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請殿下教我 礙於兒子炸毛了,烏拉那……(2 / 2)

——他如果算是蒙古各部反對太子奏疏的代表人,那馬爾賽就是八旗中反對太子奏疏的板上釘釘的核心人物。

莽鵠立垂下眼,但他和馬爾賽不同的是,他所代表的團體與其說是反對太子,不如說是以反對太子為名目向朝廷討要更多的好處。他們與漢臣之間,並不是絕對的勢不兩立,畢竟就算當初中央漢臣不多的時候,也沒有幾個蒙古人能立在朝會上侃侃而談。他們和漢臣,走的也從來不是一條路,隻要北部的鄂羅斯還在,他們就永遠有翻身的機會。

馬爾賽為首的利益團體就不一樣了,無論是因為打心底瞧不起漢人也好,或者認為讓漢臣起勢會搶奪原本屬於他們的利益也好,他們都與漢臣是絕對的勢不兩立,誓要把漢臣打壓下去成為被剝削的階級。

心中流水一般地淌過這些心思,莽鵠立有了決定,他邁步出列。

“臣附議……”

馬爾賽在莽鵠立腳抬起來的那一瞬就收回了注意力,他知道,這個心照不宣的‘盟友’廢了。

弘書的提議順利通過,胤禛當場下旨令理藩院辦理此事。

朝會後,孔傳鐸很快接到陳元龍令人傳來的消息。

“不能等了。”孔傳鐸看向孫子,“蒙古人已經開始搖擺,再等下去形式隻會對太子更有利,介時隻怕也不需要咱們家了。體和,祖父不能行動,這次一切都要靠你自己,隨機應變。”

“孫兒必不辜負祖父期望。”孔廣棨鄭重答應。

……

“殿下,衍聖公嫡長孫請求覲見。”

弘書聞言笑歎:“終於來了。”

孔廣棨站在毓慶宮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那些繁雜,昂首挺胸走了進去。

“學生參見太子殿下。”

“體和來了,快起來。”弘書示意朱意遠去將人扶起,親切的笑道,“今日風大,一路從宮門走過來凍著了吧,來,先烤烤。”

看著眼前就著火盆而坐、甚至用手中火鉗敲了敲火盆邊沿的太子,孔廣棨本來很正式的氣勢被擾亂的七零八落,甚至有些手足無措。

略有些同手同腳的在太子對麵坐下,孔廣棨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最後選擇放在並攏的雙膝上,看起來就特彆像是幼兒園裡乖乖聽話的小朋友。

弘書心中暗笑,麵上還是一副親和神情:“孔公身體如何,可好些了?你們久不在京,家中備藥恐怕不全,若有缺的,隻管使人去仁心醫院那邊取,那裡的藥材最是齊全。仁心醫院知道吧?就在城南郊外,離得不算遠。”

仁心醫院孔廣棨當然知道,他還親自去看過,時至今日,他腦海中還留存著那日見到那棟光芒四射的大樓的第一眼,真壯觀啊,是不同於他們祖宅的雄壯。

“當然知道,醫院義診那幾日,學生還去現場看過,百姓們都在稱頌殿下您的仁慈……”孔廣棨一說就沒有停下來,從醫院到書局,從書局到修路,從修路到報紙,他把弘書在京城搞的每一個產業都找角度誇了一遍,就連大眾並不太熟知的幾個廠子都一一點到,十分明白的展示著他為這次會麵提前做了多少功課。

弘書含笑聽著,任他展示,時不時謙虛兩句,再貼心地讓孔廣棨喝兩口茶,彆把嘴巴說乾了。

等能說的都說完了,眼見弘書不主動提起那日留下的話口,孔廣棨坐立難安了一會兒後,硬著頭皮主動開口:“入京後這斷時間,越是了解殿下您所做的事,學生就越是慚愧,白白虛長您幾歲,卻活的渾渾噩噩,一直站在父長的蔭蔽下度日,沒有絲毫抱負,實在愧對父長和先祖。但想給自己立個誌向時,仔細一琢磨,卻又發現腦內空空,沒有絲毫想法。”

他邊說邊瞄弘書,見弘書表情沒變,仍是一臉認真傾聽的樣子,吊起的心略微放鬆了些:“直到那日,您說,先祖會想看到天下學子人人致力於教化之功,學生才恍然大悟,這現成的誌向就立在學生眼前,學生卻看不見,隻在彆處做些無用的淘澄,實在是有眼無珠。”

“今日求見殿下,也是學生有心想要繼承先祖之誌,投身於教化之道,卻不知除了開辦書院還能做些什麼。”

“學生愚鈍,還請殿下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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