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石頭訂婚 有了身孕之後,東昌……(1 / 2)

有了身孕之後, 東昌公主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往日裡那股萬事萬物不縈於懷,仿佛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姿態全然不見。

她時不時就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母性的光輝。

聽了兩個妹妹的話, 她也難得從善如流,對柳長州道:“駙馬領著兩個弟弟出去轉轉吧,我和兩個妹妹說說體己話。”

柳長州有點不樂意, 期期艾艾地喊了一聲,“公主……”

東昌公主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容,柔聲道:“你乖,兩個妹妹來看我, 你在這裡算什麼事?”

得了這一個笑容, 柳長州簡直比得了金子都快活, 立刻昂首挺胸連連點頭,“我聽公主的, 一定會招呼好兩位兄弟的。”

下一刻就問:“公主今日可有什麼想吃的?儘管告訴我,我立刻就去買。”

傅玉衡微微挑了挑眉,沒忍住往他屁股後頭看了一眼,想看看那裡是不是長出了一條尾巴, 正在不由自主地搖啊搖?

徐輝好奇地問:“五弟,你在看什麼呢?”

傅玉衡瞬間端正姿態,“沒什麼,就是隨便看看。”

——這徐二腦子雖然憨,眼睛還挺尖。

東昌公主笑著說:“我也沒什麼想吃的, 你也快彆讓兩個弟弟乾站著了,領著他們前院去坐吧。”

“哦。”柳長州有些失望,再三拜托兩個妹妹照顧東昌公主,這才領著傅玉衡二人, 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我說你至於嗎?”

徐輝的語氣酸溜溜的,生怕彆人聽不出他的羨慕妒忌恨。

柳長州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得意地看了他一眼,“這種感覺,沒做過爹的是不會懂的。”

“誒,誒,你們倆說話就說話,彆把我帶上啊。”傅玉衡不樂意了。

這怎麼還帶開地圖炮的?

柳長州嘿嘿一笑,拍了拍傅玉衡的肩膀,“五弟,我不是說你。你和三公主還年輕,孩子的事不著急。”

他可不想一下子把兩個連襟全給得罪了。

徐輝氣道:“合著你就逮著我一個人欺負是吧?”

幾人說笑間,已經到了前院花廳,柳長州吩咐人擺上好菜,卻沒讓人上酒,隻要了好茶來。

徐輝道:“我就說你逮著我欺負吧,知道五弟不好酒,我們倆一道來,你連個酒都不給我上了。”

“誤會了,誤會了不是?”柳長州趕緊解釋,“是昨天太醫來診脈的時候,特意叮囑了我,公主如今有孕,聞不得那酒味兒。

等會兒送走了你們,我還要去陪公主呢,怎麼能沾酒?”

傅玉衡再也忍不住,大笑道:“這快要當爹的人,就是不一樣啊。對了,這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嗎?”

徐輝也笑道:“這才剛診出來,什麼名字不名字的?等孩子生出來,看了男女再想也不遲。”

對於這話,準爹爹柳長州表示不敢苟同,“那可不行,若是孩子出生了,知道自己還沒名字,準會不高興的。”

一時香茗與茶點先送了上來,柳長州招呼兩人喝茶,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從現在就開始想,男孩女孩都想幾個,看公主喜歡哪兩個,就先備著。到時候孩子一出生,無論男女,都能立刻用上。”

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孩子非常期待。

不過想想也是,他都三十歲的人了,在這個成婚普遍早的年代,許多和他同齡的人,孩子都十幾歲了。

掰著指頭算算,柳長州與東昌公主成婚也有十年了,十年都沒有孩子,可以想見,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寥寥無幾。

按照本朝對駙馬的政策,他與公主十年沒有孩子,卻連一個庶出子女都沒有。

對於柳長州喜好流連花叢的傳聞,傅玉衡產生了懷疑。

“五弟,你想什麼呢?”

見他發呆,柳長州碰了他一下,“快嘗嘗這茶,上好的雪嶺雲芽,若非是宮裡貴妃賞賜,我這裡也喝不著。”

傅玉衡回過神來,笑道:“看來貴妃娘娘如今對三哥特彆滿意啊。”

猶記得他請天子和一眾宮妃出來看話劇時,段貴妃對女兒的處境明顯憂慮,對柳長州這個女婿雖然不至厭惡,但也沒多少喜歡。

至少那個時候,這雪嶺雲芽,貴妃肯定不會賞給柳長州。

柳長州笑了笑,不甚在意。

他尊重貴妃,除了君臣之分外,就是因為貴妃是東昌公主的母親。

隻要公主肯垂青看他,貴妃如何,他都無所謂。

三人喝過一輪茶,膳房那邊就先把七八樣涼菜送上來了。

茶點撤了下去,柳長州示意婢女給兩位貴客布膳。

“這幾樣小菜都很爽口,公主最近胃口不好,小菜倒是用得多。”

傅玉衡夾菜的手頓了一下,突然覺得有點撐。

——柳三哥,我是來吃飯的,不是來吃狗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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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連襟這邊狗糧滿天飛,她們姊妹幾個倒是難得的溫馨。

河陽公主帶了許多柔軟的布料,說是將來孩子出生了,做小衣裳正好。

徒南薰則是拿出幾張膳食方子,“這是我母妃家傳的,我出嫁的時候她又傳給了我,都是適合孕期吃的,不但養孩子,也養母親。”

聽到最後一句,東昌公主眼睛一亮,“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這有什麼好客氣的?”徒南薰把方子遞給她的大丫鬟,“快收起來吧,等下回太醫來診脈時讓他們看看,若有不適合大姐體質的,千萬得挑出來。”

雖然她沒有害人之心,但事關人家的子嗣,小心無大錯。

河陽公主笑道:“三妹可真是越來越有當家主母的風範了。”

徒南薰笑了一聲,“這些東西,咱們在宮裡時誰沒學過?二姐不也把府裡打理的井井有條?”

“不一樣,到底不一樣。”河陽公主搖了搖頭,“我從成婚開始,就和我婆婆他們不住在一起,自然也就免了許多矛盾。

你們一大家子住在一個宅子裡,不但有你親翁姑,還有叔父嬸子、小叔子小姑子。真難為你,能把這些都理順了。”

雖然她不在安陽侯府住,但畢竟也是一家人,侯府的事可沒少傳到她這邊來。

安陽侯府也是人丁興旺,光徐輝父親那一輩,就有兄弟五人。

雖說這五個兄弟成婚之後都分家另過了,卻時不時就到侯府去打秋風。

如今當家的是徐輝的大嫂,來一個就是長輩,話裡話外都是日子艱難,該給誰不該給誰呢?

這個管家奶奶,可一點都不好做。

徒南薰道:“我們那一家人雖多,但都不是多事的。族裡那些人事情倒多,可駙馬態度強硬,又讓七弟在老家管著祭田,他們指著那點東西,自然不敢造次。”

這主要是傅家才起來,族人們見識也都不高,這才能被一點東西收買住。

像那些高門大戶傳了許多代的,族裡才是真正的魚龍混雜,真應了那句: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東昌公主歪在榻上聽兩個妹妹說話,時不時插上一嘴,旁邊自有小丫頭捏了蜜餞、剝了栗子喂她。

“要不說咱們姊妹三個,就屬老三有福呢。”

對於這句話,徒南薰笑了笑,沒反駁。

河陽公主錘了她一下,笑罵道:“這個老三,成了婚胳膊肘就往外拐,淨說你婆家好了。”

姐妹幾個鬨作一團。

直到東昌公主露出疲憊之色,兩人才告辭出來,與駙馬會合之後各奔東西。