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給賈赦出個主意 等這場滿月宴……(2 / 2)

那做全身按摩呢?

心裡存了這個想法之後,傅玉衡趕到劇院,看完剩下那兩集的彩排之後,又對眾人鼓勵了一番,便回到家裡,讓做足療那丫頭給他做了一個全身按摩。

實踐證明,還真有用。

“那以後我是不是可以靠這個,迅速吸收培元丹,早日做個身體健康的肌肉猛男?”

見他滿臉憧憬,係統無語了一瞬,決定實話實說。

“彆想了,靠按摩雖然可以促進吸收,但效果是逐次遞減的。

而且,肌肉猛男是不可能靠嗑藥磕出來的,你得自己練。”

傅玉衡:“……要你何用?”

不過,逐次遞減就逐次遞減吧,有效果就行。

畢竟,聊勝於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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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朝中風起雲湧,起因就是討伐安南該由誰做主將,三路大軍的副將又該點誰。

不過,這些和傅玉衡都沒關係,但和賈赦有關。

兩人湊在一起喝酒時,賈赦非常鬱悶地告訴他,“不出意外的話,大軍主帥就是我爹了。”

傅玉衡想了想,說:“榮國公資曆威望都足,又是天子心腹,大軍主帥之位,的確非他莫屬。”

“可我爹年紀那麼大了,他又曆來身子不好,我是真害怕。”

賈赦抹了把臉,眼眶已經泛紅,“你不知道,先皇親封的大幻真人張道士,就是我父親的道門替身。”

替身是什麼,傅玉衡倒是知道。

就是當一個人體弱多病,或多災多難時,家裡人就會買一個與這孩子性彆相同,年齡相當,最好長相還有些相似的孩子,或做和尚或做道士,總之就是要出家,替正主消災解厄。

傅玉衡拍了拍他的肩膀,無法安慰,隻能勸解,“天子是榮公護著長大的,若非是主帥人選彆無他法,天子又豈忍心榮公暮年上戰場?”

先前他還奇怪,為什麼賈代善這個伴讀,比天子大了那麼多歲。

後來偶然有一次問了賈赦才知道,那時候天下還亂,賈代善這個伴讀,主要目的不是陪讀,而是保護小主子的安全。

其實朝中能做主帥的老將還是有幾個的,但他們在天子心目中的地位,皆不如賈代善。

賈代善是真正的帝王心腹,且是堅定的保皇黨。除天子之外,便是太子的話,賈代善也是不聽的。

相比之下,寧國公賈代化一直傾向太子,似乎有意搏一搏叢龍之功。

傅玉衡不知道,這是賈代化自己的心思呢,還是賈家兄弟商量好的策略?

不過這都不重要,至少對他來說不重要,還比不上眼前邊喝酒邊落淚的賈赦重要。

賈赦又擦了擦眼淚,說:“這些道理我也明白,可不知為何,自從家父告訴我,有心爭這主帥之位後,我就總覺得心驚肉跳。”

若是在認識馬介甫之前,傅玉衡根本不會在意這些。

但遇到馬介甫之後,對這中類似於父子連心的心靈感應,他就不能不在意了。

“這件事,你告訴榮公了嗎?”傅玉衡正色問。

“沒有。”賈赦搖了搖頭,“眼見父親心意已定,我怕把這話說出來,會影響他的心神。

我雖未上過戰場,卻也知曉戰局瞬息萬變,為主帥者,最需心神安定。若是因為我擾亂了父親的心神,當真是萬死難辭了。”

雖然他自幼就長在祖父和祖母的溺愛之下,祖父母去世之後,父親賈代善也知道自己這個長子吃不得苦頭,對他從不強求。

但畢竟是將門世家長出來的,便是耳濡目染,也不會對帶兵打仗之事一無所知。

傅玉衡暗暗感慨之餘,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讓賈赦把自己心神不寧的事告訴賈代善?

可賈赦的擔憂並非毫無道理呀。

——就這麼放任自流,讓賈代善爭取帶兵之權?

可在這個玄幻世界,賈赦的預感應驗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待要什麼都不勸吧,賈赦今日之所以來找他喝酒,分明就是心裡憋屈苦悶,不知如何自我疏解。

說實話,賈赦這個朋友還是很不錯的。

他不但講義氣,關鍵是還不做官不理朝政,傅玉衡和他交好,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所以不管也不忍心。

傅玉衡沉吟了片刻,突然靈光一現,問道:“那你可知道,令尊已是耳順之年,為何還要執意上戰場呢?”

聽見這話,賈赦呆了一下,神色逐漸有些尷尬。

傅玉衡疑惑:莫不是我說錯話,戳到他什麼痛處了?

他正要打個哈哈轉移話題,就聽見賈赦吭哧吭哧地說:“是……是因著我不學無術,我弟弟也讀書不成。所以……所以我爹才想著,多給我們兄弟倆留點東西。”

傅玉衡恍然。

好吧,明白了,就是後世許多父母一樣:孩子不爭氣,立不起來,隻好夫妻倆多接點業務,多給孩子留點遺產,隻盼望孩子將來用不上吧。

見賈赦的愧疚不像做假,傅玉衡試探著問:“那赦兄有沒有想過改變你自己?”

“我也想啊。”賈赦道,“可是我自幼嬌生慣養,實在是吃不得上進的苦頭。

而且我已經這麼大了,就算想努力,也來不及了呀。”

“不,赦兄誤會了,我不是讓你去上進做官,隻是想著你能不能收斂一下紈絝習氣,變得靠譜一點?”

傅玉衡心說:我還不知道你?那麼高難度的操作,我自己都不想乾,做什麼要為難你?

若是他這輩子投胎技術高超,也像賈赦般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這世上就沒有一個傅家狀元郎,而是多了一個隻知吃喝玩樂的紈絝了。

所以說,傅玉衡對於賈赦的心情非常能理解,自然也不會讓他去做那些明顯不可能的掙紮。

果然,聽他這樣說,賈赦鬆了口氣。

但隨即就忍不住自我懷疑,“我……我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傅玉衡道,“又不叫你吃苦,隻是管住自己不在胡鬨,專心於家計而已。”

見他似有動容,卻還有些不敢踏出第一步,傅玉衡又給他舉了個例子。

“我那大姐夫你知道吧?他原本可也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追花魁捧戲子,哪一處沒有他的身影?

相比之下,赦兄隻是喜歡金石古玩,縱然偶爾胡鬨也是在自己家裡,已經比他強出許多了。”

有了實在的人物做對比,賈赦自己想了想,也覺得自己比柳長州要強。

彆的不說,柳長州他們倆差不多大,他已經有倆孩子了,柳長州卻一個都沒有。

至少在孝道上,他就比對方強。

見他點頭認同,傅玉衡話鋒一轉,“但如今人家已經改了往日惡習,變得既可靠又顧家了。”

“啊?”賈赦一呆,仔細回想了一番。

似乎從今年初,柳長州就不愛在外麵玩樂了。他參加的好幾次紈絝聚會,都失去了柳長州這個常客的身影。

傅玉衡道:“你是知道的,我們做駙馬的,這輩子都彆想進入朝堂,更彆說做個高官了。

但若是修持自身,摒棄惡習,用心打理家業,讓父母放心,不也是另外一種形式的上進嗎?”

見賈赦若有所思,傅玉衡又添了一把火。

“像我們這樣的貧賤人家,父母期盼孩子上進,是因為他們想讓孩子過好日子,自己又辦不到,所以才催著孩子自己上進。

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樣的,想來榮公也是如此。你們家已經足夠富貴,榮公之所以仍舊憂心,不過是擔憂自己百年之後,子孫不能守家業而已。

若是赦兄能對榮公表露決心,讓他看到你能安穩樂業,他心裡不那麼緊迫了,自然也就不會那麼拚了。”

要說古代人平均壽命短吧,那也確實。

可是幾乎每朝每代,都會湧現出年紀一大把,頭發都花白了,還能在戰場上大殺四方的猛人。

比較著名的有“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的主角廉頗,還有“盤腸斬夏侯”的主角黃忠,還有臨死之前仍舊接到唐高宗委任狀的唐初名將裴行儉……

所以說,榮國公賈代善六十出頭還想做主帥,除了傅玉衡這個後世穿越來的,竟然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妥當。

甚至他們還覺得,老將出馬,一個頂倆。

因為戰爭打的不止是勇武,還有指揮官們的經驗。

而這個時代,沒有專門的軍校,經驗多半隻能靠大將自己積累。

所以說,如果想讓榮公彆做此戰主帥,唯有他自己肯配合。

想讓他配合,就得讓他從長子賈赦身上,能看到守家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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