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三寶的心思 聽著她小嘴叭叭……(1 / 2)

聽著她小嘴叭叭地說著宮裡的八卦,傅玉衡一直含笑聽著,時不時還插一句嘴,做一個合格的捧哏。

“原來皇家也和普通人家一樣,正經的主母沒了,嫡長子的兒媳婦,就是正經的管家奶奶。”

徒南薰理所當然道:“皇室乃是天下之首,在禮儀上自該垂範天下。”

“這是你自己想的?”傅玉衡帶著調侃問她。

徒南薰鼓了鼓臉頰,理不直氣也壯,“是母妃教我的。不過我都記在心裡了,就是我自己的了。”

傅玉衡一本正經地忍笑點頭,“公主說得對,公主說得太有道理了。”

乍一聽很正經,但仔細一聽,卻怎麼聽怎麼不正經。

徒南薰舉起粉拳,輕輕錘了他一下,嬌哼一聲彆過了頭去,全身上下都寫著——我不理你了,快來哄我!

傅玉衡一手扶著她的纖薄的香肩,勾著頭去看她,“真生氣了?”

“哼!”徒南薰伸手去推他的臉。

傅玉衡暗笑兩聲,清了清嗓子,退了兩步作揖道:“小生已經知道錯了,公主雅量高致,就彆和小生一般見識了。”

徒南薰就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卻仍不肯轉回身,不叫傅玉衡看見她的臉。

——隻要你看不見,我就沒有破功。

傅玉衡忽而一歎,“唉~小生本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公主,想來公主是無心為小生解惑釋疑了。”

請教我?

狀元郎請叫我?

徒南薰心中一動,清咳一聲,繃著臉轉了過來,“瞧你這可憐樣,怪叫人不落忍的。你有何事不明,趁著這會子趕緊問吧。再晚我可就要看賬本子了。”

傅玉衡再次作揖,“小生多謝公主。”

而後,跨前兩步就擠到了徒南薰的椅子上,兩人緊緊地挨著坐。

“唉,你乾嘛呀?”

“沒什麼,我站累了,坐一會兒。”

傅玉衡一臉無辜,根本不給徒南薰反駁的機會,便問道:“衛公公本來是在宮裡當差的,前途無量,怎麼就願意蝸居咱們這個小廟了?”

徒南薰本來也不氣,沒什麼殺傷力地瞪了他一眼,就算他蒙混過關了。

“什麼前途無量呀?禦前的太監才是前途無量呢。”

徒南薰嗤笑了一聲,“連他乾爹衛進良,都隻是玉泉宮的總管,他哪能摸到禦前的邊?

再者說,衛進良自己今年才三十出頭,正當壯年,一個玉泉宮還不夠他自己施展的,又怎麼會讓下麵的小太監們出頭?”

雖然衛三寶是衛進良的乾兒子,日子自然比旁的小太監強些,但也有限。

而且,他若是想要維持和衛進良之間的關係,就不能搶著在淑妃麵前出頭。

他隻比衛進良小了十歲,真熬到衛進良乾不動了,他也差不多了。

這小子也是有心思的,與其留在宮裡蹉跎,還不如找個機會跳出來。

等傅玉衡這邊開府的時候,淑妃想替女婿找個臨時管事的,衛三寶就買了好煙葉子,求了他乾爹。

衛進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都沒說。

但隻看其神情,衛三寶就知道這事兒已經成了。

果然第二天,淑妃就把他叫了過去,一番詢問過後,人選就定了。

從那以後,衛進良對他更加親近了,以往那些若有若無的防備消弭殆儘,兩人倒真多了幾分純粹的父子情。

他既存了這份心,來了傅家之後,做事自然就儘心儘力,同時也在暗中觀察傅玉衡的為人,衡量自己日後是靠攏公主,還是靠攏駙馬。

事實證明,傅玉衡是個好主子,有原則卻不難伺候,他隻需要把握住那個度就行了。

最重要的是,傅玉衡從來不因為他是個太監,就拿有色眼光看他,日常看他的目光,和看旁人沒這麼差彆。

對於一個戰敗屬國送過來的宦官而言,他不需要旁人的特彆尊重,這種無差彆才是最讓他動容的。

若是可以,誰不想做一個完整的人?

衛三寶的這些心思,傅玉衡不知道,徒南薰也不知道。

對傅玉衡來說,衛三寶就是一個優秀的職業經理人,是鹹魚想要安穩富貴,不可或缺的人才;

對徒南薰來說,反□□裡都需要一個大管家,與其交給彆人,還不如交給知根知底的衛三寶呢。

夫妻二人雖然各有心思,但也殊途同歸。

兩人窩在一起說了半夜的話,無論是傅玉衡的劇本,還是徒南薰的賬本,顯然是都乾不成了。

等綠蘿出言提醒,“公主,駙馬爺,外頭都打更了,該歇息了。”

兩人的喁喁私語戛然而止。

傅玉衡看了看剛開頭的劇本,徒南薰瞄了瞄沒翻開的賬本,麵麵相覷了一瞬,尷尬的氣氛彌散開來。

到底還是傅玉衡臉皮更厚,他咳嗽了一聲,若無其事地說:“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安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