種侮辱。

劉圓,圓為團圓之意,他此生已經沒有家人可團圓了。

董卓派人細查,結果卻‘查’到自己親近的謀士李儒身上。

是李儒女兒在董卓之妻麵前提及開了賞花大會,也是她故意在劉氏麵前談及董卓喜好‘豔色’,故而劉氏卸去拆壞,身穿清雅的去的賞花宴。

可誰曾想,穿著清雅,依舊美豔的劉氏會真的被董卓看上?

事已至此,就是李儒自己也很懵,李儒之女委屈巴巴的說,她就是看不順眼那個寡婦在她麵前炫耀,想讓她難堪而已……

為了一個呂布殺了李儒,董卓做不到,於是就推了替死鬼出來,說是之前因為呂布跋扈,所以故意將董卓引到劉氏麵前,還不告知董卓她的身份。

呂布‘信’了,一刀砍了此人。

然後抱著董卓大腿哭了一場,董卓又將名門閨秀指給她做新婦,此事才算了結。不過不管是呂布還是董卓,都知彼此之間門生了隔閡。

呂布依舊跋扈,看到絕色美人也會搶回府,對著董卓依舊一口一個義父,很是親熱。

時間門一長,董卓見呂布真的沒有因為一個女子對他生了嫌隙,心才稍稍安穩下來。

曹欣見過王允,還讓人打聽過,他家並未有叫貂蟬的義女,也曾見過呂布,隻覺得他眼中充滿了讓人厭惡的殺欲,殺人會上癮,曹欣不喜歡這樣的人。

所以當聽到呂布之妻劉蟬被董卓輕薄自儘之後,還有些心想果然演義還是要有一定的根據的。

“董卓身為義父輕薄自己義子的娘子,這二人之間門畢生嫌隙?”陳宮看了眼被曹操依舊帶在身邊的女娘,開口分析。

荀彧挑眉道:“據傳來的消息說,因為找出了陷害董卓之人,呂布對董卓依舊忠心,甚至說出了女人如衣裳的話。”

“什麼?”曹欣猛地站起來,看著他問:“呂布說了什麼?”

這話不該是劉大耳朵的名言嗎?怎麼變成呂布說的了?

曹操拉住女兒低聲道:“書背完了嗎?”

他聽人說呂布身邊有一老者醫術很好,一直懷疑是華佗,如今心中便有了不太好的感覺。

女兒跟蔡家小姑娘,以及那個小侍……她那個小徒弟感情極好,之前好似她們就一起調笑,說過在男人心中女人如衣裳……後來被阿姊教訓,然後被罰著抄書了。

曹欣深吸一口氣,再次點開背包,點了點那粒玉米種子,當她看到輕傷的狀態之後,這才鬆了口氣,應該隻是巧合而已。不是茗,不是茗……隻是茗為什麼受傷了?

再看看造紙術的那張紙,文姬姐姐也還健康的活著。

看到女兒神色莫測的揮舞著手指,曹操心一緊,猜測她在找她師傅,就怕她知道不好的消息難過,見了她突然放鬆坐下,才伸手揉揉女兒的腦袋繼續跟彆人討論。

“呂布就算現在沒有與董卓生了嫌隙,但是我們是不是能想辦法?”陳宮繼續開口道。

荀彧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一次不行,就兩次,三次,他才不信這二人之間門關係不可摧毀,呂布又不是第一次殺義父,丁原不就死在他手上。

“沒有分不開的情人,隻有不努力的小三……”曹欣在後麵吐槽,這些人就好像第三者,想要拆開董卓跟呂布。

曹操手上的扇子往後一敲,然後臉色鎮定道:“此事我會想法子。”

“女公子年紀輕輕,竟如此清醒……”荀彧含笑點頭道:“不愧是主公愛女。”

陳宮看了荀彧一眼,覺得此人有些諂媚,不可深交,全然忘記了前一天兩人在玉米地邊相擁而泣的情分。

玉米成熟的那一日,曹操親自帶人下地,一個一個的掰包穀。每個人臉上笑的像個傻子。

曹欣看著身邊的衛覬,笑問:“衛家大兄,能否作畫一副,留與後人賞?”

衛覬點點頭,當即就讓人拿了筆墨紙硯,開始認真作畫。

“衛家兄長,實事求是一點兒,阿父被你畫的似乎有些高大?”曹欣看到他筆下的曹操英武的有些失真,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

明明一開始還跟阿父稱兄道弟,結果現在就……原來衛家大兄竟是這樣的大兄?

“曹家妹妹,你說得對,跟誰混聽誰話,現在你阿父是我主公。我覺得讓主公高興,我才能高興,後世人我又不認識。”衛覬說完繼續自己的創作。

曹欣扭過頭默默地歎口氣。

玉米曬了兩天,曹欣讓人找了一個石磨,用玉米麵混合麥麵做了發糕給眾人吃。

結果就是種植一顆不剩的全部被收繳了,剝玉米粒的時候,哪怕剝破皮,臉上都是帶著笑意。

最後稱出的重量讓曹操激動地將自己的胡子都揪斷了好幾根。

“以後可不會這麼高了。”曹欣在曹操麵前淡淡道,產量自然會逐年下降。

曹操直接道:“便是少了一半,都是極好極好的事情。”

說完摸摸曹欣的小腦袋,笑道:“阿父會找經驗豐富的老農,在不同土地進行栽種,許是我兒你有生之年,會看到沒有人再餓肚子。”

曹欣用力的點點頭。

確定了玉米的產量,曹操就不能在陳留待太久了,他雖派了夏侯淵等人出去圍剿黃巾軍殘部,實際則是擴張自己的地盤。

袁紹威脅韓馥讓冀州,如今自封為冀州牧,開始攻擊魏郡,曹操也打算入東郡。

得了玉米的甜頭,曹操不光留下人馬籌備軍糧,更是對曹欣做出了嚴密的保護。

“陳留之內,你可帶人隨意出入,切記不可出陳留。”走之前,曹操對曹欣叮囑道。

曹欣使勁兒點頭,表示沒有問題她絕對聽話不亂跑。

“有事情我會給阿父寫信,給姨丈寫信,給荀先生寫信,給陳先生寫信……絕不會去做任何危險的事情。”曹欣舉著指頭發誓。

“不管是做花皂,還是收養孤孩,或者其他,你都可做主。”曹操說完,又跟丁氏告彆之後才離開。

曹茗將自己的長發剪亂,給身上手上臉上全都塗滿厚厚的令她皮膚發黃發暗的藥水,同時又給臉上貼了一大片像是腐肉的東西,然後就等到華佗跟呂布辭行之後,一起離開。

呂布沒有阻攔華佗,這個老頭因愛妻對他有恩一直留在劉家,將愛妻視若親孫一般疼愛,短短數日便蒼老了幾分,顯然是傷心異常的。

不光沒有阻止,他還給華佗送了一箱金子。華佗猶豫片刻就讓身後的徒弟收下了,並在臨走前給呂布把脈,開了調理的湯藥。

呂布派人護送他們,結果看到這老頭,哪裡有病患就去哪裡,說是要走,十多日了還在給人治病,就沒有再關注了,華佗一路慢悠悠,直到三個月後確定了身後無監視之人,才跟曹茗彙合。

曹欣給身邊所有人說,有個叫曹茗的女娘找自己一定要告訴自己,甚至給守城的護衛也說過華佗是自己的師傅。

因此曹茗一行到了陳留城外,被攔住的時候,還在猶豫怎麼進去,結果她一報名字,就立馬被恭迎了進去。

“小……師傅……”曹欣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門也趕了過來,等她看到渾身臟臭的曹茗,不等她行禮,就跑過去將人抱住。

“茗,你的傷好了嗎?傷到哪裡了?”曹欣抱著曹茗,心疼道。

曹茗眨眨眼睛,心想師傅他如何知道自己受傷了?

但是話未說完,手就被拉起來,曹欣熟練的把著脈,確定了她無大礙,這才紅著眼睛看著她跟華佗問:“你們去哪裡了?我到處讓人打聽,都沒有你跟師傅的消息。”

“我……我們沒去哪兒,就是走錯路了,結果越走越遠。”見華佗剛要開口,曹茗立馬道:“您知道的,我跟師祖,老的老,弱的弱,走錯路在往回走,盤纏又有些不足,便到處行醫。”

華佗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頭道:“是的,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