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液人做了一個翻白眼的表情:“我沒有這種能力。”
“切。”
兔子撇了下它的三瓣嘴,一邊坐回身後的座椅上,一邊將印著悼詞的紙揉成一團,隨意地扔到一邊。
兔子玩偶立刻走過去,將紙團撿起來,認認真真地扔進垃圾桶。
童曉:“這就扔了?”
“反正都是編的。”兔子捋了捋自己的耳朵,“你們也是,不早點告訴我,我還真以為小醜有什麼慘絕人寰的故事呢。”
害它編了這麼多廢話,把它一年份的文學細胞都耗光了。
黏液人奇怪道:“誰告訴你小醜有慘絕人寰的故事了?”
兔子伸出一隻手,指向坐在黏液右邊的男人。
“就他。”
黏液人扭頭望去。
男人正趴在桌上睡覺。
黏液人舉起剛到手的短刀,在男人耳邊磨刀霍霍:“開追悼會呢,睡什麼睡,起來!”
男人睡得很沉,臉埋在臂彎裡,紋絲不動。
兔子“嘖”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打火機,扔給兔子玩偶,兔子玩偶又抱著打火機,來到男人的麵前。
兔子玩偶點燃打火機,火焰很高很旺盛,比起打火機更像點火器,轉眼便將周圍的溫度直接提高幾度。
下一刻,兔子玩偶突然被一隻大手瞬間捏扁,連同打火機一起飛了出去——
男人揉了揉眼睛,懶洋洋地坐了起來。
“有事嗎?”他垂著眼,神色倦怠,仍是一副半睡不醒的樣子。
他眼睫半垂,瞳孔是冰冷的暗金色,臉側覆蓋著若隱若現的黑色蛇鱗,一直延伸到脖頸以下。
黏液人:“是你把小醜的故事說給兔子聽的?”
男人打了個哈欠:“什麼故事?”
黏液人做了個雙手抱臂的動作:“就是那個什麼慘絕人寰的絕望經曆。”
男人努力回想了一下:“我好像沒有說過吧。最多就是給它提供了個思路……”
兔子立即接道:“對,就是他說的,說什麼小醜一天到晚神經兮兮,八成是童年不幸福,還說我可以在這方麵挖掘一下……”
“所以呢?”男人單手撐頭,懶散地看著它,“你挖掘出了什麼?”
兔子:“我挖掘出個屁……”
雖然它長得很可愛,但脾氣卻很暴躁,說著說著就開始罵罵咧咧。
長著黑色蛇鱗的男人似乎懶得理它,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便轉過臉不看它了。
“好了,這些都不重要。”童曉適時開口,“你們就不關心他是怎麼死的嗎?”
“那還用問,肯定是被能力者殺了。”黏液人冷笑一聲,“我早就跟他說過,做事彆那麼張揚,他偏不聽,現在死了也是活該。”
兔子點頭附和:“他確實太囂張。隻是有個複原能力而已,就真以為自己無敵了。”
童曉輕聲道:“其實我覺得,殺他的不一定是能力者。”
一號聞言,平靜地看向她。
“那還能是誰?”黏液人問道。
童曉:“可能是另一個異常。”
“另一個異常?”兔子摸了摸下巴,突然打了個響指,“會不會是山羊?”
這個猜測聽起來很荒謬,但另外幾人卻沒有露出太驚訝的表情。
山羊人和小醜關係不好大家都知道,這次山羊人又是負責過去給小醜善後的,趁這個機會把小醜乾掉也不是沒可能。
童曉搖搖頭:“應該不是。他知道輕重緩急。”
“那就是小醜運氣不好,遇到比他更厲害的異常咯。”兔子晃了晃腦袋,那對毛茸茸的長耳朵也跟著它一起晃動,“不過我剛才就想問了,山羊怎麼沒來?他不會也死了吧?”
“他說他那邊還有點事要處理,可能會遲點回來。”童曉微微沉吟,“不過,連集中會議都不參加,確實是有點反常……”
一直沒有出聲的一號終於開口了。
“他要處理什麼事?”
“具體什麼事,我也不清楚。”童曉說,“但我猜測,應該是和之前發現的成長體有關。”
一號看著她,那雙柔和平靜的眼睛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成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