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真相(1 / 2)

回家路上,夏沉光看著身邊沉默不語想對策的夏驚蟬,訕訕地問:“要不你再罵我幾句?”

“還有人上趕著找罵?”

“我是覺得,你和許青空幫我費心籌劃這件事,就這麼被我攪黃了,實在過意不去。”夏沉光深吸一口氣,“來吧,不管你怎麼罵我,我都不會生氣,或者你打我幾下也行!”

“那我就不客氣了。”夏驚蟬甩了甩手,笑著說,“我早就想大逆不道一次了。”

“來吧,讓你揍一次,不枉你穿越二十年回來找我。”夏沉光彎了腰,閉上了眼。

遲遲沒有痛感,直到額頭被小姑娘用指甲輕輕彈了一下,睜開眼,見她眨巴著水潤的大眼睛,看著他:“好啦,這事兒過了。”

“就這樣?”

“不然呢。”夏驚蟬無奈地說,“我還不了解你,永遠不長記性,怎樣被人欺負都無所謂,真不知道該說你是老實,還是包子。”

“其實也還好,沒覺得被欺負。”

“天哪夏沉光,有人搶了你的東西,占了你的位置,害你這位大少爺一天到晚窮了吧唧的,你居然覺得沒有被欺負,我看著都替你生氣啊。”

夏沉光聳聳肩,無所謂地說:“我不在意這些。”

“那你在意什麼?”

“這個。”夏沉光指尖旋轉著他那顆隨身不離的籃球,“沒什麼不開心的事、是打一場籃球不能好的,如果還是不開心,那就打兩場。”

說著,少年運球跑遠了,回頭將籃球扔過來。

夏驚蟬揚手接了球,指尖摩挲著籃球硬皮的紋路,眼神變得很溫柔。

是啊,回想夏沉光人生之路的後半程,最大的痛苦…莫過於不能打籃球。

隻要還能聽到籃球的回響,隻要還能在球場上恣意揮灑汗水,他就是永遠快樂的。

所以,少年無懼歲月長。

夏驚蟬將籃球扔給了他,笑著說:“那就好好打,你啊,距離世界冠軍,你還差著長長長長的距離!”

夏沉光攬著女孩單薄的肩膀:“等著吧,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你成為籃球巨星二代!”

“我等著啊。”

兩人打鬨著回了家,彆墅周圍的記者們已經散去了。

夏安瑜陪著夏樾在花園裡侍弄他的那一盆蘭花,殷勤地給他泡了茶,回頭望向走進院子的夏沉光,眼底浮現一絲得色。

逃過一劫,他在向他們示威呢!

夏驚蟬翻了個白眼。

見他這麼得意,心裡真是好氣。

客廳裡,秦阮琳見夏驚蟬走進來,驚呼道:“我真是忙的,把蟬蟬都忘了!你昨天晚上一夜沒回來吧,住的哪兒?沒被記者拍到吧?”

“沒有,秦阿姨,您放心,我住的酒店呢,想著今天家裡肯定事兒多,就沒打擾您。”

“哎,我一整天都忙著集團的危機公關,又是接受采訪,又是賠禮道歉,安撫受害人…忙得底朝

天,你吃飯了嗎?讓保姆再做點吃的。”

“吃過了?[]?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阿姨,我和夏沉光在外麵吃的。”夏驚蟬又問,“事情解決了嗎?”

“算是解決了吧。”秦阮琳皺著眉頭說,“對方要求巨額賠償,我這邊也都儘力滿足了,畢竟是安瑜這孩子不對在先,但他也不是故意的,說隻是一場意外,隻希望不要再影響公司了。”

“意外嗎?”夏驚蟬故作天真地望望夏沉光,“什麼樣的意外,會用到蠟燭這樣的東西把人家的眼睛燙傷啊。”

“安瑜說他當時喝醉了,把蠟燭當成了唱歌的話筒還是怎麼著的。”

夏驚蟬聽到這些鬼話差點笑了,不過顯然,秦阮琳是信他的,包括夏樾,都沒有懷疑他話語的真實性。

說明,夏安瑜沒少在這對夫妻身上下功夫,在他們麵前,穩住了他“誠實乖巧”的好兒子人設。

夏驚蟬還想拆穿他,夏安瑜走過來,將秦阮琳叫了出去:“媽,我還想再跟您聊聊,關於這件事,我想再鄭重地跟您和爸爸道個歉。”

秦阮琳跟他一起走了出去,在花園裡,他還差點跟他們跪下來。

夏樾伸手攔住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都過去了。”

夏驚蟬和夏沉光隔著落地玻璃,麵無表情地看著夏安瑜的表演。

“看看這位的手段,夏沉光,你真不是他的對手。”

犯下這麼大的錯,換夏沉光隻怕是要被打死了吧,偏他就能這麼輕飄飄地揭過。

夏沉光舌尖抵了抵腮幫子,也知道父母對夏安瑜的感情,很深很深。

相比於他,夏沉光在這個家才算是一個外來者吧,他真想早點回學校了。

不怎麼開心。

……

夏安瑜隻得意了一晚上,所有人都沒想到,第二天,這件事迎來了極限反轉。

夏驚蟬是被許青空一個電話call醒的,電話裡,許青空讓她馬上打開電視,如果她願意,甚至還可以把音量調到最大。

她想著一定發生了什麼事,連睡衣都來不及換,匆匆下樓,打開了電視機。

電視裡正在報道這一次“夏氏地產太子爺傷人事件”的新聞,這件事鬨出來,輿論一片嘩然,關於貧富對立,富二代企圖花錢平息事端,拒不認錯一類的詞條,點燃了公眾的怒火。

然而關於這件事的最新進展,主角卻不是夏安瑜。

出現在電視屏幕前的那張麵孔,竟然是……徐文洋。

徐文洋說他有關於夏安瑜的爆料,訪談中,麵對記者的追問,他一五一十將他曾經所做的一切和盤托出——

夏安瑜當初如何鳩占鵲巢地占了夏沉光的身份、在夏家父母找回親生兒子以後,他擔心自己地位不保,如何費儘心機挑撥夏沉光與親生父母的關係,以保住太子爺的身份。

同時,他還交代了夏安瑜如何與他合作,通過傷害另一個女孩,企圖將汙名家夥給夏沉光,讓他失去親生父母的歡心,以此徹底和親生父母斷絕關係

徐文洋將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交代了出來,不僅如此,他還放出了證據——

每一次夏安瑜和他密謀這些事的錄音,他全部都有保留。

鏡頭前,徐文洋聲淚俱下地向被他傷害的蘇美雲,被他陷害的夏沉光道歉,但對不起三個字太無力了,他要讓真正藏在背後的壞人受到應有的懲罰,所以他已經報警了。

夏驚蟬心臟撲通狂跳著。

沒想到昨天夏沉光放棄利誘徐文洋、保全他的自尊心這件事,會讓徐文洋有這樣大的觸動。

麵對鏡頭,他聲淚俱下地懺悔這一切。

夏驚蟬回過頭,看到夏樾和秦阮琳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正盯著電視屏幕,目瞪口呆。

可以想象他們此刻內心掀起的滔天巨浪。

疼愛了這麼多年的養子,竟然包藏禍心,把他們的新生兒子刀得遍體鱗傷,還險些釀成反目、父子離散的悲劇。

雖有禍殃,全拜他一人所賜。

這時,外麵傳來了呼啦呼啦的警笛聲。

夏安瑜知道事情要不好了,第一時間衝下樓,跪在爸媽麵前,聲淚俱下地哀求:“爸,媽!你們要救救我,救救我啊!現在隻有你們可以幫我了!他們胡說的,這都是誣陷,我沒有做那些事!”

話音未落,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夏樾一巴掌扇在了夏安瑜的臉上。

他本來身體就不太好,氣得心臟都快承受不住了,指著夏安瑜,指尖不住地顫抖著:“竟然是你…是你做的這一切…”

秦阮琳眼睛也紅了,走過來扶住夏樾,厲聲質問道:“我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你要這樣傷害我們的兒子,養你這麼多年,竟然還養成仇人了!夏安瑜,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你還叫他夏安瑜,這樣豬狗不如的禽獸,根本不配當我們的兒子,他不配姓夏!”

夏安瑜看著憤怒的父母,看著樓梯旁的穿得一身休閒運動、剛下樓有些懵逼的夏沉光,又望望麵露快意、抱著手臂看好戲的夏驚蟬。

他知道,這一切都再無挽回的餘地了。

夏安瑜狗急跳牆,抓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衝過來揪住夏驚蟬的肩膀,將鋒銳的刀口抵在了女孩的頸子上:“都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如果沒有你,我的計劃會很成功!你毀了我的全部!毀了我的人生,我要你償命!”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夏家父母措手不及。

秦阮琳捂住了嘴,尖叫起來,夏樾怒聲吼道:“混賬!快放開小蟬!”

夏安瑜眼角微紅,激動得臉上肌肉都在顫抖:“放了她我怎麼辦!這一切都是你們逼的,是你們逼我這樣做的!”

警方已經趕到,推門而入看到這一幕,也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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