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郭嬤嬤的手段 傅玉衡滿心疑惑,他……(1 / 2)

傅玉衡滿心疑惑, 他一個無權無勢,混吃等死的駙馬,又有什麼資本, 讓人費此周折?

不是他妄自菲薄, 而是他有自知之明。

彆看他好像在天子麵前很有臉麵,天子待他也是和顏悅色。

其實那都是虛的, 都是因為他的身份注定無法沾染朝堂,不會對皇權產生任何威脅。

一旦他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天子肯定立馬翻臉, 讓他死得不明不白。

因而, 若是求權勢的, 在他這裡注定什麼都得不到;

若不求權勢的,又何必費這般的心思?

“來, 喝酒,咱們慢慢說。”賈赦給他斟了杯酒,這才說出了緣由,“托我的是靖安伯府的小兒子胡悅。

因著他們家和我們家有些交情,他又一時搭不上你的門路,這才找到了我這裡。”

“靖安伯?”傅玉衡仔細回想了一番, 終於有了些印象,“他們家的爵位傳到這一代,應該到頭了吧?”

都已經是三等將軍了,再往下可不就什麼都沒有了?

賈赦點了點頭,神色裡就帶出些不屑來, “如果不是他一門心思地巴結我,我都懶得搭理他。”

他爹是國公,雖然他暫時還沒有被定為國公世子, 但以他爹對長子的疼愛和看重,將來的榮國府肯定是他的。

雖然他娘偏心一弟賈政,也曾攛掇他爹立賈政為世子,但他爹心裡自有考量,從賈政小時候就請先生來教他讀書,明顯是讓賈政走科舉之路的。

他娘見事不可為,便又開始在族裡替賈政造勢,人人都說一爺會讀書,必是文曲星降世,將來少不了一個狀元探花。

至於具體如何,賈赦心裡清楚,他爹賈代善原本還不清楚,但隨著賈政讀書多年,卻連一個童生都沒考上,不清楚也清楚了。

也是因此,讓賈代善對賈政這個次子十分失望,就更加不會考慮把爵位傳給他了。

這波賈赦可謂是躺贏。

一個國公府未來繼承人,一個是沒落勳貴世家的三子,兩人的地位天差地彆,也無怪乎賈赦看不上對方。

傅玉衡隻是疑惑,“我和他也沒什麼交集啊,而且我們家和靖安伯府也沒有任何關係,他找我有什麼事?”

說起這個,賈赦就嘿嘿笑了起來,衝著傅玉衡擠眉弄眼。

“你不認識胡悅那小子不打緊,但另一個人你肯定認識。”

“誰?”

“就是仙鶴坊的紅衫姑娘。”

大夏朝的規矩,隻有官營的青樓,才能叫“坊”,統一由教坊司管轄。

紅衫姑娘,不就是他們年前聚會,和芸娘一起出現的那個官妓嗎?

“我和紅杉姑娘也隻是一麵之緣,她找我又有什麼事?”傅玉衡更加疑惑了。

賈赦笑道:“胡悅那小子就在隔壁呢,咱們把他叫過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傅玉衡點了點頭,“那就請他過來吧。”

賈赦揮了揮手,他的小廝扇墜就出去了。

片刻後,他就領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進來了。

男人穿著老僧衣色的圓領直綴,上麵繡著纏枝蓮花的紋樣,簡單大方,整個人也清爽得體,給他的第一印象就先好了幾分。

傅玉衡起身與他見禮,彼此落座之後,便直接問道:“不知胡公子找我是因何事?”

胡悅忙道:“不敢當公子之稱,三駙馬喊我胡三就是了。”

傅玉衡便道:“不知胡三爺因何事找我?”

胡悅也沒扭捏,直言道:“實不相瞞,仙鶴坊的紅衫姑娘,是我的相好。

隻因她是沒入坊中的官妓,輕易不能贖身,我們雖彼此有意,卻也無緣相守。”

說到這裡,他歎了一聲。

傅玉衡卻是了然。

官妓想要贖身,必然得有官方下達的文書。

如果靖安伯府勢力強盛,贖一個官妓自然不在話下。

可他們家已經沒落了,不但爵位已經傳到頭,族人們在朝堂上也沒什麼建樹,教坊司怎麼可能買他家的帳?

難不成,他是想求我當紅杉贖身?

傅玉衡皺了皺眉,心裡知道這事不好辦。

因為他也沒什麼權勢,且隻有一麵之緣的紅杉,根本不值當他費心費力。

但胡悅卻沒有讓他為難,而是給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我聽說京城大劇院是駙馬您的買賣,年前我帶著紅衫去看了《倩女幽魂》,演得可真好,我一個大男人都跟著落淚了。三駙馬果真是大才!”

提起自己的得意處,傅玉衡的笑容真切了幾分,“胡三爺過譽了,那是所有主創共同努力的結果,我可不敢獨領功勞。”

“誒,話不能這麼說。若非您領得好,哪有這麼精彩的話劇?”

“過譽了,實在是過譽了。”

兩人又相互推讓了一番,胡悅才說出了他真正的目的。

“是紅杉托我問問駙馬爺,你們京城大劇院,還需要女演員嗎?”

傅玉衡一怔,“怎麼,紅衫姑娘是有意……”

“不錯。”胡悅點了點頭,“她覺得舞台上那幾個姑娘演的實在是太好了,讓她產生了很大的觸動。”

傅玉衡撫掌笑道:“這不是巧了嗎,我正準備排一出新戲呢。紅衫姑娘色藝雙絕,若是不介意,倒可以在我的新戲裡演女主角。”

無論紅杉是什麼原因想演戲,正好他這裡也缺人,雙方大可以各取所需。

胡悅也沒料到,他會答應得這麼痛快,而且一張嘴就許出了女主角,當真是又驚又喜,激動得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才好。

“真是多謝您了,來,小人借花獻佛,敬您一杯。”

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歡紅衫姑娘的,至少在這一刻是真心的。

要辦事的辦成了,被請托的也不負所托,受托之人也有所得,接下來自然就是賓主儘歡。

三人分彆的時候,胡悅本想另外安排一個日子,再請傅玉衡一次,順便把紅衫帶來見見。

但傅玉衡卻告訴他,“很是不必這麼麻煩,明日我就要到劇院裡去,你直接帶著紅衫姑娘去就是了。

我會提前跟守門的說好,你們到門口說一聲,自有人領你們去見我。”

在這半個月裡,《黃九郎》的劇本而他已經寫完了,接下來的潤色要和演員一起,邊排戲邊調整。

通過排演《倩女幽魂》,傅玉衡也摸索出了一些門道,一個劇本好不好,編劇一個人說了不算,導演一個人說了也不算,得讓演員演出來有感覺。

所以新劇他決定讓演員一起參與製定劇本,或許還會有不一樣的驚喜。

到了次日,徒南薰就把郭氏喊了過來,著手內城朱雀街食肆的裝修。

等郭氏來了之後,她才知道,為什麼那麼好的位置,卻沒有人開酒樓客棧了。

“那地方不但離六部衙門近,離皇城也近呀。若是那邊有了酒樓客棧,招待的也必然是來往的達官顯貴。

那些低級官吏俸祿和油水都有限,哪有閒錢天天下館子?

大官們的俸祿和孝敬倒是多,可是那地方離皇城太近了,稍有風吹草動,就傳到宮裡去了,天天去不是給人把柄抓嗎?”

郭氏勸道:“在那地方開個書肆茶樓尤可,但若是開酒樓,老奴就鬥膽勸一句,不成的。”

徒南薰聞言,點了點頭,“嬤嬤顧慮得很是,不過這一點駙馬早就想到了。”

“哦?不知駙馬有何高見?”

這幾個月,她兒子徐柱的學問明顯長進,郭氏心裡對傅玉衡懷著一種莫名的敬畏。

若是傅玉衡提前料到了這些,還堅持要開酒樓賣吃食,定然是有出人意料的打算。

徒南薰臉上露出些與有榮焉的得意,“駙馬說了,咱們開的不是酒樓,就叫食肆,裡麵主要賣便宜的套餐。

至於味道,就家常菜的味道,隻要比光祿寺的飯菜好吃就可以了。”

光祿寺的飯菜是什麼味道,徒南薰雖然沒有親口嘗過,卻也聽淑妃說過,不少官員都暗暗抱怨,那就不是給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