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你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什麼都不許乾。”
“做飯也不能?澆花也不能?出去遛彎也不能?”
“做飯不可以,後麵兩個可以,但最好要在我的陪同下進行。”
“……”孟言簡直不知道該哭還是笑:“彆那麼誇張,我們的寶寶連大海難都挺過來了,不至於做個家務就……”
江少嶼打斷她的話,胡亂揉她發頂哄道:“就是因為掉過海,我更加不放心。聽話,也讓我放心。”
望著男人眼底的祈求,孟言長噓口氣。
到底拗不過他,也怕他工作分心,最後還是乖乖聽了他的話。
孟言想象過無數次當鹹魚的日子,萬萬沒想到會這麼無聊!
書房裡的書都快被她看完了,除了寫寫畫畫看看書,也不能做其他事情,江少嶼特意派老嫂子照顧她,其實也有監視的意思,監視她不能做劇烈運動,要時刻處於安全狀態下。
隻有他下班回家才能在他的陪同下做一些其他活動。
連翠花都不能靠近她,江少嶼打算把翠花借住在隔壁陳巧麗家一段時間,等孩子出生後再抱回來,可孟言死活不讓。
“我不跟它玩,你讓我看看它還不行嘛?家裡真是一點生氣也沒有,我要抑鬱了。”
轉過身,兩腮氣鼓鼓,活脫脫一隻塞飽食物的小倉鼠。
江少嶼被她逗笑,細想一下自己在某些方麵確實過分了一些,便鬆口道:“行,那你答應我,不準靠近它,身上不知帶了多少細菌。”
“行了行了,知道了,囉嗦。”
孟言知道江少嶼對她的肚子在意,沒想到在意到這種程度!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半左右的樣子,往常這個點江少嶼早該上班去,可今兒個非但沒走,反而在廚房幫老嬸子做飯。
“她不喜歡吃酸,做菜的時候彆放醋,她喜歡吃辣,但最近懷了娃娃最好少放些辣椒。還有涼的食物不能給她吃,過夜的也不行……”
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孟言打著哈欠走到廚房門口,嘴巴張開一半僵硬住了,瞪大雙眼呆滯了。
隻見廚房白淨的灶台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早點。
昨兒個得知孟言懷孕後,江少嶼就打電話讓後勤部送了不少食物過來,本以為他這做法是想多囤幾天的糧食,沒想到一頓就給糟蹋光了?
一頓早飯罷了,換著花樣擺得滿滿當當——有稀的有乾的,有軟的有硬的,有甜的有鹹的……任君挑選。
孟言心想,你丫的乾脆去開個廣式早茶店好了。
“這,都是給我一個人做的嗎?是一頓的量,還是三四頓?”
“醒了?”見到媳婦兒,江少嶼手裡的碗也不要了,迅速往案板上一扔,兩隻手掌已牢牢落在了孟言身上。
一手扶她腰,一手握住她的手掌心。
“走,帶你去洗漱。”
“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孟言沒好氣睨他一眼,“不會全是給我做的早飯吧?我一個人吃不了那麼多啊。”
“吃不完慢慢吃,你現在可不止有一張嘴。”
孟言:“……”
“可肚子裡的娃,還沒長嘴呢吧?”
江少嶼無所謂聳肩,誰在乎呢,總之她得吃好,吃得有營養。
來到洗手間洗漱,江少嶼為她拿毛巾,端臉盆,從保溫壺裡倒熱水。
孟言瞧著他行雲流水的操作,問:“今天請假了?怎麼還不去上班?”
江少嶼甩了甩手裡的水珠,看向她,俯身親了一口在她臉頰:“遲點去沒關係,他們都知道你懷孕了。”
好家夥,沒聽說誰家媳婦懷孕,男人還能延遲上班的時間。
孟言被氣笑:“以公謀私。”
江少嶼兩隻夾起來捏她鼻子:“小沒良心的,你男人這是為了誰?”
為了誰?為了你自己心安。
孟言白了他一眼。
水溫調好後,江少嶼又給她牙刷上擠好牙膏,水杯接好水遞過去:“杯子剛才用鹽水泡了一下,醫生不是說鹽水可以消毒嗎。”
孟言捂臉表示心累:“好了好了,洗漱就不用盯著我了吧,快走,洗完我自己會出來。”
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孟言直接抬腳開踹。
江少嶼無奈,笑著走開:“那你小心。”
臨走前還看了眼地上有沒有水,以防她踩到會打滑。
這廝小心謹慎的態度,十分讓孟言懷疑自己吃飯的時候,他會不會擔心她被噎住,擔心她喝水的時候嗆到,擔心走路的時候摔跤……
她已經能想象到未來的七個月裡,家裡會被這男人鬨得如何“雞飛狗跳”了。
飯桌上,孟言小口小口吃著,簡單的白粥、水煮蛋和水煮玉米是江少嶼做的,複雜一些的包子、燒麥、玉米餅是老嫂子做的。
浪費啊浪費,這麼多食物她一個人當早餐能吃五六天!
江少嶼還嫌事情不夠嚴重,火上澆油道:“慢慢吃,吃不完也不著急,隻挑你喜歡的吃就好了,其他不用管。”
孟言沉默地吃著,憋了半天到底沒憋住,撅嘴對他說:“以後不許做這麼多了!要是再做這麼多,搞這麼誇張,我就不吃了!絕食!”
江少嶼愣住,望著自家媳婦氣鼓鼓威脅人的模樣,可愛又搞笑。
絕食?
天天美味投送,她忍得住嗎?
江少嶼心裡雖這麼想著,到底沒說出來,免得又要討媳婦兒罵。
心裡雖然覺得有必要多做些,嘴上到底應和了她:“行,以後不做多了。”
“以前幾個菜,以後就幾個菜。”孟言強調一遍。
“是,遵命!”
孟言這才綻開笑顏,狠狠擰一把他的臉頰肉。
老嬸子在廚房裡打掃衛生,聽著外邊動靜,又激動又竊喜。
等會兒下班一定要跟老姐妹們分享江副團在家跟媳婦的互動,簡直樂死個人了!
江少嶼一直待到孟言吃完早飯才走的,彼時都九點二十一了,真不知道這個點去部隊會不會被批評,雖然他也算領導吧……可……
唉,算了,管他呢,又不是她讓他留下的,這個固執的男人簡直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