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我會教你,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夫婿。”
裡梅冷聲說,霜氣在室內鋪陳開,一瞬間的威壓壓的無慘喘不過氣來。
他揮袖讓另一名侍女帶著碎裂的茶具下去,已然是女房朝顏之下的第一侍女。
裡梅新娘課程開課,無慘被刁難了一整天。
其他人竟然視若未睹,他的侍從也被驅走!
明明是個男人,卻要和服侍主君的妻妾一樣——
要坐姿端莊,不能失去禮數。
要潔淨身體,不可沾染汙穢。
要薰香,讓人怡神悅心。
這些都算了。
早上要醒的比她早,服侍她穿衣,為她梳發。
她回來後,還要替她更衣?!
那還要你們侍女乾什麼!
無慘一邊憤憤不平,一邊在為下朝回來的初桃脫衣。
初桃穿的雖不繁複,可平安京女性的正裝都是裡三層外三層,為了做出與季節相稱的領口漸變色,甚至要穿五件不同色的單衣。
她從來都是一鍵穿衣,不嫌繁瑣。
如今被一件件脫下,倒也有幾番情趣。
最外麵的是短製唐衣。
然後是單衣。
要先解開腰帶,再從肩膀往下環過手臂。
相比前兩任丈夫,產屋敷無慘並不算特彆高大,加上動作緩慢顫巍巍,扯個腰帶也要欲拒還迎地扯兩次,就像是故意懷抱她似的。
初桃看的笑意盈盈。
忽見他抬頭氣惱看她一眼:“……你不要看我!”
初桃說:“好。”
於是就著他的手扯下腰帶,欺身壓過去蒙住了他的眼睛。
想讓玩家不看你?沒門!
青年眼睛驟然睜大,就被一抹桃紅掩蓋。
因為她的靠近身體後退,後腦差點磕到屏風,被初桃扯了一把順勢推倒在地。
“你乾什麼?你彆亂動——!”
初桃說:“好。”
於是抓住了他的兩隻手腕。
產屋敷無慘在新婚之夜,被自己的妻子蒙著眼束縛著手腕,扣在了地上。
這是一個對男人來說頗為恥辱的姿勢。
同時,也說明她有輕而易舉製服他的能力——她甚至什麼力氣都沒用,他就像陀螺一樣倒下了。
產屋敷無慘一瞬間咬緊了唇,若是以往早就痛罵出聲,此刻硬挺著,打定主意不在她麵前示弱。
視野被遮掩,卻依稀能看見眼前的人影投注下來的視線。
“產屋敷君。”
“你當真美麗呀。”
她誇獎著他的容顏。
這是在嘲諷他嗎?她明明要更加的漂亮!而且哪有人形容男人美麗的!
眼眶貼上了什麼溫涼的東西。
她輕輕按壓時,產屋敷無慘才後知後覺這是她的手。
他很快就想到巷口被她用力擦去眼淚的樣子,正要惱,女性的手指卻蜿蜒而下,描摹著他麵部線條的輪廓。
她什麼都沒做,動作也輕飄飄的,卻平白激起一陣癢意。
手指越來越往下,行至唇邊時,產屋敷無慘終於忍無可忍,他張口,卻做了一個連自己都沒想到的動作,不小心咬住了她的手指!
女性的手指直直戳進口腔,牙齒能感受到肌膚下陷觸碰到硬骨的感覺。
初桃一頓。
產屋敷無慘也僵住了。
他剛剛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正要狠狠咬一口,為自己得逞的反抗喜悅的下一秒——眼前卻浮現出那天夜裡臉帶血痕的姬君,因著此刻莫名凝滯的氛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恐懼。
在一片可怕的靜謐中。
產屋敷無慘動了。
“……”
牙齒摩挲著方才的咬痕,濕熱的舌尖小心翼翼地抵著她的指腹,淺淺的舔舐後,像蛇一般纏繞了上來。
微張的唇間,猩紅的舌尖像是蛇信子一樣才露出一點,就隱沒在她白皙的手指之下。
感受著手指上濡濕的觸感,初桃忽然意識到。
他在勾引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