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雨水的手掌撫上她的臉頰, 冰得沁人,孟言飄遠的魂這才被強行拽回。
“沒有傘嗎?部隊裡不是有車嗎?怎麼淋得這麼濕?”焦急說著,上前兩步打開衣櫃給他找乾燥的毛巾, “快, 把濕衣服脫了,小心感冒。”
衣櫃門將將打開,卻見某男長臂一伸,便將她整個人困在了懷裡。
他彎下腰, 濕漉漉的胸口貼在身下女人柔軟的後背。
“乖,先讓我抱一抱。”天知道離開家的這一個半月他有多想她。
想她在家是否孤單, 想她是否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想她是否習慣住在他家的生活,想鄰居們是否對她關照……想了好多好多,直到回到培蘭島見到她的那一刻, 所有的憂慮如煙飄散。
她乖乖地在家等她, 她很乖,也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她切切實實站在麵前,觸摸到她,江少嶼終於覺得那段難熬的時光也是有價值的。
風夾著灰沙敲打玻璃窗, 吹過窗縫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江少嶼說話的聲音在風聲的襯托下, 更添幾分迷離的沙啞和性感。
“走的時候是小雨, 不知怎的越下越大,就成了落湯雞。”說起來自己都笑了,調侃道:“老天爺捉弄我呢。”
感受著不斷吹拂在耳邊的熱氣, 孟言錘一拳他的胸膛:“你自討的,小雨怎麼了,小雨就不能打傘啦?又不是沒傘。”
男人下巴抵在她的發頂, 輕笑出聲:“嗯,我媳婦兒說得對,確實是自找。”
話一出,孟言的臉肉眼可見變得緋紅,隻是這回與從前不同,因為現在名正言順,他真可以叫她媳婦兒了。
從部隊走回家是一段不近的距離,外邊又是下雨又是刮風,這麼一程走下來容易著涼,孟言是真擔心他。
沒抱一會兒便掙紮著脫離他的懷抱,從櫃子裡翻出一張乾淨的毛巾:“快擦擦,我去給你燒點水,趕快洗個熱水澡。”
江少嶼乖順地接過毛巾擦拭頭發,頭發比板寸頭長不了幾截,擦一擦很快就呈半乾狀態。
擦頭發的時候他的視線一秒也沒離開過孟言,擦完後毛巾一扔,攬住她的肩膀,彎腰,下巴落在她的肩窩。
“好累,擦不動了。”
孟言聳肩,哭笑不得:“怎麼學小孩子耍賴皮呢,快點,濕衣服脫掉,我去給你燒熱水。”
江少嶼很不要臉地說:“你幫我脫。”
孟言驚奇地轉過身,指頭捏住他的兩邊臉頰,向外扯:“哎呀,出門一趟怎麼臉皮變厚了,你是江少嶼麼?不會是什麼妖怪把我對象奪舍了吧?”
直到他的臉皮被扯到變形,孟言才暢快笑出聲。
江少嶼無奈握住她的兩隻手,攏在手心親了又親:“還叫我對象呢?我現在是你的誰?”
孟言俏皮一笑,歪頭瞧他:“你不是我對象麼?”
“早升級了。”江少嶼低頭,掐住她的腰:“快說,我是誰?”
他故意往她脖子裡吹氣兒,吹得脖子癢癢偏偏掙脫不開,笑得花枝亂顫也停不下來:“好了好了彆鬨了,你是我男人,行了吧?”
麵上風輕雲淡,實則兩人心裡都掀起了滔天大浪。
這可真算得上曆史性的對話。
某男舒服地呼出口氣,捏了捏自家媳婦兒盈盈一握的腰肢,吃飽了豆腐才放手。
而這豆腐不吃還好,一吃便心猿意馬。
“乖。”江少嶼狠狠在她臉頰親上一口,盯住她的目光頓時變得敏銳如狼:“衣服先不脫。”
“為什——唔——”
三個字隻來得及說前兩個字,便被他以吻封唇。
腦袋轟的一聲仿佛炸開了煙花,孟言覺得自己所有的感官統統切斷了聯係,唯有唇上的觸感放大再放大,越來越清晰。
帶著濕漉漉的水汽,帶著雄性荷爾蒙的一個吻,心軟得一塌糊塗。
培蘭島的傍晚十分安靜,雨漸漸小了,滴滴落在屋簷上,一下一下,像他的心跳聲一樣清脆。
她被他吻得失了力,雙腿慢慢化成水,癱軟了下來,卻及時被他用那雙有力的大掌拖住,輕輕地往身後大床靠。
他一手托著她溫熱的後腦勺,一手掐住她纖細的腰,掌心熾熱滾燙的溫度讓孟言有一瞬間的失神,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融化在他的掌心裡。
雨滴聲越來越小,隻剩兩人強烈的心跳響徹在寂靜的房間。
江少嶼粗喘著,深邃的黑眸緩遊移到她臉上,如狼般的目光緊緊盯住孟言白裡透著緋色的紅,沉默地滾了滾喉結。
一吻完畢,他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就這麼靜靜地擁抱對方。
方才還大膽索吻的江少嶼,此時肌肉卻繃地緊,像被施了定身魔法似的,一動不敢動。
而孟言歪著腦袋,耳廓貼著的地方,是他的心臟,強烈跳動,強烈熾熱。
強烈到仿佛有一隻鼓在她耳邊震啊震,震得耳廓發麻。
萬籟俱靜中,孟言率先笑出聲,笑音清淩淩的像小貓。
“你自己感冒就算了,還想把我染病?”
江少嶼的笑聲是從胸腔裡震出來的,親昵地用臉跟她貼了貼,蹭了好久。
“夫妻是什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孟言好笑又好氣,捏他耳朵:“去你的,福沒享到,先把苦吃了。”
江少嶼失笑,撫摸她發頂的手愈發柔和:“福氣麼,以後有得給你吃。”
江少嶼這廝最後軟磨硬泡還是讓孟言給他脫去了濕衣裳。
時隔一個半月不見,兩個人心中對對方的渴望已然到達了一個頂點,若不然孟言也不會忍著羞赧給他褪去濕衣服。
話說孟言以為這一個半月的時間會讓他們兩個的關係生疏,沒想到小彆勝新婚。
不對,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他們還沒新婚過,這叫什麼?
小彆勝熱戀。
總之激情的一吻過後,兩人心情大好,等到衣服脫完,孟言便上廚房給他燒熱水去了。
江少嶼哼著歡快小調在屋裡換衣服,換了一條乾爽的長褲,上半身沒穿,這個季節即使下雨溫度也不會很低,按照他的體質也不會覺得冷。
廚房門沒關,孟言望著江少嶼赤著上身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忽然想到了什麼,沒忍住笑出聲。
“少嶼,我突然想起個很有意思的事兒。”
“什麼?”江少嶼走上前,在她麵前蹲下。
剛蹲下來就想親她臉,孟言笑著推開他的腦袋:“我突然想起來,之前我們倆處對象的時候,小麥總問我們親嘴沒。”
江少嶼額上滑過一拍無語的黑線:“姑娘家家,怎麼問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