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石頭訂婚 有了身孕之後,東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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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三日,恰逢李家太太五十大壽,闔家上下都要大辦一場。

李太太想到二女兒的婚事,便也點頭應允了,並特意派人來給傅家送了請帖。

既有這麼個機會,傅家人當然不會錯過,表示一定會去。

到了這一天,他們一家子帶著重禮全去了,李家女眷趕緊到二門處迎接公主,直言蓬蓽生輝。

如果不是結了傅家這門親事,以李家目前的層次,的確是沒機會招待公主。

李家的親戚都得到了消息,知道他們和傅家要結親了,這次壽宴,來的人特彆全。

便是那些因著關係遠了,很多除了大年節已經不來往的親戚,這次也都主動來了,倒是把李家弄了個措手不及。

好在李家兩個兒媳都很能乾,趁著時辰還早,趕緊分派了管事去采買,又讓廚房臨時更改了菜單,把一些稀少的食材要麼全去了,要麼減少每道菜的用量,這才沒讓一場壽宴虎頭蛇尾。

因著今日的大廚是專門從京城有名的酒樓裡請來的,菜單也都是提前擬定好的。

如今因著李家的緣故要臨時更改,少不得要與人陪笑,再多貼幾十兩銀子。

整個李家官做得最大的,就是如今的家主李守中,在國子監做司業。

另外就是李守中的弟弟李二老爺,如今正帶著一家子在陝西做知縣。

國子監是出了名的清貴之地,平日裡除了某書局或某個人印書需要審核時,根本就沒有油水可撈。

李二老爺去的地方又是個窮縣,便是把一縣百姓骨頭都炸了,也炸不出幾兩油。

他們家的日子本來就比較拮據,為了這場壽宴已是下了血本。

如今平白又多出幾十兩銀子,對於那些不速之客們,能有好聲氣就怪了。

正好那些人也不在乎,他們都是衝著公主來的。

進了客人休憩的花廳之後,就變著法子往徒南薰身邊靠,奉承話像是不要錢一般砸過來,直讓徒南薰暗呼吃不消。

偏偏這又是在未來親家的家裡,還是人家的壽宴,她便是再怎麼尷尬,也不好當場發作,隻好把公主的架子端出來,不管彆人說什麼,都隻是矜持地點頭,隻偶爾撿著回應一兩聲。

她表現得這般高冷,又有身份的天然加持,真就吧人給唬住了。

那些人家的女眷這才反應過來,公主就是公主,金枝玉葉的,又豈是那麼好攀附的?

陪著徒南薰說話的李太太雖然也跟著受了冷待,但心裡卻十分解氣。

好歹壽宴順順當當地過去了,第二天李太太就親自登門謝罪。

傅家這邊自然是好生安撫,隻說誰家還沒有幾門糟心親戚?

經此一事,兩家的關係反而更近了,很快就進展到了情媒人上門。

兩家既有默契,三書六禮都容易,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隻是如今傅石頭都要定下了,傅栓一見鐘情的姑娘卻還沒個影子,隻怕他心裡會不是滋味。

好在傅栓雖然沉默寡言,卻不是個心窄的,聽說要給堂弟定親,他就急忙跑過去,詢問有沒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

見他是真不在意,連氏便道:“你來的正好,我這裡正有事找你呢。”

傅栓忙道:“嬸子儘管吩咐,我雖沒有捷才,跑腿的活計還是很能乾的。”

“好孩子,這回你便是想躲懶也躲不了了。”連氏笑道,“京城裡規矩大,娶媳婦兒都講究個三書六禮。

咱們家已請了媒人到李家去說親,那邊也給了回應,三日之後,便要行的納采之禮了。

隻是,你兄弟還在國子監讀書,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納彩用的一對活雁,可不就得靠你了嗎?”

傅栓點了點頭,“這個容易,嬸子隻管等著,要不了兩天,一定有一對活雁奉上。”

說完這話,他是一刻也不想耽擱,立即就告退要請朋友一起去抓雁。

“誒,這孩子著什麼急呀?”連氏有些好笑,又覺得欣慰。

朱氏笑道:“自己親兄弟的婚事,他當然得上心。”

這時候宗族觀念重,五服之內都算血親。

像傅栓和傅石頭這種一個祖父的堂兄弟,可不就是和親生的沒什麼兩樣嗎?

連氏忽而歎道:“孩子是個好孩子,隻是婚姻上不大透。”

誰能想到,世上竟有這麼巧的事。他隻是去了一趟銀樓,偏巧就遇見個合心意的姑娘。

偏他與那姑娘隻有一麵之緣,過後一家子無論怎麼找,愣是沒有半點音信。

提起傅栓的姻緣,朱氏也歎了口氣,“都說這世上的姻緣,乃是月下老人手中的紅繩拴定的。

若是沒有緣分,看對眼了也白搭;若是有緣分的,便是一開始磕磕絆絆,過後也都順當了。

俗話說的好,好事多磨。栓子在姻緣上多些波折,說不定日後娶個好媳婦呢。”

也隻能這樣想了,不然還能怎麼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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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栓的行動力很強,出了家門之後他就約了朋友喝了頓酒,一行人酒足飯飽,便騎馬的騎馬,牽狗的牽狗,直奔郊外而去。

雖然傅栓在射獵上沒什麼造詣,但他的朋友裡卻有出身武勳世家的,上陣殺敵可能不行,射個大雁卻綽綽有餘。

根本沒等到第二天,當天下午,傅栓就領著一群朋友回了家,把一對用籠子裝著的活雁給了連氏交差。

納彩的雁有了著落,連氏歡喜不儘,急忙自己貼了銀子,叫膳房整治了幾桌好菜,還親自到傅玉衡這裡抱了兩壇好酒,讓傅栓好好答謝他的朋友。

送走了連氏之後,傅栓便把那兩壇酒,放到了一個穿團花紫袍的青年麵前。

“馮兄,今日你才是最大的功臣。這酒是我五哥的珍藏,等閒不肯拿出來,今日咱們也都是托了你的福,才有這般口福,理應先敬你。”

那位馮兄哈哈一笑,唇邊的短須似蝴蝶般震翅,“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說完拿起一壇,一把拍開泥封,頓時便有一股醇厚清甜的氣味飄了出來。

一群人裡有幾個酒鬼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飄飄欲仙般地感慨道:“好酒,真是好酒,不愧是家裡珍藏的。”

說起來凡是世家大族,各家都有釀酒的秘方,這是沒哪家張揚罷了。

如今見傅家竟有這般密釀的好酒,眾人不由對他家的底蘊高看了一分。

那馮兄已是迫不及待,先自己倒了一杯冷酒,這才招呼侍膳的丫鬟,讓她們趕緊灌進銀瓶裡燙了。

“冷酒不可多喝,恐傷肺腑,諸位還是等溫好了再飲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手邊那杯冷酒一飲而儘,惹得眾人笑罵不已。

一群人鬨哄哄地到了半夜,連氏怕半路出事,分派了家僮護衛跟車,確定個人都安全回家了,這才放下心來。

第二天一早,連氏用了早膳便到東大院來,要和朱氏磋商下定的各種細節。

納彩隻是第一步,之後還有“問名” ,還有“納吉”、“納征”,到“請期”完了,訂婚的流程才算是走完了。

前頭傅玉衡的婚事主要是皇家籌備,傅石頭這一場,才是傅家真正意義上在京城辦的第一場婚禮,意義重大,自然得慎之又慎。

連氏來時,正碰上傅玉衡夫妻與玉蓮都來給父母請安,所幸一群人便坐在一起說了會兒閒話。

知道她們妯娌兩個有正事要談,幾個小輩沒敢多坐,不過一時三刻便要告辭。

至於傅江,他見弟妹來了,自己不好多待,早拿著煙袋躲了出去。

偏在此時,守門的小丫頭進來稟報,“門房上來人說,二太太叫人送信來了。”

朱氏忙道:“快送進來。”

那丫鬟退了出去,不多時便領著兩個風塵仆仆的媳婦進來了。

兩人進屋之後,先給太太、小爺、姑娘、奶奶們磕頭問安,這才從懷裡掏出一個封著火漆的紙封,遞給了大丫鬟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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