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到底是誰喜歡小甜點+就……(1 / 2)

外麵又下起了雪, 冬日北方天黑得早,外加上是陰天,整個天空都顯得烏沉沉的。

但家裡卻燈火明亮, 暖氣撲麵, 還有張嬸已經給他們準備好了熱乎乎的茶。

“夫人辛苦了,天冷,快喝點熱茶暖暖。”

“……不辛苦。”

沈卿覺得真沒啥辛苦的, 畢竟來回都有地下車庫,車接車送,他頭上連片雪花都沒落著。

兩個孩子還都能照顧好他們自己——哆哆和嗷仔脫了衣服,喝了熱茶就上樓回房間了,說要睡午覺。

沈卿看了看時間, 自己今天陪伴孩子們的時間也已經足夠, 可以下班兒了!

雖說帶孩子也沒有很累,甚至由於哆哆和嗷仔都很老實、至少不會跑到自己麵前作,沈卿跟他們玩兒是一點壓力和負擔都沒有的。

但對於骨子裡還是打工人的沈卿來說,隻要是“下班兒”,那就一定比上班要輕鬆, 要快樂,要讓人喜悅!

心情很好的沈卿笑著問張嬸兒:“有什麼好吃的嗎?”

張嬸很喜歡做吃的,她也很喜歡這樣笑容明媚的夫人,當即笑道:“您吩咐的胡蘿卜蛋糕已經做好了,要不要我先給夫人端來嘗嘗?”

沈卿想了想,點頭說:“好啊。那我就先來嘗嘗。”

嗷仔不喜歡胡蘿卜,每次吃飯看到那種“橙黃色的菜菜”都要挑出去,沈卿就突發奇想,問張嬸會不會做胡蘿卜小蛋糕。

他閒刷手機的時候有在網上見過這個東西, 問也是順口一問。

雖然話問出來,沈卿第一反應是這太花裡胡哨了,麻煩。

畢竟按他小時候吃百家飯寄人籬下時的成長方式:還敢挑食?餓幾頓就好了!

不過也是因為經曆過這些,所以那一念過後,當聽張嬸說可以做的時候,便還是說:“那就這麼辦!”

張嬸是個很有經驗的家庭育嬰師,給小孩兒做東西她最擅長,沈卿一說這個提議她就明白了。

她本身也很喜歡研究做吃食,今天夫人帶著少爺們出去報培訓班,張嬸沒什麼事,就開始研究食譜。

將胡蘿卜榨成汁和進麵裡,再用胡蘿卜和蘋果果醬作為夾心。

這樣一通操作下來,做好的蛋糕鬆軟可口,內餡豐富,甜度和軟硬都極為適中。

沈卿說要先嘗嘗,張嬸立即就給沈卿切了一塊過來。

考慮到夫人每回都跟小少爺們一起吃小甜點,張嬸直接做了個八寸的蛋糕。給沈卿切來四分之一也還剩許多,夠兩個少爺等一會兒吃了。

用胡蘿卜汁和的麵,蛋糕胚體是看起來很自然的橙黃色。

中間的果醬也都是張嬸自己熬的,用的是新鮮的水果,低糖無添加。

除此之外蛋糕的最外層張嬸還塗抹了一層白白的動物奶油,乍看上去與一般的奶油蛋糕無異。

沈卿以為張嬸更擅長做中餐,沒想到這蛋糕她做的也這麼像樣兒,不禁誇到:“張嬸兒你可真厲害,有您這一手我還在外訂什麼小甜點呀!”

張嬸笑得很謙虛:“夫人過獎了。”

沈卿又拿起叉子嘗了一口,感覺味道的確不錯,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吃許多。

關鍵是甜度適中,吃起來比從外麵買回來的要好得多。

甚至因為有了胡蘿卜的加入,吃起來還甜絲絲的,不是白砂糖的味道,就是一種甘甜。

至少沈卿很喜歡。

其實不管哆哆、嗷仔還有張嬸都是如何看他的,但沈卿的確不喜歡吃甜食。

也說不上厭惡,就是偶爾吃一兩次還好,總吃就會膩得慌。也不像火鍋燒烤麻辣燙之類,一段時間不吃就會想。

這個蛋糕的口味就比較清新,有效的解了他的膩。

而且由於張嬸的費心裝飾,沈卿感覺嗷仔也一定會喜歡,且不會看出這個是胡蘿卜的……

沈卿說:“你現在就切一些送去給他們吧,我估計他倆應該沒睡。記得不要說是胡蘿卜的。”

儼然忘了剛才他在教輔機構還提了胡蘿卜味的小蛋糕。

沈卿笑眯眯:“對了,再送一些水上去。”

“唉!”張嬸聽夫人說要給小少爺們送蛋糕,立即又笑了。

不管怎麼說,夫人現在能時時刻刻都想著少爺們,且不會不許他們吃東西,張嬸的心就鬆快了些。

儘管是給人家當保姆的,但麵對那麼可愛的小少爺們,真不給他們吃東西、眼見小少爺們餓肚子,張嬸也會心如刀割。

不是錢的問題,是正常人的良心都接受不了那事兒。

想到以前的種種,張嬸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性地問了問夫人:“夫人,宋嫂是不是要回來了?”

沈卿:“?誰?”

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看見張嬸略微一怔的神色,沈卿趕緊反應過來:“啊……她是快回來了吧?”

宋嫂就是家裡另外一個專門負責照顧哆哆他們的保姆阿姨。

要說在這個家的資曆的話,她比張嬸來的還要早。

所以原主最初收買的也是她。

原著裡對於原主是如何治理顧淮遇家的經過,描寫得並不詳細,沈卿還是從記憶裡的角落扒出來一點內容——

“沈卿”既不想嫁給顧淮遇,也看不上他家的倆拖油瓶,他心裡有氣又不敢對彆人使,隻能撒到兩個懵懂小豆丁的頭上,甚至連容忍他們直到顧淮遇死都做不到,堪稱迫不及待地虐待他們。

雖說可以避開顧家的下人,但專門負責照顧二位少爺的阿姨卻避不開。

於是“沈卿”就收買了宋嫂。

宋嫂本來也不大喜歡小孩子,做育兒師主要是因為高薪,自然沒有經受得住糖衣炮彈的誘惑。

更何況她也知道先生時日無多,未來這個家多半還是要聽主母的,識時務者為俊傑,於是就被原主給招安了。

而且原主也不用宋嫂做什麼,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亂說,就足夠了。

但在沈卿看來,宋嫂有時候的行為已經過分了。

這麼想來沈卿心裡已經有了計較,他叫張嬸先去給哆哆他們送小蛋糕,隨後又把管家叫來吩咐了一通,之後沈卿又回到客廳的壁爐旁,落地窗前,美美地坐下喝起了下午茶。

現在是下午三點一刻,正好是下午茶時間。

一邊喝咖啡吃小甜點的時候,沈卿手裡還拿了本書。

書是一本小說,外國人寫的,很出名。

隻不過這本書被原主買回來後,就一度成了墊桌子的廢紙。

原主是想多學習,提升下自身文化素養的,畢竟在娛樂圈混雖然沒有學曆門檻,但每個人是什麼水平、稍一開口大家就都知道了。

因為學曆低,性格內向,原主一度都十分自卑。

或許是因為太自卑了,所以更不能靜下來學習,反而一本書都沒怎麼讀過。

但這書落到沈卿手裡,倒正好適合他來閱讀。

他與原主正好相反,他以前是太忙,連自卑內耗的時間都沒有,想看點雜書更是不可能。

發現穿書的世界裡竟然有他以前就想讀的小說,沈卿當然立即搞起。

身形修長的青年半靠在一張單人美式座椅上,一條腿屈膝搭在另一條腿上,姿勢閒散舒逸。

外麵上午時才下過雪,還陰沉沉的,這會兒卻雲開天破,一縷陽光穿透落地窗灑在青年身上,於地麵上落下一道寧靜致美的影子。

不多時,張嬸送完蛋糕,又過來給沈卿做彙報。

“夫人,少爺們果然都沒睡呢,您還真是了解他們!”張嬸兒說。

沈卿一笑置之,倒也沒什麼可自豪的。他隻是已經了解到兩個小孩兒的恐怖之處了。

嗷仔就算了,這孩子睡眠好,玩累了自然就睡了。

但哆哆這會兒應該是在默默學習吧……

之後張嬸又傳話說:“對了夫人,剛剛我下來的時候碰見先生派下來的人,說要您有空了上去一趟。”

“唉,好。”沈卿應下了,也沒問什麼事。

記憶裡,顧總很少主動傳喚原主上樓,他也猜不到對方找他有啥事。

不過既然說的是“有空上去”,那應該就是沒什麼大事兒,沈卿也沒著急,問張嬸哆哆和嗷仔吃蛋糕了沒,吃得怎麼樣。

張嬸又露出一臉慈祥和藹的笑:“小少爺們都很喜歡,夫人真是太有想法和主意了。”

想到小少爺們都吃得腮幫一鼓一鼓,張嬸給夫人豎了個大拇指。

沈卿繼續笑眯眯。

然後繼續拿起那本書,翻讀了起來

“呃,夫人。”張嬸表示自己有些不懂了:“您不上去見先生麼?”

她以為聊了一會兒小少爺們的事,夫人就把先生傳喚的事給忘了。

沈卿卻靠在那裡,姿態閒散且恣意:“上去是要上去的,等我把這兒的東西吃完。”

張嬸:“……”

夫人的蛋糕還剩半塊,嗯,不浪費食物是個好習慣,但問題是,那是先生找他……

連續在幾家豪門工作過,雖然工作時都是守口如瓶,儘量不打聽也不八卦,但見過的世麵多了,張嬸也知道先生在外麵是什麼身份。

不說旁的,就說如果是以前,夫人聽見先生傳喚,那還不趕緊往樓上跑啊。

雖然感覺那時的夫人是並不情願,很抗拒。

但現在麼,張嬸隻覺得,夫人沒有不情願也沒有抗拒,但也沒有多積極……

如果非要形容總結的話,就是越來越有當家主母的威儀了。

“啊對了,胡蘿卜小蛋糕還有麼?”沈卿忽然問。

“還有的。”張嬸點頭:“天晚了,我也沒給小少爺們多吃,一共隻拿上去不到一半,現在還有比您這份兒多一點的量。”

沈卿也點點頭:“那再勞煩您把它拿過來,我給先生送上去。”

“啊?這……”張嬸一愣:“先生他能吃這個?”

先生的膳食是專門有人負責的,平時做飯跟她都不在一個廚房。

但她聽說先生飲食清淡,吃的東西又少,似乎沒什麼口腹之欲。

像孩子蛋糕這麼花裡胡哨的東西……

沈卿卻語氣輕鬆地說:“沒關係,他不吃我再拿下來唄。”

“那好咧!”張嬸笑了,一想也是啊,夫人跟先生可是一家人,分享食物不是很正常的,大不了先生吃不下就再端回來。

她是在豪門工作久了,見慣了夫妻間的疏離或不睦,也知道有錢人到底在食物上有多挑剔和講究,就下意識地默認先生既然有自己的廚房,那夫人就不該再去把他們的吃食送過去。

否則不僅平白給他自己招惹麻煩不說,可能還會讓先生不滿意。

倒反而忽略了一家人這個重要要素。

比起那些講究規矩眾多的豪門,夫人真是非比尋常,讓人見了他都感覺有活力了許多。

張嬸很快將蛋糕備好,沈卿在吃完了自己那一份兒後,就端著蛋糕去了三樓。

又兩天沒見大佬的身影,倒也沒聽說顧淮遇他又病了。那估計就是在忙。

沈卿以為對方會在辦公室裡處理公務。

但實則,等他到了三樓,卻被守在辦公區域的助理告知:顧總現在在臥室。

黎弘:“不過顧總吩咐了,夫人來了就去臥室找他。”

沈卿:?

一開始沈卿還以為是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後來聽說顧總要自己去臥室……

“這,會不會太打擾你們顧總休息?要不我還是回去,等他休息好了再來……”

黎弘看了看夫人手上的托盤,笑著說:“顧總這個時間應該也沒休息,而且他今天都一直在臥室,估計您晚上來也還是要去那兒見他。”

沈卿:“……”

這好端端的,乾什麼讓我去臥室啊?

雖然知道他跟顧總不可能發生啥,但他們好歹也是明麵上的夫夫。

共處一室就算了,共處臥室就……

難道顧總真的身體不適又犯病,起不來床了?

沈卿還想再打聽點什麼。

但想起上次他向黎助理詢問顧總病情的場景,感覺顧淮遇在下屬心中似乎很嚴厲,也有很多秘密,黎弘也不敢多說什麼。

他便沒有再為難黎助理,隻好抬步向走廊的更深處——顧淮遇的臥室走去。

敲開複古沉重的實木大門,沈卿一眼看到臥室中,坐在一張書桌前麵的顧淮遇。

在此之前原主也沒有來過顧總的臥室。

又由於聽說這個人直接把自己的臥室改成醫院的病房了,所以沈卿想象的顧總的臥房:

寬大且空曠的室內,一眼望去全部都是蒼涼的白色。

室內隻擺放著孤零零一張醫院專用的那種升降單人病床,上麵鋪著雪白的床單,病床兩側還擺滿了各種檢測儀器、氧氣管氧氣瓶,各種儀器不斷發出那種“滴滴滴“的聲音。

然而進去以後……

正對著門、以及門的另一側就是一整排書架,側麵則放著一張寬大的書桌,兩扇窗前分彆放著一張小桌和一張小幾,配了幾把風格不一的椅子,牆壁上還掛著幾幅油畫。

全屋白灰棕三色色調為主的實木設計,雖然風格簡約色彩單一且沒有多餘裝飾,但也不是沈卿之前想的那種喪病風。

完全不是。

或者說這裡除了寬敞是被他提前猜中了的,其他的完全與想象中的不一樣!

雖說屋子很大,沒什麼多餘修飾,但也真心不空曠。

——那兩排牆壁前的書架上放著的滿滿的圖書,直接將整個屋都升華了,才不會讓人覺得這裡空蕩!

“……所以這是您的臥室?”

沈卿再一次環顧四周,一眼掃過去,感覺雖說沒啥多餘裝飾,但牆上的那幾幅畫似乎就不一般。

……其中的某幅油畫,似乎還是幅很有名、有名到連小學生都知道的世界名畫……

他趕緊轉開眼,重新看向桌子後麵的顧總:“確定這不是什麼收藏博覽室嗎?”

顧淮遇:“?”

這個瞬間,沈卿覺得自己不是來見老公,而是來見超級大股東的。

顧總英俊的臉上依舊蒼白沒有血色,身形削瘦、骨瘦如柴,但坐姿也依舊端正。

他房間布置得極其簡約,物品擺件也十分規整沒有一絲累贅和淩亂,這使得披著件薄衣工整坐在書桌後麵的顧淮遇,給人感覺也有幾分製式的刻板。

尤其是他眼神鋒利,眸光深邃,兩片薄唇也沒有顏色。

這讓沈卿想起今天外麵下的雪,還有他們出門時,那些砸在車窗上的冰霜。

莫名地,他覺得大佬今天的心情似乎有些不爽利。

是身體又不舒服的緣故麼?……

“法語班報完了?”

觀察著顧淮遇的時候,沈卿聽見顧淮遇忽然問他。

他便老實回答:“是的。”

儘管出門前自己並沒有給大佬報備過,但他剛剛出門時有請管家安排了司機,沈卿不意外管家會將這件事報給顧先生。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起見,這兩天沈卿還苦苦回憶了一番原著中的劇情,最終想起了一個小細節:即便後期病入膏肓,但顧淮遇臨終前也還是察覺到了原主的貓膩,在家裡布下了監控和監視。

隻不過棋差一著,原主和淩醫生“結盟”加快了他的死亡,這才讓“沈卿”成功繼承了家產。

雖然按時間線來說,那些都應該發生在顧淮遇真的快死的時候,自己目前還是安全的。

但沈卿也不可能盲目自信,情況一定如此。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考慮到自己剛穿來時,顧鐸還來套自己的話,並安排他舅舅在屋外偷聽……

儘管當時哆哆似乎並沒有告訴他們小舅舅什麼真相,但顧淮遇隻要不是個傻的——事實證明,通過這幾次的接觸,沈卿覺得他不僅還沒有病傻,也完全不像書裡描述的那麼容易對付和容易噶……

隻要不是個傻的、或者不是全然不在乎崽崽們,就會多想想當時的場景,從而發現了什麼貓膩。

更何況之後顧淮遇就更換了整個醫療隊……

所以綜上考慮,沈卿猜想,大佬很可能已經開始懷疑什麼了。

唔,因為忽然更換了醫療隊,這些日子家裡的傭人們都有點人心惶惶。

畢竟至今仍沒人知道醫療隊做錯了什麼事惹到了顧總,而且顧總最近都住家裡,也沒回醫院,他的存在本身就會叫人無端覺得緊張。

誰也摸不透老板的脾氣,大家又都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尤其是失去工作是小,得罪了顧總事兒就大了。

那能不慌嘛。

然而那些緊張的人中,獨獨不包括沈卿在內。

不是說沈卿是心理素質有多強的人。

他隻是一個……地地道道擺爛人罷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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