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假戲真做篇(23) 晉江文學城……(2 / 2)

他這邊還有一個招人嫌的麻煩要解決。

昨晚就聽到了外麵有些明顯的動靜,不過那時太過沉浸投入,所以懶得去在意,畢竟這房間的房卡就那麼一兩個人有。

早上醒來後,發現洗手台上的手機晾乾了還能用,開機後就看到了助理發過來的消息,說他跟周醫生暫時先離開了,周醫生還叮囑,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去醫院找他,另外還提醒了一句,昨晚賀冕也過來了。

鐘嶺給對方回複完消息之後,就一直等著南嫣醒來,怕她醒來見不著自己,所以一直沒有離開。

其實他自己也猜到了昨晚待在客廳的人是誰,雖然不知道那人待在客廳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昨晚鬨出來的動靜那麼明顯,他不相信對方聽不出來裡麵在做什麼。

畢竟這臥室跟外麵的客廳隔音效果並不好,不過,鐘嶺眼神淡了一些,既然對方想聽牆角,那就隨他去好了,都已經是分手的前任了,還有什麼資格糾纏不休呢?

鐘嶺穿好了衣服,手指稍微撥了兩下稍顯淩亂的頭發,終於又變回了往常那個眾人眼中的斯文雅致又冷靜的鐘老板。

眼神平靜,輕描淡寫,目光掠過浴室的某個身影時,神情這才緩和了不少。

他轉身說了一句什麼就要出去。

南嫣朝他點了點頭,也沒說話。

等到鐘嶺開了門,果然就看到客廳裡,某個在沙發上坐了一整夜的男人。

他應該是一整夜沒合眼,也不知道是疲憊還是打擊過度,往常那副輕狂不好招惹的模樣,在此刻都像是被霜打了似的,麵色平靜蒼白,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漠然的氣息。

地板上是一片狼藉,沙發邊緣的紐扣都被扯掉了,露出了裡頭的海綿,鐘嶺注意到他手上還有些乾涸的血跡,也不知道是怎麼弄傷的,但那些都不是他在意的重點。

看到鐘嶺終於出來,他隨手又將身後的那扇房門關緊了,賀冕眼珠子動了下,那雙漆黑沉寂的眼裡終於流露出些許情緒。

他隻稍微掠過一眼,便看得十分清楚,屋內的地板上散落了一地的衣裳跟浴巾,還有被撕爛的裙子碎片,露出了粗糙的線頭。

賀冕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怨恨難堪起來,他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還有自己聽到的那些哭泣的聲音,想到那些混亂不堪的畫麵,還有此刻鐘嶺衣衫整齊的模樣。

那一瞬間,賀冕便感覺心口那忽然就傳來一陣抽搐翻絞的悶痛,仿佛被針紮似的,有種抑製不住的刺痛襲來。

直疼得賀冕用力攥緊了手指,手指上的原本結痂的傷口又因為這股力道而繃開,有絲絲血跡順著指縫滴下來。

賀冕抬眸直視著眼前的鐘嶺,一時間隻覺得自己的眼睛發酸發脹,那雙因為一夜未睡的眼睛也隱隱泛起了血絲。

賀冕抬手便將茶幾上的一個杯子砸了過去,重重砸到了他身後的牆壁上,隨著 “嘭” 的一聲巨響,玻璃杯子被砸的粉碎,飛濺的碎片因著那股衝擊一不小心就劃傷了鐘嶺的側臉,隱約掀起了一絲輕微的痛意。

鐘嶺皺了眉,目光冷靜看過去。

而屋內的南嫣也聽到那混亂的動靜後,也沒閒著,她還嫌不夠刺激,就穿著起床那件單薄的襯衣,直接朝門口走了過來,拉開房門輕輕問了聲:

“怎麼了,鐘嶺,外麵發生什麼事了?很大的動靜,你摔倒了嗎?”

她似乎還未注意到沙發旁站著的男人,目光落在鐘嶺的身上,聲音軟綿綿的,喉嚨還有些沙啞的調子,含著些許疑惑跟關心。

也是這一聲輕喊讓剛走過來的賀冕,腳步瞬間停住了,身體僵硬的站在那裡,仿佛被釘住了似的無法動彈。

“嫣嫣……”

有人嗓音嘶啞的喊了聲她的名字。

南嫣這時候才注意到被鐘嶺身體擋住的方向還站了個人,這個人還不是彆人,是她剛分手不久的前男友,南嫣抬頭看過去,這一看,表情瞬間就有些愣住了。

臉色似乎也在瞬間變得有些蒼白。

南嫣隻快速地看了一眼對麵的男人,然後就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頭,她輕咬了下嘴唇,像是難堪似的伸手捏住了鐘嶺的袖子,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整個人處於一種迷茫且慌張的狀態。

畢竟這是她才剛分手不久的前男友。

而且她昨晚還給人打了不少電話,雖然他來得有些晚了,但不可否認她曾經喜歡過對方的事實不是嗎?

於是這場景就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

現在這場景是這樣的,她的前任在最前麵虎視眈眈,跟她睡過的現任擋在身前不肯退讓,她這個罪魁禍首躲在背後默默吃瓜。

要不是怕崩人設,南嫣還真想搬個小板凳過來坐好,這堪比偶像劇的場景難道不值得她來上兩把瓜子磕磕嗎?

空氣也在一時間變得凝固靜默起來了。

而看見南嫣表現出來得這麼一副生疏客套的模樣,賀冕臉色瞬間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難看起來。

像是有些不肯接受,他就這麼自虐似的盯著兩人,看到嫣嫣身上穿著鐘嶺的衣服,看到她下意識依賴對方的舉動,還有她領口處肌膚上明顯裸露的紅痕跟曖昧的印記……

那樣密密麻麻的一片,殷紅到極致礙眼的印記,毫不遮掩地點綴在胸口的肌膚上,甚至腿上也有。

賀冕猛地攥緊了手指,那一瞬間,隻感覺自己的胸口猛地被人用一根鋒利的鋼針刺了一下似的,一開始隻是密密麻麻的細微的酸楚跟難受,他以為自己可以忍受得了的。

可緊接著便是一種難以承受的,仿佛潮水一般席卷而來的,從四肢百骸蔓延至全身的那股難過,他根本描述不出來,又苦又澀,還有一股無儘的不甘跟後悔。

而那些刺眼的痕跡,刺得他眼眶有股難言的乾澀與酸脹,怎麼都無法停止,甚至隻要看到這兩人在一起的場景,胸口那種痛苦便有越來越密集的感覺。

南嫣明顯也看出了那人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她腳步頓了頓,猶豫了下,似乎想說些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

身旁的鐘嶺倒是先一步轉過了身子。

他一低頭看到南嫣全身上下隻穿了一件薄薄襯衫,領口扣子都沒係嚴實,稍微動一動,就能看到那胸口留下的紅痕跟白皙的肌膚,雖然他不是那種拘束女朋友衣著服飾的古板男人,但對於女朋友被人占便宜的某種行為還是很抵觸的,尤其是她的下半身,居然什麼都沒穿,趿著一雙拖鞋就出來了。

鐘嶺眼神輕飄飄掃了眼,一時間有些無奈,趕緊側過身遮擋了一下,避開某人的視線,“怎麼出來了,不是讓你先去洗漱嗎?”

他聲音放得很輕,帶著某種安撫似的能力,讓南嫣瞬間想到了自己已經答應了對方的事情,便歇了要走過去的心思,稍微解釋了句,“我剛剛聽到了外麵的動靜,以為有什麼事情發生,所以就想出來看一眼。”

她說完才略微抬起頭來,不過並沒有看鐘嶺的方向,而是下意識地掃了眼對麵的賀冕,看見對方的目光也在朝著她看過來時。

南嫣抿了抿唇,捏緊的手指微微有些泛白,一時間竟有些緊張。

鐘嶺自然也察覺到了她這反應。

他皺了皺眉,掩下心頭的那點不適,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湊近解釋了句:“沒什麼,是我失手不小心摔碎了一個杯子,現在門口有很多碎片,你待會兒洗漱完了先彆出來,等我清理乾淨了再出門,知道了嗎?”

門口的人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悶悶應了聲,聲音含糊不清,知道他大概是在替自己解圍,所以南嫣並未反駁。

“……嗯。”

畢竟兩人已經分手了,而她跟鐘嶺之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再加上剛剛答應過對方的承諾,眼下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再跟前任有任何的牽扯了。

於是南嫣猶豫著鬆開了手。

整個過程,南嫣沒有再多看賀冕一眼,除了一開始看到他是表露出來的緊張跟驚慌,之後她的目光一直都落在麵前的鐘嶺身上。

賀冕看著兩人之間旁若無人似的親近,他不知道鐘嶺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在他麵前表現出兩人的親近作為報複。

可南嫣卻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

隻是一晚上而已,他就感覺所有的事情全都發生了變化,一種翻天覆地的變化,讓他甚至都來不及後悔。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賀冕感覺現在的自己已經完全成了一個置身事外的人,他根本插不進兩人之間的任何互動與親密。

可是不久之前,嫣嫣分明還是他的女朋友,她會笑著撲進他的懷裡,會穿著他的外套,像個小娃娃一樣坐在他的腿上,會捏著他的耳朵哄他說她是最喜歡他的,喜歡靠在他的肩上,會在他惱羞成怒生氣時故意偷親他的嘴角,讓他有氣也發不出來……

明明是他才對!被她喜歡、依賴、親近、愛慕的人應該是他才對!他隻是晚來了一小會兒,就差那麼一點點的時間。

一點點而已……

明明嫣嫣都已經給他打電話了,她都主動聯係他了,從始至終,嫣嫣在意的人就是他才對!可為什麼,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們之間為什麼會生疏得連個陌生人都不如?為什麼要在他徹底醒悟後悔的時候,卻讓他失去了擁有對方的機會?

賀冕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衝動,他手指動了動,好幾次都想要直接衝過去將她擁進懷裡,想帶她離開這裡,他想要回到從前,就像從前那樣,想跟她說怎麼樣都可以的,結婚也沒關係,他會給她安全感的。

可直到那扇房門重新關上之時,他也沒有等到對方看過來的任何一個眼神。

而等那扇門徹底關上之後。

鐘嶺這才轉過頭看向眼前的男人,臉上的溫和也斂去了,隻冷淡說了一句,“出去說吧,彆讓她在這裡難堪。”

賀冕的情緒到此刻也積攢到了頂端了,尤其是在兩人方才的刺激下,他眼底泛紅,迫切地想要發泄。

而等鐘嶺說完這句話後,他轉身毫不猶豫地出去了,等到了拐角處的通風口,賀冕也終於忍不住了,他衝過去一把揪住了對方的衣領,手指微微顫抖,“這算什麼?明知道她不喜歡你,為什麼還要對她做這種事情?”

“我並沒有強迫她。”

賀冕厭惡至極,冷冷嘲諷,“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分明有足夠的能力解決這次麻煩,卻選擇了最無恥的一種,可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嫣嫣她根本就不喜歡你!”

鐘嶺冷靜地看他,“這次不一樣,嫣嫣已經答應跟我訂婚了。”

賀冕聽到這句話後,臉上血色瞬間儘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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