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生辰日的冊封禮 雍正七年七月……(1 / 2)

雍正七年七月二十八日, 大吉,萬眾矚目的太子冊封禮就定在這一日。

同時,這一日也是弘書的生辰。

昨晚有點激動沒睡好, 然後淩晨三點被薅起來做造型的弘書腦子有些混沌, 睡意朦朧地和朱意遠吐槽道:“本來生辰該我放假好好休息的,結果欽天監偏偏算的七月隻有這一日大吉,我看他們就是偷懶, 因為是我的生辰,就閉著眼睛說這一日是大吉。”

黃曆算吉凶這個弘書私底下主動學過,也去欽天監視(圍)察(觀)過他們算,他就發現欽天監挺雞賊, 他們有一套神神叨叨的理論,按照那個不管怎麼算,阿瑪額娘四妃還有他們這些皇子的生辰就沒有凶的時候。

朱意遠委婉的表示不同意:“您在這一日誕生, 就是這一日大吉的最好證明。”

忘了,朱意遠他們可是最在乎這個的, 弘書清醒過來, 閉上嘴不再說話, 由著他們拾掇自己。後來針線房的人和禮官來給他正衣冠, 弘書就更沒機會張嘴,隻管端著一副威嚴的太子架子。

弘書睡不了懶覺, 其他人當然更睡不了。

卯時初, 天還黑的透透的,東華門前就來了不少等候入宮的官員。

“何大人,明大人。”戴亨打招呼的聲音都在抖。

三伏天,即便是一天溫度最低的時間段,也不可能把人凍得聲音發抖, 那就隻能是緊張的。

何國宗作為二品大員,大場麵見得不少,雖然今日他要以詹事府從臣的身份一路跟著太子殿下走完整個冊封禮的流程,激動少不了,卻也不至於像戴亨這般。

“放輕鬆,沒事,彆緊張。”基於從前一起在談判團時的交情,而且以後也要在詹事府做同僚,何國宗很親熱地拍了拍戴亨的肩,安撫他,“不是都演習過嗎,到時候跟著禮官的指揮做便是。”

“是~~是。”戴亨努力壓製緊張,可惜效果並不明顯。

明安圖看到這樣的戴亨,偷偷舒了口氣,躲在袖子裡擦了擦手心的汗,還好,他不是最緊張的那個。

何國宗作為詹事府老大,隻能擔起責任,繼續安撫二人。

就在他們交談的時候,又有幾輛馬車在旁邊停下,所有人默契地停下交談,想看看來的是誰。

李清植、烏雅開泰、鈕祜祿常保,謔,隻差一個,詹事府的左右讚善都齊了。

“下官見過幾位大人。”李清植作為李光地的孫子,家庭熏陶之下,自然而然地就走在三人C位,過來給何國宗三人見禮。

烏雅開泰就不說了,他雖姓烏雅,和皇太後那一支卻沒有任何關係,他和李清植是同年進士,因排名在後,此時讓著李清植也不覺有什麼。

那常保呢,他身上好歹有個爵位,怎麼也甘願在李清植之後?廢話,不說人家爺爺是誰,就說人家正兒八經的進士出身,他這個‘蒙恩’特許入詹事府的人有什麼臉麵去壓人家一頭?

常保心裡有數的很,他就是個走後門的。前些日子,日理萬機的太子殿下突然召見他,詢問醫院修建的進度,他便彙報了醫院主體已經竣工,如今正在修建配套的家屬樓、食肆等的進程,太子殿下誇了他幾句後,突然就問他:“原來說等醫院修完讓你進工部去修路,不過現在詹事府左讚善還缺一個滿臣,工部那邊員外郎是從五品,詹事府左讚善隻是從六品,你看你想去哪一個?”

這還能挑?常保當時一整個就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狀態,他何德何能居然有一天能挑想當哪個官啊!誰懂啊!

“詹事府!奴才去詹事府!奴才隻想跟在您身邊!”不可思議的常保極其快速地表決心,生怕誰給他搶了,“您放心,奴才在詹事府一定謙虛謹慎、笑臉迎人、端茶倒水、吃虧是福……絕不給您丟人!絕不會讓您因為提拔奴才蒙羞!”

“……倒也不必。”弘書抽抽嘴角,“你做好份內的事便好。”

雖然太子殿下這樣說,但常保卻沒有改變要在詹事府夾著尾巴做人的決定,他的份內事是什麼?就是給太子殿下掙麵子啊!證明太子殿下給他走後門這個決定是英明的!

——給太子殿下乾活的人那麼多,太子殿下可隻提拔了他一個!

因此此時他不僅落後於李清植,還落後於開泰半步,把自己的姿態放的極低。

打過招呼後,何國宗看著始終沒有人下來的兩輛馬車,疑惑道:“幾位,你們可識得這是哪個府上的馬車?老夫覺得有些熟悉。”

眾人皆搖頭,隻有常保猶豫道:“那一輛,好像是杭中允的,之前我去找二十四爺的時候見過兩次。”

眾人皆知杭世駿被太子殿下派去給允禧幫忙了。

“這麼久沒下來,杭中允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吧?過去看看。”

何國宗開口,眾人無有不應,齊至杭世駿馬車前,常保主動開口道:“車內可是杭中允?下官鈕祜祿常保,何大人幾位也在,杭中允可是哪裡不適,是否需要幫助?”

安靜了一會兒,馬車的窗簾被掀起來,杭世駿尷尬地對一眾同僚笑:“沒有不適,就是……腿軟起不來。”

現場安靜的不像話,然後另一輛沒被認出來的馬車上,劉統勳默默掀開窗簾,開口道:“某也是。”

直到站在毓慶宮的院子裡,何國宗嘴角仍噙著一絲不明顯的笑意。

弘書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是他火眼金睛,實在是和身後一眾沉重的不行的同僚相比,何國宗的愉快不要太顯眼。

“平身。”叫起後,弘書調侃後何國宗,“難得看到何大人這麼開心,可是一早遇到什麼喜事了?”

何國宗道:“臣開心是因為今兒是您大喜的日子,我大清社稷有望。”

嘖,何大人也淪落了,竟然開始拍馬屁了,弘書搖頭表示不信,揚揚下巴示意以明安圖為首的詹事府眾人:“若是因為這件事,那他們怎麼不笑呢?”

何國宗轉身,看到同僚們那仿佛在祭天的肅穆表情,還有因為腿抖而蕩漾的衣擺,不由地沉默了下:“可能……他們生性就不愛笑?”

弘書差點沒忍住噴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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