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爭相詢問 因為傅家乃是爆發新……(2 / 2)

徒南薰起身送他,隨口問道:“怎麼這時候想起到他家莊子上去?”

傅玉衡道:“他家有個莊子是專門種果子的,裡麵的莊戶每年都要曬好多乾果,製好多蜜餞。

這不是要過年了嘛,家裡無論是招待客人還是走禮,果子蜜餞都少不了。

我那幾個莊子都是田莊,今年倉促間也沒來得及收拾。柳三哥家裡知根知底的,我就想著到他家裡弄些。”

“行,那你去吧。”徒南薰把他送出門,親手給他係了鬥篷,又叮囑道,“讓跟著的青衣趕著車一起去,你若是飲了酒,回來時不要騎馬,仔細著了風頭疼。”

傅玉衡握了握她的手,這才轉身離去。

等到了理國公府,他先去後宅拜見老夫人,幾句話未說了,便聽理國公夫人道:“我聽州兒說,你和三公主弄了一個劇院,裡麵演的那個話劇,連陛下和娘娘都愛看?”

好嘛,這又是個得了機會,想要就近得便的。

不過,這對他來說可是大好事,他巴不得這種情況更多一些呢。

因而,他心中一動,驚訝道:“怎麼,三哥沒跟您說嗎?”

國公夫人牛氏一怔,“說什麼?”

見她如此,傅玉衡就猛然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哎喲,三哥怕不是要給夫人和老夫人一個驚喜,卻叫我給說漏嘴了。該死,真是該死!”

牛氏聞言,臉上喜色已現,和老夫人邵氏對視了一眼,安撫道:“好孩子,你隻管說,我們權當不知道就是了。”

“那我說了,老夫人和夫人可一定要替我保密,不然三哥可得捶我。”

“他敢!”老夫人作出大包大攬的姿態,“好孩子,你放心,萬事有老身替你做主。”

傅玉衡這才嬉笑顏開,把柳長州的“秘密”給賣了。

“這出話劇才排好,請陛下和娘娘欣賞了之後,安排了冬月初一首演。

三哥多孝順,這麼有意思的事,自然要想著孝敬家裡的長輩。

他得到消息之後便來找了我,我專門留了一個雅間出來,到時要親自請了老夫人和夫人去看呢。”

婆媳兩個霎時嬉笑顏開。

碰巧這時丫鬟進來通報,說是三爺來了。

柳長州剛換了出門的衣裳,腳步匆匆地趕了過來,便看見自己祖母和母親都被哄得滿麵歡顏。

他佯裝吃醋,唉聲歎氣道:“我就知道,你長得好討人喜歡,凡是你來了,老太太和太太便不疼我了。”

牛氏笑著嗔了他一眼,“在你傅兄弟麵前,淨瞎說。”

柳長州嘻嘻一笑,對兩位長輩行了禮,“老太太,太太,眼見天色不早了,我和傅五弟就先走了。”

老夫人叮囑道:“你們去吧,路上慢些。若是喝了酒鬨得晚了,便差人回來說一聲,在莊子上歇一夜也是使得的。”

現如今是太平年月,便是城外也無盜匪,因此老夫人才放心。

兩人出了府門,先後跨上馬,因在城內不敢縱馬,就一邊說閒話一邊慢悠悠的騎到城外。

傅玉衡順便把剛才的事說了,柳長州好一頓謝他。

出了城門之後,柳長州就迫不及待地把左右護著的人都揮開,“都退開點,彆都擠在一起,叫人喘個氣都不暢快。”

給他牽馬的青衣男仆立刻苦了臉,勸道:“三爺,老太太特意交代了,不叫你隨意縱馬。”

柳長州不樂道:“這裡地勢寬闊平整,又無車馬行人,我和傅五弟一起放放風怎麼了?”

“使不得,使不得。前兒周禦史家的公子,就是在城外縱馬跌了,如今腿上還打著夾板呢。”

柳長州當即嗤笑,“那姓周的就是個文弱書生,哪比得上我等武將家門,自幼弓馬騎射?”

他一振馬鞭,怒斥道:“狗奴才們,都起開!”

那仆人眼見勸不住他,急忙轉過頭來,和另外幾個長隨一起求傅玉衡。

“傅五爺,您可行行好,幫著勸勸吧。我們三爺若是有個好歹,小人們的腿怕是都要打折了。”

傅玉衡在一旁冷眼瞧了半天,心裡已然有數了。

這些家僮固然擔憂柳長州,但更多的,還是怕柳長州萬一受了傷,他們跟著受罰吃掛落。

所謂的刁奴便是如此,嘴裡一千一萬個為你好,甜言蜜語地哄著你,學文的恨不得把你捧成宋玉子健,習武的把你說成霸王奉先。

實際上你隻需要仔細想一想,順著他們的意思讓他們得到什麼好處,或者是能避免哪些壞處,也就全都明白了。

莫說是像理國功府這種傳承數代的門閥世家了,就算他前世家裡那種,有幾個保姆照顧生活起居的,有些心思不正的保姆,也想在他們這些小輩麵前充充大呢。

不過傅玉衡也沒有當麵說破,隻是笑著調和,“你們且散開些,我和柳三哥也不跑多快,隻是吹吹風散散心而已。”

那家僮有些不滿意,還要再求,傅玉衡就微微冷了臉,淡淡道:“三哥固然熟諳弓馬,我卻是個文弱書生。縱然他想策馬奔騰,總也要顧及我吧?”

柳長州立刻便道:“說得不錯,是我約著五弟一起出來玩的,總不能把客人落下了,隻顧自己痛快。”

幾個青衣長隨沒有辦法,隻得苦著臉退開了。

柳長州繃著臉,控馬走到了傅玉衡身側,與他並轡而行。

兩人催馬東速度是比往常快了,但也沒有多快,隻是讓馬兒小跑起來而已。

理國公府的幾個家僮都鬆了口氣,讓柳長州更加鬱悶。

他本欲趁機催馬疾奔,卻又知曉,若是自己當真不管不顧,那幾個常隨回去之後,定然會向祖母和母親告狀。

到那時,他自己少不得一頓數落,就連傅玉衡也會跟著落埋怨。

本來到莊子上放鬆遊玩,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被這幾人一弄,柳長州興致全無。

柳家的這處莊子周圍,都是權貴人家的田莊和彆院,每一處都儘顯天然質樸,野趣盎然。

等到了之後,傅玉衡把韁繩扔給洗硯,笑著推了推柳長州,“好了三哥,高興點,我還等著你告訴我,哪個蜜餞好吃呢。”

柳長州吐了口氣,仍是淡淡的,“看各人口味吧。”

他又想了想,說:“既然都來這裡了,也彆光想著乾果蜜餞。這莊子地氣不同,還有好幾樹正在這幾日成熟,你索性摘些鮮果回去,冬日裡也能存放好些時候。”

說著,他就直接拉著傅玉衡往東南角走,行不到二裡,就聞到了隱約的果香。

再往前走了二三十步,忽的一道緩坡往下。

兩人站在坡上,一眼就能看見成片的翠綠,還有隱在綠葉之中的果子。

這一片的地氣的確不同,還未走近的時候,就能感覺到溫度逐漸升高。

若是傅玉衡判斷無誤,這片果園底下,應當是有溫泉隱藏在深處。

隻是溫泉的占地麵積應該不大,也就比這果園大一圈而已。

他看了一眼東麵,果然不遠處就是一道高高的圍牆,再往東應該就是彆家的地界了。

傅玉衡問道:“那個莊子,是誰家的?”

柳長州看了一眼,“那原是宮裡齊妃娘娘的陪嫁,去年四皇子成婚之後,齊妃娘娘便把這莊子給了四皇子。”

“原來是四皇子的地方。”傅玉衡點了點頭。

那就怪不得了。

隻看這果園的分布,溫泉的源頭多半是在東麵那個莊子裡。

如果那莊子的主人權勢不夠,理國公府多半已經買過來了。

柳長州似乎是不想多說,扭頭對那些常隨道:“我和五弟就在自家莊子裡轉轉,你們遠遠地墜著就行,切不可上前打擾。”

幾個家僮也看出他臉色不愉,不敢過於約束,隻得諾諾而應。

至於傅家的家僮,傅玉衡隻是使了個眼色,他們哪有不從的?

柳長州眼中閃過一絲羨慕,拉著他疾走了一段,便忍不住問道:“五弟,你說同樣都是奴才,怎麼你們家的就那麼乖順,我們家的就這麼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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