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了 傅玉衡著實沒想到,他……(1 / 2)

傅玉衡著實沒想到,他隻是為了招募演員講了一個故事而已,還能引出這段事故來。

眼見那紅杉越哭越傷心,眼淚仿佛黃河口決了堤,止都止不住了,他隻好起身作揖。

“是我的不是,不該講這個故事,引出了姑娘的傷心事。”

紅衫聞言,急忙起身還禮,“五爺快彆這麼說,您講這個故事極好。是奴家自己命苦,這才引動情腸,感傷自身,又乾五爺何事?五爺快彆折煞奴家了。”

她昨夜難免,輾轉了半夜,今日起來氣色就不大好。

似她這等女子,又是身不由己的,今日這局是一早定好的,媽媽收了人家的錢,哪裡容她推脫?

為了不怠慢客人,她今日濃妝豔抹。這時候的化妝品又不防水,方才那一通哭她是真情實感,鼻涕眼淚齊出,把個胭脂水粉糊做了一團,哪裡還有花魁娘子的半分風采?

在場的男子至少有一半,都暗暗想著:日後再不找她了。

傅玉衡看著,也覺得尷尬,訕笑著看了眼芸娘。

芸娘乖覺,又最是知情識趣,立刻起身走到紅杉身旁輔助她,笑道:“姐姐頭發都亂了,我帶你到裡間梳梳吧。”

說罷扶著紅杉進了屏風內側,叫小丫鬟打了水替她淨了麵,又拿出自家的妝匣,給她畫了個合適的妝容。

小丫頭適時捧了妝鏡進來,芸娘一邊替她扶簪子,一邊問道:“姐姐你看,妹妹的手藝可還入眼嗎?”

紅杉仔細看了看,的確比她早上匆匆畫的濃妝強得多,連忙點頭致謝,“妹妹的手藝比我可強多了,方才多謝妹妹了。”

芸娘笑道:“姐姐且彆謝我,是五爺給我使了眼色,姐姐要謝還是去謝他吧。”

不多時兩人又轉了出來,紅杉走到傅玉衡麵前,道了個萬福,“多謝五爺憐惜。”

“不必,不必。”

對於紅杉的遭遇,傅玉衡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這時他也意識到,這裡根本不是談正事的地方。

偏此時他遇見了合適的演員,心急如焚,是一刻都不想再多待。

索性就走到柳長州麵前,告罪道:“三哥,我還有點私事要解決,今日實在失陪。

改日由我做東還席,再向三哥賠罪。”

柳長州看了一眼芸娘,挑了挑眉,“既然你有事,那就先走吧。”

又指著芸娘道:“雲娘今日本是陪著我出來的,就讓她替我送你回去吧。”

這卻正中傅玉衡下懷,道了聲謝,便帶著芸娘一起走了。

“誒,他這就走了?”賈赦急了,“好不容易見著真佛,我的事還沒說呢,怎麼就走了?”

傅石頭奇了,“誒誒,赦兄,你幾次三番要找我五哥,到底有什麼事呀?”

賈赦跌足歎氣道:“我不是聽說陛下把誠王府賜給了五郎,誠王原先積攢的那些古書字畫也都給了他嗎?”

“是呀。”傅石頭點了點頭。

賈赦道:“你不知道,誠王生前收集了好幾副扇麵,有唐伯虎的,有祝枝山的,據說還有董其昌提字的。

我這不是想著,問問他有什麼喜歡的,我拿東西跟他換。”

都說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賈赦可是老國公夫婦捧在手心的寶貝疙瘩,二老知曉他這點愛好,當初臨終前分私房的時候,一應古玩字畫全都給了他。

不說賈政羨慕妒忌恨,就連他親娘史夫人看著也眼熱。

雖然金石古玩都是賈赦的心頭好,但若論最愛的,還是古扇。

誠王府那幾把,他早就在心裡惦記了。

奈何誠王犯事,整個誠王府都被封了。他就算再有門路,也不敢動這樣的東西。

天幸天子開恩,把誠王府連一應書畫都賜給了傅玉衡,賈赦可不就像是聞著腥的貓一樣,迫不及待地往上撲了。

“嗐,我還以為什麼事呢,原來是這個。”

傅石頭道,“我五哥向來不愛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你們不是約了明日我家裡相見嗎,到時候你再跟他說就是了。”

賈赦猛然想起還有這回事,這才歡喜了,拉著傅石頭道:“好兄弟,咱倆喝一個。”

喝完又嘿嘿一笑,顯得有些猥瑣,“真是想不到,五郎也是個憐香惜玉的。”

傅石頭聞言眼睛一瞪,“你可彆瞎說,我五哥不是那樣的人。”

他覺得這一點上,得替自己五哥正名。

奈何賈赦根本不信,不但他不信,在場其他人也都不信。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一笑,也不和他爭執,重又熱熱鬨鬨地喝酒猜拳聽曲了。

傅石頭見狀,心中暗道:我五哥絕不是這樣的人,跟你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到時候你們自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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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傅玉衡帶著芸娘出了客棧,見洗硯的眼睛止不住地往雲娘身上瞟,臉色為難中又透著理解,他就知道對方是誤會了。

“想什麼呢?”傅玉衡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我且問你,今天出門,都有誰跟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