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國岩勝的心快要跳出來了,他根本沒有聽清楚緣一的話,隻想逃離這裡。
繼國緣一怔怔地看著兄長離去的背影,瞳孔覆著層陰影。
伴隨著他額間斑紋一起誕生的,還有緣一得天獨厚的天賦【呼吸法】和【通透世界】。
呼吸法讓他揮出的劍帶著斬殺厲鬼的力量。
而通透世界的開啟……在大幅提高緣一能力的同時,讓他眼中的世界是透明的。
在心跳突然快的不正常時,緣一將它理解成了武士對外敵入侵的本能,因此警覺地握劍並開啟了通透世界。
現在,他透視了兄長的肌肉紋理,看到他的五臟六腑和血管流動的方向——其中,他和兄長的心臟正奇異地、以一種同樣的頻率跳動著。
噗通。
噗通。
重重地響動。
好似回到母胎時,臍帶纏連,他們是一體的。
但是,兄長無視了他。
繼國緣一失落地垂下眼,不過,這種感覺以前好像也曾有過……好像是,他第一次看見初桃時的心情。
那天對緣一而言明明沒有什麼特殊,她隻是要比他見過的其他人好看一些,與大哥相稱,但心臟沒由來的劇烈跳動。
緣一記住了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此後卻很少在她身邊複現過。
直到今日。
當夜,繼國岩勝便夢見了初桃。
她在他心中的形象,一會兒是一劍破敵的巫女,一會兒是雷厲風行的城主,一會兒又是湯池中柔和的女性形象。
他好像變成了緣一,墜落湯池,被黑色的、蔓延開的海藻纏繞,她輕笑著,光滑細膩的手圈緊他的身體……海浪一波波翻湧,漾開層層漣漪。
繼國岩勝像是做了個噩夢,指尖抓著被褥,仿佛還殘留著夢境的感覺。
他醒來後一陣天旋地轉,呆呆地看著天花板,難堪地捂住了臉。如果睡前所想還能找出理由,那這場荒唐的夢境又要如何解釋呢?
另一側,繼國緣一遲遲無法入眠,他披上外衣,取了劍,看向院中。
夜色溫涼如水,微風徐來。
少年按著胸腔,自言自語:“今夜,好像有些燥熱。”
他在房間輾轉反側,對身體生理性的反應陌生的緊,既找不到排解的途徑,那便通過練劍去發泄。
繼國緣一練了一個時辰的劍。
這份躁動還未平息,胸腔以陌生又熟悉的頻率跳動著,他停下來,仔細辨彆其中情緒,前一刻像溫水般熨燙,下一刻宛若熱水沸騰澆灌令人恐懼,陌生的像是另一個人的,幾不得解。
這份情緒是什麼?
是因為什麼觸發的呢?
他困惑地蹙起眉。
兄長……好像在生他的氣,不會告訴他答案。
嫂嫂……還是不用這種事麻煩她了。
緣一不明白,他低下頭,平靜地“唉”了一聲,不住地往身上澆灌井中的冷水。
許久之後,那點燥意方才散去了。
……
『繼國岩勝對你的好感值:80(20→70→100…→80)
——“大哥……”』
初桃:“……?”
等等,這人好感度怎麼突然從路人的20蹦到了80?還是過山車都走向?
不會吧。
不會吧?
他不會——將初桃發現是繼國岩勝後,故意騙他惡心他的說辭——當真了吧?
不僅信了,還真的喜歡她了?!
這放在白給真香屆也是非常炸裂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