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柳下惠? 聽完了傅玉衡關於有……(1 / 2)

聽完了傅玉衡關於有聲劇的設想, 馬義成簡直恨不得立刻就找來同好實施。

可是他隨即又想到了什麼,臉上興衝衝的神色一頓, 又慢慢垮了下來。

傅玉衡見狀, 很是貼心地詢問:“馬先生可是有什麼難處?”

馬義成苦笑道:“我的確是認識一些同樣善口技的,隻是他們都是些為了養家糊口整日奔波的窮苦人,哪有功夫和我一起弄這個有聲劇呢?”

無論哪一種藝術形式, 想要真正大火到能夠賺錢養家,要麼就是像傅玉衡的話劇一樣,有大量的前期投入, 做鋪天蓋地的宣傳;

要麼就需要長久的口碑積累。

那些整日裡為三餐煩惱的口技藝人, 如何願意放棄還算平穩的生活, 和他一起冒這個險呢?

或許這種藝術火了之後,會有無數跟風的, 但敢頭一個嘗試的,絕對是鳳毛麟角。

聽了馬義成的苦惱, 傅玉衡微微挑了挑眉,暗道:看來, 這位馬先生也不是一般人呀。

至少, 他不是一個需要靠說書糊口的人。

不過,他是什麼人傅玉衡並不關心,他隻是驟然見識了古代的口技, 突發奇想, 聯想到了後世的有聲劇而已。

畢竟在這個時代,人物對話好解決,背景音樂也好配,可是各種寒風呼嘯、鳥語花香、刀光劍影……之類的背景音,沒有電子設備支撐, 成本實在太高。

如今這個時代,也唯有口技才能將這一切迎刃而解。

若是馬義成能做成,那自然最好。

即便他有難處,做不成,日後傅玉衡再次心血來潮,說不定就自己就做了。

當然了,以他的心性,大概率是出了這個門,就把這件事給忘光了。

畢竟,做話劇已經足夠他們夫妻消遣了。

“先生的意思,是需要一些資金援助?”

問出這句話,傅玉衡就是覺得……有點肉疼。

但仔細想想,若是能讓有聲劇這種藝術形式提前現世,花點錢也是值得的。

不過他卻忘了,古代人不比現代人,他這句話問的雖然體貼,但用詞未免太過直白。

好在馬義成是個心性豁達的,隻是紅著臉點了點頭,並沒有羞惱之意。

若是換個小心眼的,說不得就會因此記恨在心。

馬義成不好意思地說:“若是五爺肯慷慨解囊,馬某日後必然有報。”

“報答就不必了,隻要你能把有聲劇給搞出來,讓我的每一部話劇都有配套的有聲劇,我就心滿意足了。”

所以,安心搞事業去吧,最好儘快事業有成,讓我知道自己的錢不白花,肉也就不那麼疼了。

傅玉衡起身,說了句“稍等”,就走到屏風後,對徒南薰伸出了手。

徒南薰疑惑地仰起頭,兩人四目相對,他清晰地看到徒南薰一雙水汪汪的瑞鳳眼裡,寫著三個大字——做什麼?

傅玉衡眨了眨眼,理直氣壯,“夫人,咱們家不都是你管賬嗎?先支五百兩銀子來。”

話音還未落,他就看見徒南薰震驚地瞪大了眼,整個人都呆住了。

“你……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徒南薰小小聲的提醒。

倒不是她舍不得那五百兩銀子,她純粹是怕傅玉衡清醒過來之後,抓心撓肺的後悔。

是的,在徒南薰看來,此時此刻,豪氣萬分地要白給人五百兩銀子的傅玉衡,腦子已經不清楚了。

傅玉衡茫然了一瞬,點了點頭,“我知道自己在乾什麼,準備出五百兩銀子,支持一項新興藝術的誕生。”

徒南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確定他一時半會兒清醒不了,隻好對一旁的綠蘿示意了一下。

綠蘿會意,從懷裡掏出一個空荷包,裝了五百兩的銀票進去,走出去奉給了馬義成。

“馬先生,這些你就先拿去用吧。”傅玉衡跟了出來,滿臉真誠地說,“對於你的事業,小生隻能略進綿薄,還請先生不要嫌棄。”

馬義成感激地接了過來,不著痕跡地往綠蘿身上看了好幾眼,口中道:“五爺不嫌小人粗鄙,慷慨解囊,小人心中隻有感激,又如何敢嫌棄呢?”

給了銀子之後,綠蘿就重新回到了屏風後,靜默無聲地守著徒南薰。

傅玉衡笑著招呼道:“先生快坐,吃菜,吃菜。咱們再磨蹭一會兒,這些好飯好菜就要涼了。”

馬義成笑著隨他落座,拿起筷子,卻有些心不在焉。

一開始傅玉衡還沒有發現,但慢慢的他就注意到了,馬義成幾乎是每隔片刻,就要往屏風那邊看一眼。

想到屏風後麵坐著的是自己老婆,傅玉衡有點不高興,很快就找了個借口,端茶送客了。

等那位一走,徒南薰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來,圍著傅玉衡一圈又一圈地看。

把傅玉衡看得莫名其妙,“怎麼了?這麼看著我,好像第一天認識我一樣。”

徒南薰歪了歪頭,說:“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隻是懷疑,你是不是被那位馬先生給下蠱了?”

“你還知道下蠱?”傅玉衡好笑道,“哪個話本裡看來的?”

前世那麼多新聞早就揭秘了,世上哪來的蠱呀,都是古代少數民族的首領或祭司,為了控製當地百姓弄出來嚇唬人的玩意兒。

就比如湘西的“落花洞女”的傳說,十六到二十四歲的女子,到年齡不結婚就會中了邪神的蠱,在落花洞中不吃不喝好幾天,回來之後還是不飲不食,幾日後就死去了。

就算是個正常人,幾天不吃飯也要餓死吧?

無非就是當地統治者為了人口增長,編出來嚇唬那些不想成婚的女孩子的。

畢竟在古代社會,人口才是最大的紅利。

穿越之後,傅玉衡雖然相信了世上有超越自然的力量,但對於蠱蟲一類,仍舊嗤之以鼻。

但徒南薰卻認真地告訴他,這個世上真的有蠱。

“雖然父皇嚴禁此事外傳,但刑部的卷宗上還是有記載的。”

那是一件發生在天子尚為太子時的舊事,先皇被一個妃嬪施了蠱蟲,對她極儘寵愛,險些失了理智。

也正因如此,讓先皇察覺到了異常,暗中請了高人破解。

那蠱蟲的名字叫做“情人蠱”,中蠱之後,會將施蠱之人當成畢生摯愛,為他瘋,為他狂,為他哐哐撞大牆。

好在先皇乃是開國之君,又是一代明君雄主,自有上天庇佑,才在那妃嬪得寸進尺時察覺到了異常。

先帝解蠱之後,又受高人指點,親自前往關帝廟降香,從關帝爺那裡求得了一份庇佑。

——大夏徒氏統禦天下一日,巫蠱之術便再不能於大夏國土使用。

傅玉衡聽得一愣一愣的。

“真的假的?”

“這種事情,我哄你作甚?”

看來是真的了。

傅玉衡不禁恍惚起來:我單知道穿越了,就很可能有超自然力量。卻沒想到,穿越後的世界也這麼超自然。

見他眼神飄忽,人就跟傻了一樣,徒南薰急了,“衡哥,你怎麼了?你彆嚇我呀。”

“我沒事。”傅玉衡擺了擺手,說了句徒南薰聽不大懂的話,“就是三觀突然受到衝擊,正在重組而已。”

徒南薰又盯著他仔細看了片刻,見他是真的沒事,這才破泣為笑,有些羞惱地在他胸前錘了一下。

“哎呀,你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傅玉衡連忙抱著她安慰。

唉,每天哄老婆,也是甜蜜的煩惱呢。

哪知道,老婆情緒平複之後,第一時間門就持續懷疑,“那馬先生真的沒給你下蠱?”

傅玉衡沒說話,但他睜著一雙委屈又疑惑的桃花眼看過來,簡直比說任何話都要命。

徒南薰微微吸了一口氣,心跳忽地漏了一拍,眼神飄忽了一下,掩飾般地調侃道:“若非他給你下了蠱,你怎麼忽然這麼大方,五百兩銀子說給就給了。”

說完,也不等傅玉衡接話,她便搶先往外走了兩步,催促道:“天色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兩人在馬車上相對而坐,傅玉衡帶著似笑非笑的驚奇,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

他的目光就像是帶著炭火一般,一下一下地燎過來,竟生生將玉顏燃透。

徒南薰終於忍不住了,自以為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嗔怪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是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