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樓遇賈赦 第二天一早,傅……(1 / 2)

第二天一早,傅玉衡就把找場地的事交代給了衛三寶。

他繼續拿著資料學習,徒南薰暫且無事,便往宮裡遞了牌子。

牌子是上午遞的,不到中午就收到了宮裡的通知,等傅玉衡往太白樓赴宴時,徒南薰也進宮去了。

衛三寶的事雖然不大,但能不拖還是彆拖的好。

且說洗硯趕著車,把傅玉衡送到了太白樓,早有柳長州安排的家僮在門口接著呢。

看見馬車上的標誌,那青衣家僮趕緊迎來了上來,“傅五爺,我們三爺早備下了好酒,隻等著您到了。”

“有勞,有勞。”

傅玉衡讓洗硯把馬車趕到後院,給馬兒喂食喂水,自己則是跟著那家僮上了二樓。

太白樓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酒樓,裡麵的裝潢很符合它的名字,既狂放風流,又雅致信達,客人置身其中,恍惚間竟真成了那詩酒雙絕的李太白。

“五爺,就是這裡,您請。”

傅玉衡點了點頭,抬頭看了一眼,見這雅間上寫著“白雲邊”三個行書大字。

且就洞庭賒月色,江船買酒白雲邊。

這雅間的名字,取得倒也應景。

隻可惜,裡麵的客人不雅。

還沒推開門,就有嘈雜混亂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男男女女,有勸酒的,有說葷話的,一聽就不是正經場合。

推開門的一瞬間,一切聲響戛然而止,好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過來。

饒是傅玉衡見過不少大場麵,也不禁打了個寒噤。

他目光巡梭,找到柳長州和徐輝之後,才算是鬆了口氣。

——沒來錯地方。

不過……

“十二郎,你也怎麼在這裡?”

斜對門那個被一豔妝女子逗得滿臉通紅的,不是傅石頭是誰?

看見自家五哥,傅石頭仿若溺水時抓住了稻草一般,趕緊掙脫了出來,三兩步跑到傅玉衡身邊。

“五哥,原來你接的帖子,也是這個局呀。”

他趕忙對著一個穿褐色灑金袍子,看起來二十七八的青年招了招手。

“恩侯,你不是想找我五哥嗎?這不就是?”

賈赦正和一個穿青色纏花直裾蟬衣的少年喝酒呢,聞言立刻勾頭看過來。

待看清傅玉衡容貌之後,賈赦的眼睛就像驟然入了暗夜的夜明珠一般,亮得晃人眼。

“哎喲嗬,這就是三駙馬吧?真是失敬失敬。”

他撂下酒杯,手忙腳亂地錯身出來,看著傅玉衡就像看著自己親人一樣,上前一把扯住,“你是十二郎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

愚兄癡長你幾歲,你若是不嫌棄,喊我一聲赦兄就是了。”

知道的是他們今日初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前生相識呢。

這熱情的勢頭,傅玉衡實在是有點招架不住,訕笑道:“賈公子太客氣了。”

其實按照時下的稱呼習慣,他該稱呼賈赦一句“賈大爺”。

但“大爺”這個詞,經過了多年演變,已經從簡單的排行或者是伯父的意思,被網友折騰出了新花樣。

張嘴就對人噴“大爺”,傅玉衡實在是說不出口。

好在賈赦在意的也不是這個,見傅玉衡不肯喊得親近,他不由嗔怪道:“什麼公子不公子的,我就是個人儘皆知的老紈絝。”

說著,他拉著人就往他原本坐的地方去,“來來來,今兒誰也彆和我搶,我要和五郎好好說說話。”

賈赦雖自謙是個老紈絝,但到底也是武勳世家的子弟,自幼便習騎射的,手勁遠不是傅玉衡這個書生能比的。

傅玉衡滿心無奈,也隻得在眾人的起哄聲中,被賈赦拉著坐了過去。

至於先前坐在這裡的小少年,早被賈赦揮手趕到一邊去了。

“來,五郎,你坐這裡。”

又吩咐坐中伺候的花娘,“還不快來給你們五爺斟酒?”

傅玉衡原本要拒絕,一眼看見賈赦招呼的那個衣著素淨,容顏楚楚,不禁心中一動,起了個念頭,也就把那阻攔的話給咽下去了。

那女子蓮步走來,對著傅玉衡道了萬福,這才拿起酒壺,給他斟了個滿盅。

傅玉衡微微點頭,“勞煩了。”

又對賈赦道:“既然赦兄不拿我當外人,我也就厚著臉皮應承了。

先說好了,我可不勝酒力,這一杯滿飲,算是回報赦兄一腔真情,再往後可不能多喝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賈赦笑得眉眼彎彎,又對眾人道,“聽見沒有,我這兄弟不勝酒力,你們可不能借酒裝瘋,欺負人家臉皮薄。”

眾人都跟著起哄,七嘴八舌的,有笑話賈赦的,也有拍著胸脯做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