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東昌公主有孕 李司業大概是真……(2 / 2)

等柳家的仆從牽了馬來,一行人便浩浩蕩蕩,揚長而去,隻留下一溜煙塵。

徐輝還未收回目送的雙眼,便酸溜溜道:“不就是老婆懷孕了嗎,至於這麼激動嗎?”

話說他最近和公主親近的也不少呀,家裡那三個妾他大半年都沒見過了,除了公主小日子的時候,兩人可是日日在一塊,怎麼就沒個動靜呢?

想到這裡,他又推己及人,看向了傅玉衡,“對了五弟,你和上陽公主成婚,也有小一年了吧?”

“是呀,快一年了。”傅玉衡點了點。

“你們夫妻從成婚就蜜裡調油,怎麼這麼久都沒個動靜?”

他也沒彆的意思,就是自己沒有,想從彆人這裡找找平衡。

傅玉衡瞥了他一眼,不以為意地說:“急什麼?我和公主年紀都不大,就算養了孩子也不強壯,過幾年再說。”

兩位駙馬談論這樣的話題,嚴五死死地低著頭,拚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耳朵卻恨不得豎得跟驢一樣尖。

畢竟,皇家的八卦,不是誰都有機會聽的。

徐輝沒防備他會這樣說,愣了一下問道:“你這又是哪來的歪理?”

“什麼叫歪理?”傅玉衡挑眉道,“你要是有空可以去打聽打聽,夫妻倆年紀小時生的孩子,是不是特彆難養住?”

一旁的嚴五聽了,若有所思。

反倒是徐輝不以為意,“歪理,全是歪理。過兩年你們沒孩子,我看你著急不著急。”

傅玉衡也不跟他爭論,這種需要靠時間說話的問題,真沒什麼好爭的。

而徐輝也很快就把這個問題拋到腦後了,轉而問道:“對了,你在城外池塘裡遇白龜的事,是真的嗎?”

這件事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的,就算徐輝最近幾個月都是圍著河陽公主轉的,也對此事有所耳聞。

嚴五見他們說到了民間傳聞,這才敢跟著搭話,“是呀三駙馬,傳聞裡說得神乎其神的,反倒讓人難辨真假。

也是小人僥幸,得見您這座真佛,好歹讓小人得個源頭新聞,回去也好在親朋好友麵前顯擺顯擺。”

傅玉衡放下茶盅,帶著幾分無奈,“事情倒是真的,但遠沒有傳聞裡那麼邪乎。”

好家夥,他隻是幾天沒有關注,那傳聞再轉回他耳朵裡時,就已經變成了白龜馱經,敬獻恩人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自己挖到的隻是《傳習錄》,不是《河圖洛書》吧?

徐輝再三催問,他就隻好說:“其實就是我用毛竹紮了個籠子捉魚,可巧把一隻巴掌大的白龜套進網裡了……”

“啊,才巴掌大的龜?”徐輝滿臉失望,“不是說像磨盤那麼大嗎?”

傅玉衡好笑道:“還磨盤那麼大,就城外那個小池塘,真有那麼大的龜,能浮起來嗎?”

嚴五道:“小人也聽說,是個磨盤大的龜,背上馱著好幾摞經典,臨走的時候,還對您三回頭念念不忘呢。”

“真是越傳沒譜了。”

嚴五又給兩人續了茶,陪笑道:“傳聞可不就是這樣,東街倒了一頭驢,傳到西街,都能變成死了一個人,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

傅玉衡搖了搖頭,接著說:“本來我是要把那龜燉湯的,但那隻龜實在是有靈性,一雙綠豆眼裡透出哀求來。

我就想起家中老母一心向善,最不愛我捉這些靈物,就把龜給放了。

那龜臨走之前,衝我吐了一口白沫,我隻覺得額頭一涼,不知怎麼的,就想去伐兩棵竹子編點小玩意。結果就在那竹林裡,挖出了那份手稿。”

吐了口白沫什麼的,自然是傅玉衡改編了一下。實際上那龜朝他吐過來的,是一顆白森森的珠子。

不過珠子這種東西自來和玉一般,但凡沾染上一星半點的靈異,就會被有心人大做文章。

誰讓千古以來就一個秦始皇,這位大佬最有名的兩樣寶物,就是和氏璧與隨侯珠呢?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對外說的時候,統一都是白龜朝他吐了口白沫。

徐輝滿足了自己的八卦之心,便催促著傅玉衡一起回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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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傅玉衡回到家裡,徒南薰和朱氏妯娌也都回來了。

去東大院拜見過父母,傅玉衡回轉正院,就急忙催人拿來居家的衣裳,把身上的吉服給換了。

徒南薰正催著丫鬟們找東西呢,見他回來也隻是招呼了一聲,就又吩咐道:“我嫁妝裡有一顆五百年的人參,也收拾出來。”

傅玉衡一邊由著小丫頭給他換衣裳,一邊問道:“這是要往東昌公主府送的?”

“是呀,大姐成婚多年,好不容易有了身子,自然要多補補。你也得了消息了?”

“嗐。柳家的人給柳三哥送消息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坐著呢?”

“跟他一起坐著?”徒南薰轉過了身子,“你們去哪裡逛了?”

傅玉衡揮了揮手,示意小丫頭下去,自己整了整腰帶,隨口答道:“約著徐二哥一起,到城外山上看了看。

那邊已經下完地基了,估摸著再有兩三個月,整個作坊也就落成了。”

想到在古代賣玻璃的暴利,傅玉衡一雙桃花眼笑成了兩條縫,“等琉璃造出來了,先給你和娘她們幾個一人造一麵穿衣鏡。

宮裡的娘娘也送一麵,陛下那裡也進一麵。再給娘娘進些梳妝鏡,方便她送人。”

玻璃這東西在後世不算什麼,但在這個時代,那是比黃金都金貴的東西。

這次可不能像做化妝品那次一樣,穿衣鏡滿宮發了。

什麼好東西一旦多了,就不值錢了。

往日裡最愛美的徒南薰,這回卻沒在意鏡子,而是冷笑了一聲,“還算那柳三有良心,沒在大姐懷孕的時候去喝花酒。”

傅玉衡一怔,“我說你怎麼突然問起我的行蹤來了,原來在這裡等著呢。”

這時,綠蘿把那五百年的人參取了來,“請公主過目。”

徒南薰掃了一眼,見東西無誤便點了點頭,口中道:“我知道你不是那亂來的人,但柳三郎可不一定了。

你是不知道,他多少年就是京城有名的風流公子,狎妓、捧花魁、養戲子,就沒有他不乾的。

那徐二郎也就是納幾個自家的丫頭,都是知根知底的,要打發時也容易,柳三郎玩得可花了。”

傅玉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暗道:古代女子成婚前後,反差未免太大了。

剛成婚的時候,略聽見一句出閣的話,就要臉紅半天。

可是現在呢,什麼話都能脫口而出了。

“你看我乾嘛?”徒南薰疑惑道。

“就是突然覺得,你今天妝畫得不錯。”

徒南薰得意地摸了摸白膩的臉頰,“這是翠萍的手藝。”

傅玉衡又誇了兩句,果斷轉移話題,“對了,今日見到那李二姑娘了嗎?怎麼樣,可做良配?”

徒南薰也沒在意,跟著把話頭轉了過去,“真不愧是書香門第精心教養出來的,是個頂頂嫻雅的大家閨秀。”

若說什麼笑不露齒,言不啟唇,行不露足誇張了點,但李二姑娘形容典雅,談吐得宜。

因著是傅家做東,雖然是他們家人先到了,徒南薰專門派了自己貼身的綠蘿,和連氏身邊的大丫鬟翡翠一起把人接住。

李家的女眷來了四個,除了李太太和李二姑娘之外,還有李家兩位少奶奶。

他們家大姑娘嫁給了白鷺書院山長的兒子,闔家都住在祖籍河南,一時半會兒是來不到的,估計隻能等李二姑娘出嫁時,才能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